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好好去死
两大强者此时静静悬空而立,周身具有浩大的神曦在不断翻涌肆虐着,使得虚空被扭曲出一层层涟漪,而在地面维持大阵的殇天羽,则是在两人的神曦冲击之下摇摇欲坠,显然对比鸿凌和那个未知名的强者,她显得很弱小。
“殇天羽,撑得住么?”
以神识传音问了一声,鸿凌并未回头,对于他来说,眼前的敌人很棘手,是以他不敢随意分神。
“撑得住,你只要负责击杀他就好,我没事!”
强行压下自身紊乱的神曦,殇天羽没有过多言语,对于她来说,想要维持大阵已经很勉强,若是再分散注意力与鸿凌交流,那么情况将会变得很糟糕。
天穹之上,浑身缭绕着黑色死气的人影,此时一脸疑惑的盯着龙化的鸿凌,眼中有脸上有忌惮,有贪婪,还有莫名的饥饿感出现,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歪了歪头,眼中骤然凝起寒芒。
“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手中长剑的剑名?这很重要么?对于神而言,你们这些血食身上有什么,手里拿着什么不重要,真正值得我们这些尊贵的神祗在意的是,你们好不好吃,以及忠不忠诚,这两点就足够了!”
纵然鸿凌手中的悲神剑不断散发着强大的天帝神曦,但这罪民却毫不在乎,他仿佛天生就带着无比高傲的姿态,就连看向眼前龙化的天帝强者之时,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畏惧。
“好吃?忠诚?尊贵的神祗?这些就是你们罪民的追求么?”
叮,屈指在长剑剑脊上轻轻一弹,鸿凌仔细体悟着那不断荡漾开来的清亮剑吟,脸上凝起了一丝笑意。
“看来,太过长久的岁月不但腐蚀了你们的胃,还让你们本身的意识也变得无比干枯了,连自己的处境都分不清!”
身形急速一闪,鸿凌手持悲神剑朝着眼前的强者爆射而出,对于他来说,这所谓的罪民虽然强,但也并非没有战胜的可能,他这一生遇到的绝世强者不知有多少,纵然遇上来自遥远湮灭时空之中的幸存者,也不会有任何怯场的念头。
“我们确实苍老,但也正因为如此,沉淀下来的智慧与力量,是你们这些家畜所不能理解的强大存在,而一旦我们将尘封的神曦开启,这一片时空终将会成为吾等狩猎的乐园!”
“那些吾等带来的玄妙力量,诸多我们赐予你们的荣耀,还有我们的辉煌统治,将会令这片落后的时空踏入全新的领域,我们会是引导你们走向伟大的全能的神!而你,只需要献上自身的血肉与尊严,就可以获得像狗一样的身份,最终活成像我们一样的人,这不好么?”
“须知,纵然是我等座下的一条狗,也比你们最最尊贵的统治者要高贵,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若欲统治万民,我可以给你力量,让你建立律法牢笼,让你的臣民像牲口一样言听计从,为你创造源源不绝的资源与底蕴!”
“你若是要财富,我可以助你奴役万灵,让你拥有整个天下的财富,成为一条神的王座下最为忠诚的牧羊犬,这远比一个人孤傲的死去要有价值不是么,因为你高傲的死,只会迎来他人的嘲讽与蔑视,最终活在史诗里!”
虽然很唠叨,但这罪民还是微微抬起手,悠然朝着袭来的剑光立掌一撑,瞬间其掌心有强大的神曦朝着四周铺开,顷刻间就凝成了一个强大的壁障,铿的一声将鸿凌的悲神剑给挡了下来。
璀璨的火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鸿凌看着被挡下而破碎的剑光,神色并不好看,他这一剑虽然并未动用全力,但威势绝非寻常天帝强者能够挡下,可眼前这浑身缭绕灰气的罪民,竟然只是抬掌撑开个屏障就化解了。
“我不在意你口中的这些狗屁智慧与力量,也不喜欢你所谓的权势与财富,只要我想,世间一切皆可自己争取!统治者存在的意义,与我而言不过是维持羊群的牧羊犬而已,它们可以统治羊群,但终究无法束缚龙!”
“我为龙,则世间一切权威束缚,皆不可囚禁,纵然陨落,也当惊风雨而镇鬼神,纵然万犬狂吠,也无需低眉!”
轰!浩大的神曦与天帝神文浑然融为一体,使得鸿凌周身有无比磅礴的威压朝着四周激荡开来,而他手中的悲神剑亦是鸣颤着飞出,复又在虚空中震颤着,幻化为了无比强大的十系法则剑阵!
急速交叠双手,鸿凌将其上涌出的十系法则之力朝前一推,使得十剑快速蒙上强大的光晕,鸣颤着快速游弋起来,在他周身释放出极光般的剑意,将所有袭来的灰色纪元湮灭之力隔绝绞碎。
“很粗劣的御剑之术,这就是你们这个时代的高傲吗?面对一个从远古纪元之中降临的神祗,还敢这么桀骜,你这样的年轻人,着实不该留在这世上,这不利于神的统治,不利于我们造就出听话的家畜!”
抬掌再次凝聚出一个守护周身的屏障,那罪民冲着鸿凌勾了勾手指,脸上满是戏谑之色,这是在示意无双世子出手,而他,将会以神的姿态,俯视眼前之人。
没有言语,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鸿凌只是打了个响指,在其白皙的指节相互摩擦,并且擦生出清脆的声响之时,那十柄鸣颤的长剑动了。
咻!急速掠空的十柄悲神剑,如今鸣颤着快速融为一体,只留下周身有十重流光交织的唯一一柄,冲着那横亘在天穹的守御壁障爆射而去,那迅捷到极致的剑光,甚至让下方捕捉到这一幕的殇天羽面色一凛。
“剑名悲神,请所谓的神祗阁下看一看我这凡人的力量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可别死了啊!”
抬眼看向了与屏障骤然接触的悲神剑,鸿凌嘴角一翘,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而他亦是缓缓撑开一个暗金色的屏障,将周身给守护了起来。
轰!难以想像的强大力量,此时骤然在天地之间炸开,随之而来的是隐藏在狂暴神曦之中的清脆裂响,随着那咔咔声的响起,罪民护身的壁障缓缓产生了一道道裂痕,自其与悲神剑锋的接触点开始,蛛网般朝着整个壁障蔓延开来。
“嗯?竟然一击就重创了我的壁障,你的力量还挺不错的嘛!”
低头看向了下方的无双世子,这罪民的脸上带着一丝欣赏之意,他是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血食了?十万年,还是百万年,甚至千万年?
“只是不错么?看来所谓的神,也有走眼的时候!”
鸿凌眼见他依旧没有出手加固守御壁障的意思,嘴角的微笑更盛,这样的家伙,果然自傲到了本身变得愚蠢而不自知的程度,他真的是从万古时光中存活下来的罪民么?
砰!庞大的壁障骤然炸碎,而悲神亦是骤然在那破碎的流光中一闪而过,噗嗤一声穿过罪民的胸膛,在空中带起一阵夹杂灰气的血,这使得此人身形一颤,跟着不断耸动着咽喉,哇的吐出了一口死血。
“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蝼蚁,不过是新生的家畜而已,怎可伤到万古长存的神!”
盯着胸口被悲神击出的剑痕,这罪民的气息忽然变得无比紊乱,鸿凌这一剑所蕴含的力量太强,那由天帝神文与龙之神曦结合起来的力量,配合十系法则的融炼,对其血肉之躯产生了巨大的破坏力。
原本看起来无比完美的躯壳,如今被重创之后竟然有无数道裂痕浮现,就连其上的血气都变得衰竭腐败,使得这罪民的气息变得紊乱不堪,而他的双眸亦是在泛起一阵灰色的烟气,看着无比渗人!
“胆大妄为的家畜,我要你死!”
猛然咆哮一声,这强大的罪民此时抬手朝着下方的大地一摄,使得空旷的地面上忽然有一柄长满锯齿的长剑爆射而起,他轻轻握住了此剑,身上的灰色纪元湮灭之力与强大的天帝神曦交织着,隐隐在背后的天幕中写就了一篇威势无比惊人的神文。
“是么?那么来试试看吧!这些年陨落在我手中的所谓神祗,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阁下有没有那样的运气,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吧!”
抬手抓住飞回的悲神剑,鸿凌此时并不在意对方骤然变得无比暴虐的气息,对于他而言,这些所谓的罪民本就是该死之人,是以没有与之交好的必要,当杀则杀,当死则死!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得韬光养晦,面对强者还这么不自量力的维持着你的桀骜,若死了,岂不成了笑话?”
凝眉将鲨齿长剑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这罪民忽然朝着鸿凌爆射而出,他的眼中如今全是灰气书写的神文光晕,让其完全卷动了这片地域之内的所有湮灭之力,朝着无双世子漫卷而来。
“韬光养晦?那不过是废物的借口而已,而且我的桀骜本就是天生,纵然面对强者也会因为骨子太硬而弯不下腰,所以阁下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对我顶礼膜拜,毕竟神也是会死的不是么,而我,愿意赐予你活下去的机会!”
当!横剑挡下那袭来的鲨齿之剑,鸿凌手中的悲神不断以剑意化解着这件天帝法器的力量,使得无双世子的周身神文在急速破灭而又重塑,看起来无比的怪异。
“赐予我活下去的机会?你没有这样的命数了!今日不止是你会死,就连你带来的那个女人也会陨落,本神会一点一点吞噬你们的血气,让两位在痛苦中死去,权当是我初次醒来的一次洗尘宴饮!”
这天帝之境的罪民才一开口,蓦地鸿凌已然将左手一翻,其掌心有庞大的神曦为媒介,将无数天帝神文引动着,跟着凝出了第二柄长剑,朝前狠狠一斩!
嗤!一只断臂骤然从空中坠落,那些不断飘零的血珠在虚空中被灰色的火焰焚化,慢慢化为了流光融入天地之间,这使得那罪民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白衣修士。
“你的洗尘宴饮就不用再想着办下去了!有本世子在此,区区一个天帝之境的罪民,乖乖死去便好,尘归尘,土归土,老去的就不要再上蹿下跳,我让你死,那就好好去死,否则惹怒了凡人,神也是会陨落的!”
抬手震开这罪民的鲨齿剑,鸿凌已然不愿意听他废话,而是急速横身飞旋,骤然舞出无比璀璨的剑花将此人笼罩,使得天地之间忽然有血肉碎片如风雪般飘零,不过短短十数息,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无双世子在悬空而立。
那原本气息磅礴的罪民,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人已被斩成了碎片,那些碎肉此时正被无数暗金色的天帝神文镇压着,并且被快速炼化,化为无比强大的神曦融入鸿凌的四肢百骸中。
“本来还想让你临死之前说几句遗言,但我不喜欢你倚老卖老的说一些废话,所以抱歉了,我赶时间,只能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