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生命的长度也主宰着我的生死
“木槿!”楼上,楚若离匍匐在窗前,挥手间,一个果壳落下,打在了赵芷兰的手上。
赵芷兰吃痛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随之落下,从地上一个长滑落在了不知名的去处。
楚若离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攀,只听白色的衣袍在空中飘飞起‘轰轰轰’地声响,衣摆掀起,他的白色布鞋准确无误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农姑娘!”楚若离担忧道,连忙在身后扶住农木槿微往后退了两步的身子。
“咳咳咳……”农木槿双手护住脖子,微弯着腰,猛烈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屋内,月娘和一众姑娘亦是全都跑了出来,皆是担心看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芷兰正四处寻找着那把匕首,双手紧抓着脑上的发丝,头发凌乱,此时的她与平常那个温柔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觉间,赵芷兰身子一抖。
月娘向左边移了几步,踩在一块隐泛着光亮的地面上,屋顶上的灯笼正巧照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了木槿,兰儿,你们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楚公子怎会如此激动从楼台的窗户上跳下来?”月娘面露疑惑。
楚若离不断轻拍着农木槿地后背,听此,微磨了磨牙,正欲开口,只觉脚丫被人用力一踩。
楚若离紧咬牙关,这才没有叫出声来,可见某人那一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刚才有个土匪出现,不由分说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威胁芷兰姐姐找她要银子,多亏芷兰姐姐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与那土匪斗智斗勇,这才救了我,等楚公子从窗台跳落,他恐怕是心生畏惧,连连逃走了。”农木槿只觉得身子微好了些,解释道。
楚若离闻言,伸手轻抚去农木槿额上的冷汗,眼神恨恨盯向了赵芷兰的方向,却未曾道破。
“啊!土匪,兰儿姐姐那你和木槿都没有事吧?”舒雅惊道,有些后怕缩了缩身子,显然是被农木槿那生龙活虎的表情给恐吓过去了。
“没事……。”赵芷兰微微一笑,原本嘭嘭直跳的心这才平复下来。
“那你们有没有看清他的面容,要不我们明日一早就去报官吧?”江希枫问道。
“他的脸上蒙着面巾,我们没有看清楚,此时还是不要闹大为好。”农木槿淡淡道。
“木槿,那那个土匪还会不会再来啊?”杨予儿担心问道,连忙走上前去,双手抱住农木槿的一只胳膊,微低着头看她。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但我们还是要加强保护措施为好,多请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丁守着。”农木槿温声道。
“早知道这样我应该跟你们出来的,哼,一个土匪就把你们大家吓成了这样!”江希枫鄙夷道,却不掩担心。
“木槿要不你今晚就留在这儿吧,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这么晚了,若是你回去的时候再遇上危险就不好了。”江希枫突然抿唇笑道,开心走上前去,手还未碰上女子。
“咳咳。”楚若离微咳两声,伸手拉起了农木槿的左手,在江希枫的眼前晃了晃。
“哼!”江希枫看着那两只相交的手,冷哼一声,跑回原地。
“好了,都没事就好,外面这么冷,大家还是都进去坐坐烤烤火,里头可是还有那么多公子都在等着呢,芷兰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月娘赔笑道,挥了挥手。
“不用了月娘,那么晚我爹娘他们该担心了,我还是先和楚公子一起回去吧。”农木槿微抿抿唇,淡淡道。
“那……这……”月娘为难道,看向赵芷兰。
“月娘就不用再留木槿妹妹了,伯父伯母知道了一定也是不希望木槿妹妹在这里多留的。”赵芷兰故作善解人意道,走上前去,语气里的意味不明。
赵芷兰微伸了伸手,想要搭在月娘的胳膊上以显亲昵,却被她一个挪步给走开,尽显疏离。
赵芷兰只是微微一笑,抚了抚耳垂处,站在了月娘开始站着的位置上。
“月娘,那木槿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们。”农木槿淡淡一笑,道。
“那好,楚公子,好生照顾着木槿,等你们成亲一定得请我们歌舞坊的姑娘们去喝杯喜酒啊。”月娘笑道,掩饰着那颗还未平定下来的心。
“嗯,一定。”楚若离浅浅一笑,目光紧锁着赵芷兰,直到见她心虚低下了头。
“月娘,兰儿姐姐,希枫,予儿,那我就先走了。”农木槿微挥了挥手,道别。
楚若离的手臂微扬,搂起农木槿的细腰一个转身走离了门口众人的视线。
直到看见两人走远,月娘的袖子轻拍在赵芷兰的身上,冷眼走进了歌舞坊。
宅院前,楚若离突然停下脚步,面颊因为生气而憋的通红。
“以后,离歌舞坊远一点。”楚若离微怒道,并不多言。
“你凭什么干预我的生活。”农木槿淡淡道,微皱起眉头看着。
“你难道不知道赵芷兰已经并非当日的芷兰姑娘,她已经变了,你看不出来吗?”楚若离轻甩掉搭在她腰间的大手,闷闷道。
“兰儿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变,唯独她不会!”农木槿倔犟道,隐忍着眼里的那片湿润。
“她对你那样冷言冷语你居然还当她是你的那个知心姐妹,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太过天真!”楚若离挥舞着双臂,怒喊道。
“也说不定她是有什么苦衷那也不一定,为什么你就要那么针对芷兰姐姐?”农木槿有些无语道,闷闷抬起头吐了口气。
“可是她今晚是想要了你的命,若不是那颗桂圆壳,或者我晚一步赶到,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楚若离怒吼一声,生气转过身去。
“姐姐她不会这么对我的,她只是吓吓我而已。”农木槿脸上倔犟都神情,不服输的个性,整个人透着一股刚劲的气息。
却,无人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做着怎样的挣扎。
白色的衣袍如同纯洁的百合花一般,一个转身间,空气中荡漾起阵阵的香草味儿。
“你以为以前的她会随身携带着匕首吗?!倘若她真的对你下手,你还会还手吗?!”楚若离大声道,尽显怒意。
“那也不干你的事!”农木槿冷声道,丝毫不甘服输。
“呵,不干我的事?”楚若离冷笑一声,重复着她的话,反问道。
农木槿眉心紧皱,并不作答。
楚若离上下两排的牙齿紧紧咬着,双手一伸紧抓起农木槿的肩膀,定定望着她的眼睛。
“可是我担心你!见不得你受任何伤害!你生命的长度也主宰着我的生死!”楚若离怒喊道,几乎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