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倒戈相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倒戈相向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灌下了滚烫的开水那般,难受得她都快要窒息了,是明珠……明珠给自己吃的桂花糕里有问题,可是明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琰,那眼神中有痛苦,有悲凉,有无助,只这一个眼神,便让苏琰心中猛的一抽。
他一把将慕容倾城拥入怀里,一双凤眸之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冷清,剩下的只是诉不尽的心疼与自责。
“还好你没事!”
慕容倾城脑中一片空白,比起方才见到棺材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时,更为震惊。
她努力想要张口说话,可是嗓子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她就这样静静的让苏琰抱着自己,眼泪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若是假的,又怎么能只这一眼就能认出她来?她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是在这一刻,她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恐惧,都似是决堤了那般涌了出来。
其实早在苏琰看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人不是慕容倾城,虽然容貌一样,身材也无异,却终是少了一种感觉。
半晌之后苏琰才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上她的面颊,他似乎也发现了慕容倾城的异样,而后便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慕容倾城比划了半天,咿咿呀呀了一阵子,又是比手画脚,又是指自己的嘴巴,也不知道苏琰到底有没有看懂。
苏琰让她张开嘴,看了片刻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口中。
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瞬间便包裹了她的全身,喉咙中的灼热感也渐渐开始消退,没过多一会儿,她便已经可以重新发出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就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十分沙哑。
她的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幸喜,“你……为什么会知道棺材之中的人不是我?”
苏琰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在你眼中,我竟会傻的连自己心爱的人也认不出吗?”
“那她又是什么人?为何会与我长的如此相似?”
“还不知道!”
其实苏琰一早便仔细的检查过这具尸体,虽然这尸体的这张脸看似根本就找不出什么破绽,但苏琰依旧觉得十分蹊跷。
他曾经听说过,疆国盛行养蛊之术,其中便有一种蛊虫名为“易容蛊”,这“易容蛊”是由一种非常罕见的蛊虫制作而成,因为那种蛊虫本身极具拉伸力,可以将其雕琢成任何人的样子,且触感与人的皮肤十分相近,所以这也被称为是这天底下最难被识破的易容之术。
一般的易容术,多为制作人皮面具,说白了也就是采用一些物理手法,仔细的观察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破绽。
而所谓的“易容蛊”则是需要将一个的脸皮活生生的剥下,而后由蛊虫将人的整个脖颈以上的部分全部包起来,蛊虫吸附在血肉之上,就连衔接部分都十分难以被人察觉,这时候只要在这张脸上稍加处理,蛊虫便能将要呈现出来的样子完美的呈现出来。
只不过通过这种蛊虫制作出一张脸,那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足以看出背后那人蓄谋已久,且培养这种蛊虫的秘法也只有在书籍中有记载,现实中还从未有人见过。
可是苏琰知道的也仅此而已,对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他还一无所知,在一切真相查明之前,他不想让慕容倾城知道这些,以免她担惊受怕。
但此时慕容倾城的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她缓缓的抬起双眼凝视着苏琰。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
而后慕容倾城便踮起脚尖,凑到苏琰耳边小声耳语了起来。
当他们两人再次回到前殿的时候,明月和巧珊朝他们这边投来了期盼,却又害怕的眼神,她们想要听到王爷告诉她们,慕容倾城并没有死,躺在里面的那个是个冒牌货,站在这里这个活生生的人才是她们的小姐。
但是她们又害怕,害怕再一次希望落空,害怕她们终究要面对小姐已经被人杀害的真相。
苏琰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他缓步走到正位上坐下,才朝慕容倾城缓缓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慕容倾城深吸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几乎要凝滞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很希望她能大声告诉大家,她才是真正的慕容倾城,她才是真正的王妃,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慕容倾城走到一个花瓶边,从里面抽出一只花,用沾着水的花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所有人看着地上奇怪的字体,皆是一脸的不解。
只有巧珊的泪水立马便夺眶而出,因为她认得那两个字,正是她的名字“巧珊”,西陵的通用文字为小篆,可慕容倾城写的则是简体字,之前巧珊见她写的文字奇特,便一直嚷嚷着要学,而她教巧珊学会的头两个简体字,就是巧珊的名字。
只是在巧珊刚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慕容倾城朝她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虽然她心中满是不解,但自家小姐既然不让她说话,那自然是有她的用意,于是不论心中再是激动,她也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明珠却突然冲到了大厅的中央,就在明月还在为妹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诧的时候,明珠便已经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奴婢都是被逼的!”
这话一出,别说是明月了,就连其他人也都是满脑的疑问,张茂也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弄得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明明跟踪调查了许久,确认慕容倾城的身份时候才动的手,怎么现在却又变成了假的了?而且这丫鬟之前不还一直一口一个小姐的喊着的吗?怎么现在突然又倒戈相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