第118章 美人心计(一)
第118章美人心计
一一八、美人心计
南宫青和江浪、阿依汗、花小怜等一行人在大漠中结伴同行,前来中土,于永登城外的“郑家庄”废墟中分道扬镳。数日来音讯全无。不期今日南宫青突然在伏牛山打虎岭现身,而且径行仗剑闯阵,一出手便即连伤数人。
柳正义这时已看得分明。眼见闯阵之人竟尔是一个弱冠少年,只是身形奇快,剑法奇高,抑且对方所使的武功家数自己从所未见,似乎非中土武学,不禁又是惊怒,又是诧异。
只因南宫青突如其来的从山岭后闯入,突兀无比,变起俄顷,众人初时猝不及防,不免手忙脚乱。幸亏柳正义也自反应不慢,手中五色小旗挥处,口中“青龙左突、玄武右冲、朱雀中宫直进”的叫不住口,指挥众人全力反击。
须臾间,十余个小“五行阵”阵形迭变,或正或反,一干武林豪士各展兵刃,或斫或刺,翻翻滚滚的抢攻上来。只听得人声鼎沸,兵器撞击声、群豪呼喊声乱成一团。
柳正义呼喝声中,“五行阵”全然发动,群豪越奔越快,分进合击,层出不穷,已然将南宫青团团围在垓心。
南宫青身形飘忽,运剑如虹,在群豪夹击下攻守拒击,脸上全无惧色。只是他见阵法攻势越来越紧,刀枪剑戟,同时并举,分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身上纷纷招呼过来,也自不敢托大,当下窜高纵低,挥舞长剑,击刺攻拒,剑招使得虚实变幻,神光离合。
一时之间,但听到兵刃撞击之声,密如联珠,斗得激烈异常。
江浪只瞧得神驰目眩,惊叹不已:“原来一旦有外敌入侵,五行阵会变得如此厉害,变化无穷。倘若我适才贸然闯入,多半便会被困阵中,未必能逃得出来。”
柳正义手上挥旗,口中发令,心里似乎也是越发焦躁了。
“正反五行大阵”已操演纯熟,虽则未臻完美,一旦推动开来,也自威力不凡。
南宫青显然也没料到阵法大变,另有后着,自己先前所拟的破解之法已全不管用。但见群豪人头涌涌,缠斗极烈,他虽则有攻有守,左冲右突,却是心下愈战愈惊。
蓦地里南宫青一声长啸,手中长剑连点,指东打西,一招“飞沙走石”。五名豪士大叫声中,纷纷手腕中剑,一刀一枪两剑双戟呛啷、呛啷落地。
但在这时,南宫青左臂也被一名好汉的铁牌斜刺里砸中,登时鲜血长流。南宫青大怒之下,倏地左足飞出,将那人一脚踢倒。
江浪瞧得目为之眩,不禁呆了,心中暗自嘀咕:“七彩玄功,这是七彩玄功。难道南宫大哥已练成‘七彩功’啦?”
当日在西域大漠的“天狼堡”后花园中,江浪曾与南宫夫人交手,见识过这套“七彩玄功”的厉害。此刻见南宫青斜窜急转,出剑如风,越使越快,当真是如风如火,似雷似电,不在乃母之下。
柳正义指挥“五行大阵”,阵形一变再变,不住的加紧攻势。
斗到后来,呼声此伏彼起,不知不觉之间,形势渐渐已逆转。
饶是南宫青滑如游鱼,长剑左挡右封,前拒后御,严密无伦,守得似乎连水也泼不进去,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杀招。但江浪、柳正义二人均已看得分明,南宫青已被困于阵中,守多攻少,难得自由。
也便是说,斗到最后,南宫青必败无疑,轻则非伤即残,重则殒命,决然难以幸免。
只是这场厮杀能持续多久,须得看南宫青的功力有多深厚了。而且,五行阵中的一干豪士也势必伤亡不少。
江浪在树上观看良久,思索阵法变化之道,眼见南宫青与群豪僵持不下,不免两败俱伤,暗暗心惊:“想不到南宫大哥家传的‘七彩玄功’恁地厉害。只可惜他不谙这‘五行阵’攻守变化之理,一味的强行硬闯,终究难以脱困。今日之事,多半是误会。嗯,南宫大哥与巨人帮主并非一路,不算是中原武林之敌,我得设法劝阻他们才是。”
又想:“岳母大人派我前来试阵。其实便是弄明白阵法中的变化,帮助柳大侠尽快练成。现下看来,‘五行阵法’遇强则强,差不多已然练成了。只不过,五行位置变化之时,仍未达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完美之境。”
正寻思间,忽听得山岭后不远处一个银铃似的女子声音说道:“且慢!红灯姊姊,适才南宫少堡主可是说好了,是他一个人闯阵,决计不准任何人帮忙。南宫少堡主还专门让小妹见证来着。若然你不听从你家少主人的吩咐,执意要你们‘七色使者’联手齐上,即使各位侥幸破了‘五行大阵’,亦未免胜之不武,抑且令天下英雄齿冷。”
这声音娇媚清脆,江浪听了,又惊又喜,险些失声而呼。只因他已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花小怜。
江浪早已回转身来,拨开树叶,循声望去,只见西首一块岩石上站着五个男女,正自观斗。
那五人有胡有汉,有俊有丑,更有一名黄衣侏儒。除了左首一名娉婷袅娜的白衣女郎之外,另外四人服饰打扮全无二致,只衣服颜色不同。
一名黄衣男子虽是侏儒,却头戴高冠,三名女子则是腰间均系着一根或红或绿或紫的绸带。
江浪一看之下,不由得喜出望外。固因那白衣女郎是花小怜,更因另外四名男女均是故人,那便是曾在西域“第二高峰”结识的红、黄、绿、紫等“四色使者”。
再加上正在闯阵的“青灯使者”南宫青,以及橙、蓝二人外,便是名动西域的一代豪杰“卫八太爷”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了。
除了花小怜外手执长剑外,红灯使者等人人背上斜插长剑,四色剑穗在风中猎猎飘动。
江浪待要从树上涌身跳下,与众人相见,忽听得红灯使者说道:“五弟一个人难以脱身。大伙儿准备出手,闯阵救人!”
花小怜纤腰一扭,拦住了去路,长剑斜横胸前,笑吟吟的道:“且慢!我再说一遍。红灯姊姊,适才南宫少堡主可是有言在先,他一个人闯阵。若是有人相助,便是与他为敌,瞧他不起。依我说啊,四位还是暂且不动的好。”
红灯使者刷的一声,拔剑在手,怒道:“花姑娘,你罗里罗嗦甚么,再不闭嘴,我先一剑将你杀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分明你想借刀杀人,除掉我五弟,是也不是?你一路上言语教唆,骗得我五弟团团转,还要他来此送死,究竟是何居心?”
花小怜嘻嘻一笑,道:“非也,非也。红灯姊姊,分明是你们‘七色使者’捉了小妹到‘伏牛山’来,还强行逼着我替各位带路,怎地却冤枉我居心不良来着?再者,南宫少堡主身为你们少主人,早晚要继承‘卫八太爷’他老人家的位子。若是他能凭一己之力,破得了这座‘五行大阵’,名震天下,岂非令南宫堡主夫妇扬眉吐气?我可是为你们‘观止峰’好。”
红灯使者冷笑道:“你说得天花乱坠,无非是想让我们兄妹不出手,只让五弟一个人闯阵,置他于死地。”她顿了一顿,又道:“哼,当日你假扮我们‘卫八太爷’手下的军师苗三爷,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这次你又怂恿我五弟孤身犯险,置他于死地,当真其心可诛。小怜姑娘,想不到你这个美人儿貌如桃李,心若蛇蝎。”
花小怜格格笑道:“啊哟,洪姊姊谬赞,小妹不敢当。”
红灯使者一斜眼间,见南宫青在阵中腾挪闪跃,竭力招架,剑法散乱,显然已落败势,向花小怜道:“废话少说。你快让开,否则莫怪我剑下无情!”
一名黄衣矮子踏上一步,却是一个曲发黄须的西域人,正是黄灯使者。他对花小怜道:“花姑娘,请你让开吧,你根本不是我大姐的敌手。‘七色灯笼使者’同气连枝,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救五弟脱险。”
花小怜嘴角微斜,显得甚是鄙夷,懒洋洋的道:“幸好‘七色使者’只来了五个,倘若到齐,是否要一起闯阵啊。”冷冷一笑,向旁跃开。
红灯使者双足在地下一顿,纵身跃起,扑向五行阵中,叫道:“五弟莫慌,我来救你!”双手连剑带掌,使一招“飞沙走石”,冲将上前。
另外三人也即各挺长剑,冲将过去。
霎时之间,“五色灯笼使者”聚在一起,全力强攻。
柳正义早已留意这边厢动静,一见四人闪电般猛施突袭,当即挥动小旗,霎时之间,“五行阵法”又变,连同红灯使者等一起围在核心。
奇怪的是,五行阵一旦有备,红灯使者等四人进入阵中,加入战团之后,仍然未占上风。
但听得阵中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斗得极是激烈。
江浪看了好一会,愈觉奇怪:“七色使者个个功夫了得。怎地五人闯阵,和先前一人闯阵,并无多大分别?难道再来几人,仍是这般?”
须知“七色灯笼使者”个个俱是武林高手。但若以真实本领,自然是刚刚练成“七彩玄功”的青灯使者南宫青的功夫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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