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刺客变新娘
王府,书房。
一个青衣男子大步走进去,利落的朝书桌后垂目看书的男子跪下。
“王爷,属下无能,没有查出那女刺客的来历。”
男子闻言,放下手中的书,诧异的道:
“怎么会这样?这世上还有本王查不到的人?”
青衣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放在男子桌上,低头恭敬的道:
“这是属下在那女子靴子里搜到的,材质是普通精铁,打造得也细致,但是没有可以查找的线索。”
男子将匕首拿起来反复观察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识别身份的东西。
正在这时,门外的守卫进来:
“王爷,看管地牢的牢头来了。”
男子把玩着匕首,头也不抬的道:
“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不过听起来不是一个人的,男子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牢头满身是血,瘫痪在别人身上的景象,牢头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的委屈:
“王爷,那牢中的女子太过凶悍,属下打不过她啊……”
“王爷,那牢中的女子太过凶悍,属下打不过她啊……”
男子更加诧异,
“她不是被绑着吗?”
牢头哭得更凶,想起苏锦的彪悍样子还心有余悸。
“王爷,她虽然被绑着,但是绑她的那些链子都像长了眼睛一样啊,属下被打得这般,实在不敢再去看牢了啊……”
男子眉头一皱,她真有那么厉害?
挥手让他们下去,想了一下,多叫了几个人去看牢。
看着被半拖出去的牢头,他烦躁的闭上眼揉揉额头,对仍然在地上跪着的青衣男子道:
“最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好像都挤到一堆了!”
青衣男子怔了一下,抬头试探的问道:
“王爷说的,可是朝堂逼您纳妃之事?”
男子更加烦躁,将桌上的书本掀开,沉沉的说:
“除了此事,还能有什么事?!那些成天没事干的老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主意都打到本王头上了!”
那些老狐狸,有女儿的举荐女儿,没女儿的举荐侄女孙女!更甚者还有远房亲戚!
说什么而立之年,纳妃生子是首要的事。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算盘,他手握兵符,又是这南凰国的战神将军,等于执掌了半壁江山。
所以有一半中立的人,想把把自己的亲人塞进来,就可以多一份筹码,如果日后改朝换代殃及池鱼,有这份筹码,日后自己改朝换代的一天就是他们飞黄腾达的一天!
但是他又岂会那么甘愿被人利用?
如果对方给他的利益不能足以让他心动,他绝对不屑一顾。
而另一半一心向着皇帝的人,则是想平白给自己添点堵,毕竟动不了他,让他没那么自在也是好的。
青衣男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其实王爷可以考虑那个女刺客,毕竟连王爷的势力都查不出来的人,何况其他人?查不出来,就没法威胁,她区区一个女子,即便身手好,也不足以给王爷造成威胁,王爷要是疑心她不怀好意,日后万事防着她就是了…”
男子揉额头的手一顿,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可行,
“好,顷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如果她不愿意,就直接杀了。”
青衣男子,也就是顷易闻言,恭敬的应一声,退了出去。
其实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困难,苏锦比他们想象的要爽快得多,听完了顷易的话,都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下了。
毕竟有一个最简单安全的办法离开这地牢,为什么不答应呢?
听闻这个女刺客竟然不知道他们家王爷是谁,顷易一阵怀疑后,还是跟她解释了一番:
封青炎,南凰国的战神王爷,早在四年前,就吞并其余东、西、北三国,一手将这南凰捧为天下唯一一国。
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爷,手握全国兵符,皇帝也无力要回,因为他深知,要回来也没用,封青炎已经成为全国大小兵的信仰,他百战百胜,就像神一般的存在,在那些将士眼中,他就是块可以号令全国的活兵符!什么兵符都没有他封青炎一句话有用!真正的兵符反而只是花瓶的存在了。
这个封青炎野心之大,让苏锦也有些佩服,强者之道,有一句话叫先下手为强,皇族,也不过是谁先动手的事情而已,且不说他封青炎的野心和势力,如果他什么也没有,安安生生活下来的机会也小得很。
王府分给她一个叫小瓷的丫鬟,侍候她梳洗,起浴后,小瓷满脸惊艳的看着她,惊叫一声,
“姑娘生得好美啊!”
这女子,送来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泥污,看不清面容,想不到只是简单的清洗一下,变化就这么大!
美?
苏锦让小瓷拿来铜镜,看见里面的人影时也着实惊讶了一番,镜子里的人眉如画,微微上翘的眼如狐,琼鼻高挺,小巧的嘴唇花瓣似的泯着,皮肤异于常人的白,几近透明,让整张脸都透着一种妖异的美。
她才14岁,身材确实比一般女孩瘦小,但五官无可挑剔,虽然年幼,小脸上稚气未脱,可是那眉眼一看就是美人胚子,长年被关在地下室里,才会让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不怒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些楚楚可怜,像是官富人家的禁栾。
镜子里的人让苏锦觉得有些陌生,这些年,在地牢里没有机会看自己的脸,偶尔逃出去了,也是故意将脸弄的脏兮兮的,十几年了,却没想到自己长成了这般讨人喜欢的模样。
当晚,苏锦难得睡了一回床。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过床了,被关在地下室里,哪里来的床给她睡啊…
封青炎的婚期安排得急,不,是特别的急。
其实就是第二天,很显然,黄历好日子什么的,他都没有选,他只是要完成一件简单的事情而已。
这大婚寒酸得紧,早上来了几个丫鬟给她梳妆完事后,红盖头一遮,喜婆抬了顶轿子从王府后门抬到王府前门,来拜喜的客人一个也没有,听说是封青炎严令不许有人来祝贺,目的是觉得人多麻烦。
一路上王府还是那个王府,一点没有电视机那种张灯结彩的喜庆,连块红布也懒得挂。
只是大厅有两根红蜡烛,几盘花生红枣,不然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在成亲,还是一个威喝全国的战神的大婚。
不过也没什么,苏锦不在乎,封青炎也不在乎,他们各有各的的目的,这场婚礼只是走个形式。
大婚当晚,苏锦仍然睡她的偏房,封青炎也有自己的寝屋,根本就没安排洞房这回事儿。
封青炎不是不喜欢女人,可一个刺杀他的女人,他连看一眼的*都没有,何况他在练兵场也看到过了,虽然那天她蓬头垢面没看清脸,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看的。
苏锦也乐得清闲,她还省得一番力气,扎扎实实的在王府里当米虫,有人侍候有人说话,她好多年没这么悠闲过了。
王府里的人除了封青炎和顷易外,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来历,在王府这样的大地方做奴才的,哪个不会看一两分脸色,这新王妃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大婚快一个月了,她和王爷两人别说同房了,碰都没碰见过!
渐渐的,服侍她起居的丫鬟也开始懒怠了,端到桌上的饭菜一天比一天劣质,茶壶里的茶也是沏一天不沏一天。
苏锦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隐忍她当然懂,但如果是在不必要隐忍的情况下,她喜欢教会别人痛的领悟。
当然,她也没有粗鲁的教训丫鬟,她作为一个客人住在王府,教训这种事情不太礼貌,先礼后兵,她懂的。
偶然一日在门口撞见顷易,她顺便提了一下想见见封青炎,于是顷易很官方的推据了她,说王爷忙,不见人。
苏锦温和的给了他一个微笑,从背后拿出一捆麻绳,轻松的批晕了顷易后,将其从头到脚的绑起来,甚至细心的在他脚腕除打了个死节,一路从门口到寝院拖垃圾似的拖了回去。
府里的奴才侍卫看见了也不敢阻拦,苏锦即便不受宠,她也是王妃,大庭广众的,他们还不敢造次。
但诺大的王府里,总有两个懂事的,见事情不对,赶紧就跑去告诉封青炎了。
这就是苏锦的目的,她故意高调的将封青炎的贴身侍卫扯回去,让下人们看见也好去通知封青炎。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封青炎来了,当他推开那扇紧闭的门,入眼看见的首先是苏锦那张笑吟吟的脸,以前未发觉,现下恍然一眼,竟然发现那张初见蓬头垢面的小脸,竟然这般好看。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地上爬着一个捆的像粽子一样的人,这人脸朝地背朝天的爬着一动不动,可好歹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下属,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顷易。
而此时顷易的背上,一双秀气的小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灵巧的鞋子跟着那双脚像是活了一般,竟让他看出几分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