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七色使者(二)
第59章七色使者
五十九、七色使者
那六人有男有女,有胡有汉,有俊有丑,一般的锦衣玉饰,一般的赤手空拳,除了衣服颜色不同之外,服饰打扮全无二致。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三名男子各戴高冠,三名女子则是腰间均系着一根彩色绸带。夜风猎猎,绸带随风飘舞。
一名紫衣女子见黄衣人跌得十分狼狈,忙奔过去相扶。
那黄衣人使劲甩脱紫衣女,一跃而起,又抢到江浪身前,作势发掌又打。
江浪一摆手,叫道:“且慢!你不是我对手,还是别打啦!”
黄衣人满脸胀得通红,一顿足,怒道:“打不过也得打!好小子,你的手劲儿倒也不小。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儿。这次定要教你知道,我们‘七色灯笼使者’可没那么好相与的。来来,咱们再打!”
江浪寻思:“小怜姑娘那夜曾经提及,‘卫八太爷’已经甚少露面。近年来都是由‘七色灯笼使者’代行其意。只是这七人往往独来独往,偶尔现身。似今晚这般七人联袂出现,殊不多见。凭着适才这黄衣人的身手,歼匪杀盗,斗奸克邪,绝非难事。他们来此,该不会是专门对付我的吧?”
又想:“苗大哥也是卫八太爷的手下。这七人同时在此,却不知跟他有没有干系?”
这些日子来,他心中早已将苗飞视作好朋友,言念及此,便对这七人的敌意稍减,于是上前一抱拳,说道:“请了!敢问各位尊姓大名?”
黄衣人跳起身来,戟指喝道:“臭小子,既知我们是八爷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怎会不知我们的尊姓大名?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紫衣女哼了一声,慢吞吞的道:“你虽于我们有恩。但你打得我三哥如此狼狈,未免过分。小伙子,你胆子不小么?现下你被我们七人所困,还想走脱不成?”
江浪听得摸不着头脑,紫色灯笼光下,见这女子身材瘦长,肤色奇黑,牙齿却白得出奇。只是却瞧不出她实际年纪。此女显然也是胡人,但又显然与艾达娜、尤里吐孜汗不一样,甚至天山派那几名本地女弟子也自迥然不同。
紫衣胡女尖着嗓子,说的也是汉语。但她的语调倒是跟黄衣人差相仿佛,一般的生硬难听。她这话的言下之意,显然也把江浪当成了俘虏。
江浪如何听不明白?当下踏上一步,昂然四顾,哼了一声,道:“在下神拳门江浪,久闻西域‘七色灯笼使者’威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各位无故围困,且请言明来意。”
黄衣人和紫衣女子欲待再说,一名红衣女子忽道:“老三,老七,不得胡言乱语。你二人先行退下!”
黄衣人和紫衣女子均是一怔,转头瞧了红衣女一眼,见她板起了脸,甚是不喜,便即相视一眼,伸了伸舌头,怏怏的退了开来。只是黄衣人适才撞上石壁,行走之际,一跛一拐,显得步履维艰。
那红衣女子手提红灯笼,莲步轻移,来到江浪身前,缓缓说道:“你便是中原来的江浪,江公子吧?”
江浪见红衣女乃是一位汉人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长眉细口,相貌甚美,脸现慈和之色,便道:“不错。我就是江浪。”
红衣女抿嘴一笑,摇头道:“看来你的内力不错,竟然将我们‘七色灯笼使者’中的老三‘黄灯使者’一掌震飞。瞧他的样子,险些都不能走路啦。”
江浪听她吐属斯文,微感诧异,道:“难道大名鼎鼎的‘七色灯笼使者’之中,竟然有三位是女、女的?你们,你们当真是卫八太爷的手下?”
他这时游目四顾,却已看得分明,在场七人之中,手持红灯、绿灯、紫灯的三人,均是女子。
那黄衣人先前的灯笼本已被他自己施展“劈空掌”功夫打得粉碎,这时退立一旁,不知何时,手中又已多了一盏一模一样的黄灯笼。
红衣女见江浪一双眼睛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打量那另外几人,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七兄妹奉敝上之命,在这一带公干,顺便拜访江公子大驾。”顿了一顿,瞪了那黄衣人一眼,又向江浪道:“适才我三弟有意伸量江公子的功夫,并无加害之意。其实是一场误会,冒犯了公子,尚请恕罪则个。”
说着微微欠身,表示赔礼之意。
江浪一呆,忙拱手为礼,道:“好说,好说,阿姨不必客气。”
他所以称那红衣女为阿姨,是因为这时他已瞧出那红衣女乃是一位中年女子,年纪当在三十五六岁上下。
红衣女微微一笑,道:“我姓洪,你就叫我‘洪阿姨’吧。我先给江公子引见引见罢。”略一沉吟,续道:“公子既已知道我兄妹七人是卫八太爷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便应猜出贱妾便是‘红灯使者’了。我兄妹乃是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灯笼行走西域。长幼之序,亦是如此。贱妾是‘红灯使者’,自然是忝居‘七使老大’了。”
说着右手一指,一一引见其他六人。
那六人俱各默不作声。红衣女逐一介绍各人,被点名之人方始与江浪行礼厮见。七色使者各以所持灯的颜色为名,真实名字反倒无人提及,却也不难记得。
待得介绍到那黄衣人“黄灯使者”之时,却并不向江浪躬身作揖,哼了一声,瞪眼瞧他,道:“江浪,你的手劲虽不小,一下子震飞了我,只不过是侥幸而已。其实你的拳脚本领,却也稀松平常得紧。你可别忘了,我的那一招‘翻江倒海’,也是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你的脸和脚,是也不是?”
不待江浪接口,忽又一顿足,叹道:“红灯大姐这么一引见,大伙儿自然成了朋友。若想再跟你好生打上一架,便难得紧啦。”
江浪一呆,拱手不语。
红灯使者格格一笑,道:“江公子,我这位三弟生性/爱玩闹,更喜欢跟人比武较量,并无恶意。他其实是个好人。请你不要跟他计较。”
江浪笑了笑,道:“黄灯大哥那一招叫做‘翻江倒海’么?果然厉害。那一掌一脚,险些打得小弟‘翻江倒海’,昏天黑地。佩服,佩服!”
黄灯使者哈哈大笑,甚是得意,道:“算你识货。”顿了一顿,右手大拇指一翘,叹道:“只可惜,居然没能把你打倒在地。这些年来,你还是唯一的一个跟我交手而没倒地的家伙。江浪,我也佩服,佩服!”
说着左手的黄灯向前一挺,双手一拱。江浪忙即还礼。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引见六人已毕,红灯使者秀眉一蹙,道:“实不相瞒,一个月前,敝上接到消息,来自中原、蒙古、关外等地的豪杰之士,持图来到西域,探寻‘乌孙宝藏’。后来又有消息,说来自中原的一位朋友以敝上之名飞鹰传书,到处寻访一位白袍黑马的中土江姓少年下落。江兄弟,这件事与你有关吧?”
江浪点头道:“不错,那是我的一位姓花的朋友在寻我下落。”
红灯使者笑了笑,淡淡的道:“看来你的那位朋友非但本领不小,而且胆子也不小。”
江浪自是深知花小怜的本领,但见红灯使者嘴角边露出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古怪,问道:“难道你们见过她?”
红灯使者点点头,道:“我跟她交过一次手,打了个平手。这小妮子真是个人才,居然……”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咳嗽了两声,转口道:“噢,对了,我答应过她,不说这个啦。”侧头瞧着江浪,续道:“你可知我们兄妹七人来此,有何意图?”
江浪低头沉思,过了片刻,抬头道:“难道各位也是为了这‘第二高峰’上的宝藏?”
红灯使者嫣然而笑,道:“不错。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中原群豪身上的乌孙藏宝图是假的。连‘藏宝图’都是假的,‘宝藏’当然也是假的啦。”
她见江浪脸现诧色,又笑道:“其实我们七兄妹来此,乃是奉敝上之令,作壁上观,并不打算出手。倒是江公子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感佩。”
江浪搔了搔头,道:“原来你们当时也在场啊。”
红灯使者嫣然道:“不便在场。在你所救的人里面,有两个便是我兄妹中的二人。”
便在这时,蓝灯使者和青灯使者同时上前一步,向江浪躬身行礼,齐道:“多谢江公子今日救命之恩。”
江浪忙还了一礼,道:“不必客气。”
红灯使者对江浪道:“我们兄妹本来兵分三路,守在山上山下,旨在查探这个阴谋究竟是怎么回事,瞧瞧有无主使之人的同党在此。我五弟和六弟便是负责混在中原群豪之中。他二人这次险些被‘清凉扇’孙伏虎的‘波旬寒烟’害死,结果是被你所救。”
江浪点一点头,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是误打误撞,竟然也救了大名鼎鼎的‘七色灯笼使者’中的两位。”
红灯使者一挥手,对那二人道:“好了,下面的事,交给你们啦。”
说着向江浪点头一笑,退了开来。
蓝灯使者和青灯使者均是汉人青年豪杰。二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青灯使者向江浪道:“江少侠,请跟我来!”
明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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