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能治】
29.我能治
女人的眼睛很显然是哭肿的,她脸上的苦涩都浓得化不开了,而苦涩的原因很可能来自她牵着的孩子。
不过即便如此憔悴,也能看出女人颇有几分姿色,王大胖都咕噜咕噜的咽口水了。
“算了老王,咱们走吧,没有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不成,实在不行咱就硬扛!”
然而就在我们打算走的时候,却听到带孩子的女人和刘大师的争吵声。
“大师,求求您,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光吧,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之前不是说想跟我睡吗,我……我愿意!”
“说了多少次,你家孩子没救了,谁想跟你睡,你胡说八道要不要脸!滚!”
女人还想跟刘大师说什么,可刘大师却甩了她一个大嘴巴,直接把她打倒在地然后关上了门。
女人一侧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但她却浑不在意,只是抱着孩子低声抽泣。
我皱紧了眉头,看来刘大师不光对我们这样,还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就算帮不了人家,也不能对女人动手吧,而且女人说的想跟他睡觉之类的,我不认为是她的呓语。
“小嫂子你好,你这是来给这位小弟看病?”
我把女人扶了起来,女人抹了好半天眼泪,然后点了点头:
“我叫秀芝,这是我儿子小光,他本来很聪明的,可是三个月前开始就变得痴痴傻傻……我去了医院,找了好些人看都没用,刘大师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可他好像不愿意帮忙。”
秀芝哭得凄惨,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
“秀芝嫂子,我师父也是阴阳先生,看外病这事儿我多少知道点,你要是信得着我就让我给小弟弟看看吧。”
秀芝抹着眼泪说:
“太好了,你愿意帮忙就行,我们家小光……呜呜。”
我跟王大胖带着秀芝和小光来到了我们在镇上的住所,我让秀芝把小光放在床上。
正常的小孩子精力充沛,哪有老实的时候,估计早就撒欢了……可小光却像是木偶一样,瞪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呆愣愣的任人摆布。
我皱了皱眉,摸了摸小光的头和脚,仔细的掂了掂。
大脑在头部,而脚是用来走路的,所以正常情况下头的温度要比脚高,头也要比脚来得重,‘头重脚轻’是很正常的。
可是小光现在脑门冰凉,小脚丫倒热乎乎的,而且脚也比头要重。
“这孩子,应该是跑了魂了。”
所谓跑了魂,也就是掉魂。小孩子天生是有灵性的,在卤门闭合之前能看到一些脏东西,这个时候魂魄并不稳固,受到惊吓或者冲撞邪祟就容易掉魂。
一般情况下,只要家长出去喊一喊就能把魂魄喊回来,不过也有些特殊情况,魂魄是喊不回来的……
看小光的样子,他至少掉了一魂两魄以上。
秀芝突然拉住我的手说:
“没错,之前几个先生也是这么可说的!大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小光,你说什么我都干!”
虽然这是一个母亲特别想救自己孩子说的话,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咳嗽了两声,然后说:
“那个……秀芝嫂子,我是想帮你的,可是现在我跟老王也是自身难保,要不过几天我没事了再来找你?”
秀芝嫂子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吧嗒吧嗒也没个停的时候,她哽咽着说:
“我,我能跟你回家吗?”
……
先带秀芝嫂子回家,其实是我理性思考的结果。
一方面她不是本地人,在镇上无依无靠,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小光也不是一般的掉魂,要不也不会那么多先生都看不好,我需要点时间研究一下。
回家以后,我让秀芝嫂子和小光住我的房间,我跟老王去了师父的房间睡。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黄皮子肯定会回来寻仇。虽然冤有头债有主,黄皮子只会报复我和王大胖,绝不会伤害秀芝嫂子,但我还是先给她提了个醒:
“秀芝嫂子,明天家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有可能稀奇古怪,也可能有点血腥……但无论如何你都是安全的,千万别害怕!”
秀芝嫂子点点头:
“大兄弟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就行,我一个人带小宝什么场面都见过了。”
我勉强点点头,就是不知道秀芝嫂子见没见过黄皮子报复的场面。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王大胖还在打呼噜,秀芝嫂子和小光也没有出屋,我打开门……这次门口没有死鸡了。
看来用过一次的招数,黄皮子不会再用第二次。
一会儿田甜肯定会来我家,我穿上衣服先到她家去了。秀芝嫂子毕竟是女人,虽然还带着小光但就这么住进家里不是个事,就算我不在意村里其他人的看法,但田甜那边我必须得解释清楚。
到田甜家的时候,田甜正做早饭呢,我当然留下来跟她一起吃了。吃饭的时候,我把秀芝母子的遭遇跟她说了,小丫头听完后眼泪汪汪的。
于是吃完早饭后,我跟田甜带了些饭食一起往我家去了,田甜还给小光带了几块糖,她迫不及待的要见秀芝嫂子了。
快到家的时候,我不禁眉头一皱,今天的风格外的凉,空气里有种淡淡的怪味。
我拉着田甜匆匆跑到家,才到门口,眼前的画面就惊得我把饭盒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门框上栓了一根麻绳,王大胖不知怎的被吊在上面,双脚浮空,脸色勒得发紫喘不上气,眼瞅着就要勒死了。
秀芝嫂子正满头大汗的忙活着,又是垫凳子又是用手撕,急得不行!看到我的时候嫂子哭了:
“大兄弟,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吊他的……”
我点点头,赶紧先去割断绳子把王大胖给解了下来,缓了好半天老王才算是活过来,问他怎么被吊起来的一问三不知。
我在老王身上嗅了嗅,抽了抽鼻子说:
“去后院!”
来到后院,看到后院歪脖树上挂着的东西,我咬紧了牙:
“非得这么玩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