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无可救药
艾欧芙再次回来，在看到司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
……
司还是那个司，可她身上，却多了很多艾欧芙所不懂的东西……艾欧芙原本以为司也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心地里是善良的，却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可司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吃惊了。
她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艾欧芙这般定定看着司，这般问了出来……当定神看下来的时候，竟能够发现，这位精灵公主的眼中，就有液体在打转。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是那个在地下世界里，让我看到的那个心中还怀有善良的，让人怜惜的女孩，还是那个算计别人毫不留情，手段阴险毒辣的魔女，还是那个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甚至能够操纵邪神的……
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明明我是那么在乎你……明明我已经……已经……
可司只是温柔地笑着，温柔地过去，抱住了小公主。
……
……
当菲碧回来的是，水晶和布鲁都有些吃惊。
她们惊讶于母亲现在的模样和神情，她们更从来没见过母亲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那种流露于面上的惊慌，那种茫然失措的样子，那种软弱的样子……
这……这真的还是她们那个算无遗策，永远自信，美丽而又强大的母亲大人吗？！
难道……
水晶和布鲁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难道那个新人……那个镜之魔女是如此强大？
甚至……强大到……让母亲如此……
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在她们心中引起强烈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别乱想！”菲碧看了看她们，忽然厉声开口这般道。
水晶和布鲁再次面面相觑。布鲁甚至暗自吐了吐舌头，母亲可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啊
“准备一下……”菲碧揉着眼眶，“等下准备迎接决战了……”
“是！”水晶和布鲁立刻同声应下。甚至连布鲁都没有一直的“布鲁布鲁”的口癖了。她们感觉到了母亲的严肃，自然也都不敢怠慢。连忙就按照母亲的吩咐前去准备了。
直到这二人已经远去，菲碧才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就和一个普通的，为情所伤的，疲惫不堪的女子一样，菲碧静静地把头伏在桌子上。
呜。
……
……
利提和阿帕忒此刻坐着，却是一动都没有动。
尽管塞勒涅已经离开许久了。
“利提……你……你怎么看？”阿帕忒忽地就开口了，明明是很低的声音说的，在这沉静的空气里。却显得无比响亮，无比清晰。
“该如何……就如何吧……”利提道。
“那我们到底该如何？”阿帕忒不依不饶，似乎一定要从利提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这……”可看起来，就是利提自己……也还没有一个答案……或者说……她根本不愿说出这个答案？
阿帕忒似乎有些失望，“算了，姐，我不逼你了。”
利提微微闭上双目，“也许……我们没必要做那么多……只这样……就可以了……”
阿帕忒已经起身了，这会儿前脚已经要走出去了，听到这句话。她却站了下来。
她似乎是听懂了利提话里的意思。
“既然姐姐你说的，那我就再听您一次。”
说完，阿帕忒另一只脚也迈了出去。
二人的神情和性格表现。似乎和平时的表现完全不同……当然……利提倒没有多大变化，但每次没有外人，只有利提和阿帕忒独处的时候，阿帕忒就和那个阿帕忒一点也不一样……一定要说的话……在别人面前的阿帕忒……似乎更像个笨蛋一点？而和利提单独相处的阿帕忒……却并不总是能让人看得明白……
那么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呢……
阿帕忒走出房门，看着外面的天空。
天是蓝的。
她在叹气……自从满月之后，天象都变得正常了……多久没有过了……这久违的正常……
塞勒涅给了她们一个难题啊……
看着这美好的天空，阿帕忒觉得……自己也很累。
……
……
司终于做出了决定。
“既然是游戏，终究要结束的，而这个游戏……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在拉坎顿人带着大军回来之后。司下达了命令。也做出了终结这个决斗的决定。
全军，向菲碧的城市。发起总攻。
……
战争，也即将打响。
艾欧芙此刻就紧贴着司的身体。两人站着，那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说过的，你可不许骗我。”艾欧芙忽然这般道。这样说着的时候，小公主的似乎很娇羞的样子。
看起来，在我们不知道的画面里，司似乎已经和艾欧芙有了什么亲切的交流。亲密的交流？是啊……眼前的一切确实很让人浮想联翩，让人不禁去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自然美丽地笑着，“我也说过的，我自然不会骗你。”
“那就去吧……”精灵公主艾欧芙低头，“但愿你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我自然不会变的。”
其实在刚才，司已经和艾欧芙说了很多事情，当然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想歪的可以面壁了。司给艾欧芙讲述了一个漫长的故事，讲述了洛宁家，西部王国，讲述了自己曾死过一次，讲述了对自己很重要的姐姐和妹妹……
而艾欧芙也告诉了司她自己的情感。
“我们依旧是朋友的，”司很认真地告诉她，“虽然有些事情上，我是骗过你的，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也真的想过要帮你，只是……只是我现在也确实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所以……”
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那些全都讲出来。
但讲出来之后确实坦然了一些。
其实原本的司，不止想欺骗艾欧芙到那种程度，甚至想欺骗她的感情，甚至……
但司终究还是没有做这些。
是因为良心还是什么呢？
还是不忍？
这些都太复杂了，感觉就像是一个精密仪器的一个零件出了问题而已，司根本找不清楚那是什么。
所以……她很坦率地和艾欧芙讲出了这一切。
“好啊……那我们就一直是朋友。”艾欧芙抱着她，也终于接受了这一切。
没有担心，没有忧虑，也再没有忐忑不安。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不再会不知所以地慌了。
一种名为信任的东西，在生长……这也是司来到这个世界，少数能体验到信任的时候。
当一个人能够放下心来，坦然面对的时候……
当司不再畏首畏尾的害怕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面对很多了。她也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很多。
就如同现在……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了……
尽管司一直在嘲笑这位公主的幼稚和天真，还一直相信童话的性格，可司何尝不是在渴望这些？她何尝不是在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关怀自己，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能有人倾听，有人得以诉说，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交，能够……
能够真正地彼此当成朋友。
能够再一次地相信所谓的幼稚。
能够再一次变得天真……
……
……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不想伤害那么多人，也不想那么多美丽的生命就在我眼前枯萎。诚然，吞噬，夺取，占有别人，是会让我感到快乐，但其背后，所隐含的某些东西，是我负担不起的……
可没办法……我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啊……
司低下头……
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呢……
她自嘲地笑……可这一次，却笑的很轻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