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周王
“那么我们有请无月给我们带来下一首歌曲！”
忽然一个声音在整个演唱会现场响起，大概是主持人？声音洪亮，贯彻四场……而观众们也给力地欢呼呐喊着，鼓掌着，愈来愈强的声浪简直要掀翻了一切的样子。
可司刚刚那沉浸的表情却消失了，她依然是微笑着，她抬头仰望，忽然道：“已经没有下一首歌了，已经没有了，到此为止了。”
耳麦里，那个不知是经理人还是经纪人的家伙喊着：“喂！喂！喂！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说好的演唱会呢！到这里你就要结束了吗？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观众更是一片哗然，底下议论纷纷的，声音闹哄哄的，一片大乱。
司依旧微笑，“够了，已经可以了，虽然我承认这真的很厉害，但是，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这些。”这个幻术很厉害，只可惜，它并没有抓住我现在真正想要的东西，它也不明白什么是人心的复杂性。
司的演出服幻化为蝴蝶飘散，然后在一片月光中，又凝结为另一套服装，而这一切，司都是毫不在意地在观众们面前进行的。
“已经结束了。”司笑眯眯的样子。
接着，她挥手，大片大片的黑炎就汹涌喷薄而出，黑炎席卷向整个舞台、看台，涌向那些观众，她听到之前的欢呼声和掌声转瞬间就变成了尖叫，变成惊恐的喊叫，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司根本不理会，她微笑着，决绝着。做着这一切，以着绝不罢手决不罢休的势态，她做着一切。
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因为那都是假的。观众是假的，舞台是假的。崇拜是假的，连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她现在也根本不需要那些……
被世界崇拜？不……我不需要……
司这样静静想着……我只想找回属于我自己的心，那才是我想要的。
黑炎疯狂地燃烧着，一切都在火焰中焚烧干净，无论舞台也好，看台也好，欢呼也好，观众也罢。光芒也好，这虚假的世界也好……全都烧个干干净净。管它什么浮华躁动万众欢呼的光彩世界，都给它烧个通通彻彻、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留它什么虚假的光荣，万丈红尘，繁荣？尽是尘埃！
等火光散尽……
舞台消失了，观众消失了，虚假的一切都消失了。
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歌手，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被追捧的无月。
司只是司，就在原地。站着。
……
……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周王拍着掌，从一旁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周王是七芒星议会的最强的幻术师，神族的一员，刚刚司所陷入的舞台幻术，自然就是他所布置的，似乎作为神族的一员，了解到那些对于他来说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司会这么快从这个幻术里走出来。
在司进入大圆顶的时候，她的一定精神特质就迅速被周王分析和了解。他知道司的特性，比如她的自私、自恋和自我。比如她对能够自我满足的事情的无比向往，对于被崇拜的这种事情的着迷。
于是周王为司量身打造了这一套幻术。
让她置身于舞台中央。置身于灯光于欢呼声之中，让她被无数的观众和粉丝环绕，让她接受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崇拜……
而当她产生疑惑的时候，外在的环境却一步一步诱导她的内心做出周王这个幻术制造者想要她做出的选择……
拿起麦克风，在经理人的催促下，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开始歌唱。
而从她唱出第一句开始，她就不是她自己了，她就变成了剧中的人物，变成了周王的所布置的这个幻术大剧中的人物。
随着歌曲的逐步甚至，歌声更多的从口中出来，她也越来越变得更像剧中的人物，渐渐地，连内心也开始迷失，让她都不由得去相信，她就是一个叫无月的明星，她在歌唱，她在接受万众的欢呼和朝拜。
无比巨大的满足充斥了司的心灵，让她无法从众摆脱，也不愿摆脱，司在这种巨大的快乐中放纵自己，沉浸于这歌曲和欢呼声中，忘了自己，情愿相信现在这个就是她自己，现在这里就是真实。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
本来这个幻术做的是极好的。
只可惜，周王对这个情况的判断却并不完全，他不知道司现在最在乎和追逐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
……
时间总会改变一个人的，司也一样。
过去的司确实是渴望着被崇拜，确实是自私自恋到了极点，但十二个轮纪里，司早已经腻烦了这种事，她开始寻找一种自己过去忽略过的东西。
那就是心。
那些满足早就拥有过了，那些崇拜也早就得到过了，现在司真正困惑和迷茫的，只是自己真正的内心而已……而她此次来到地下，也只为一个很简单的目的而已——
那就是救出艾欧芙。把她的小公主再次带走，然后不让她离开。
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至于什么观众，什么灯光，什么欢呼，根本就不需要了……是的，已经不需要了。
并非是超脱，只是自然而然的变化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只是时间所带来的必然变化而已。
司看着此刻正想她走来的幻术师，微笑道：“那个世界真的是太拙劣了，甚至都还不如从前的一个小女孩给我布置的梦境（此处司说的是布鲁，虽然当时布鲁制作的梦境是有赫卡忒插手，但主体的布置确实还是布鲁来着，就这点来说，对人心的把握和幻术的造诣，就连布鲁也超越了所谓的神族成员了。），连让我多停留一会儿都做不到，这就是所谓的神族制造的东西吗？”
司当然看得出来，现在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这个幻术师，这个正面对着她的家伙，就是神族的一员，那种特殊的洁癖患者身上独有的味道……记得暗月说过，这种令人厌恶的气味总能在这些自命不凡的神族身上闻到。
“你！”周王的脸孔居然就因为司的一句话而夸张地变形、扭曲，变得丑陋和狰狞，司不知道是因为幻术师都这么情绪化还是说神族的幻术师都这样，或者是眼前这个人所独有的？“你这个家伙！不就是破解一个幻术吗？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哼！伟大的神族可不是你这种低劣的家伙可以评价的！像你这种杂碎，这种肮脏的家伙，也配对我们神族指手画脚？给我去死吧！”
刚刚司陷入幻术的时候周王和其他的七芒星成员一直没有动手的理由很简单，基本上到了大魔女甚至更高的层次之后，对于危险的警觉性都会空前的提高，如果你没有绝对实力，是无法做到在幻术状态下场外祭出杀招的，一旦你稍微流露一点危险气息，幻术中的人立刻会醒来，并迅速展开雷霆反击，到时候就是你反受其咎了，所以一般用幻术对敌的时候，都是两种方法，一是幻术困锁，让对方彻底陷入幻境中，永远也出不来，最后神魂俱灭，还有一种是幻术绝杀，在幻术中给对方制造杀机，制造精神死亡，这种方法更加凶险，也更加要求你的等级。
而现在，司已经从幻术中出来，那么就只能动手了，而且就算是幻术无用，周王自认为作为神族也绝对不可能弱于一个凡人！对，他就是这么认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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