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六、搬家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这宿舍也有我的一张床。我要是走了,我是不是怂?是不是怕她?”
“你可以不搬。你最近几个月的工作都在E市,你住宿舍几个月,每天和她朝夕相对,这样的事还会发生。你要是能接受就继续住着,只是下次别再给我打电话鬼喊鬼叫。我很忙,没空理会你们小姐妹的塑料情谊。”
“滚你——”
“脏话给我咽回去。”
“那我不管,这事你处不处理?你不处理我就不工作,反正有其他12个人赚钱养我。”
“我给了你建议。搬出来。”
枕溪抠着手指头。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是不是太特立独行了点,有点耍大牌闹特权。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
“你是巨星,可以任性。”
……
枕溪当晚就睡在酒店。她带来宿舍的随身行李甚至都没有拆开,就又被拎到了酒店。
段爱婷也说想住去酒店。
“可以。”潘姐说:“自己出钱,你爱住哪住哪,别人管不着。”
段爱婷闭了嘴。
就她赚的钱还得分作13份,支持不了她任性的需求。
“我要自己出钱?”枕溪惊恐,“那我还是回宿舍吧,将就着在沙发上对付。”
“李河说他出钱,你放心吧。”
“那段爱婷……”
“她就得自己出。没办法,谁让你红。”
……
云岫承诺的房子只用了三天就找好。就在公司附近,方便她每日来往练习。是一处拥有密不透风坚如磐石安保设施的小区,能最大限度杜绝私生饭和媒体的骚扰。
“云总很上心,这地方不错”
“拉倒吧,你看他抠得那样。”枕溪对这种说法很是嗤之以鼻,“给我另外找住处难道不是因为酒店不划算?你看人酒店如果说免费让我住,他会让我搬?”
置办家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耽搁了几天。枕溪在酒店住了一个星期后,终于被通知可以搬家。
李河特意给她打来电话,说她新住处的租金家具和其他事项的费用都是他出。所以这个星期的酒店房费就让枕溪自己承担。
枕溪的中指蠢蠢欲动。
她的新住处在21楼,有需要刷卡才能使用的电梯。对于明星来说,不用担心会在电梯里遇到陌生人,有绝好的私密性。
就是这房子,真的小。
就比她在Y市租的那间大一点点。
50平方不到,一个卫生间,开放的厨房和客厅餐厅卧室连接。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正方形的空间里有一个小厨房,一张餐桌,一个小沙发,一台电视,以及一张床。
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比她昨晚住的酒店小了不知三倍。
就比她在宿舍的卧室,大了那么一点点。
“你是真抠啊。我不说要你给我找个别墅或者公寓,起码这房子里得能让我装块镜子跳舞吧。就这地,两人站着转身都能撞到。你说我是巨星,原来都是骗我,哪个巨星会蜗居在这种地方?”
“跳舞可以去公司。这是休息的地方,你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满意。”枕溪咬牙切齿,“祝云总福如东海财源广进。你小心有命赚钱没命花。”
挂了电话,枕溪又仔仔细细看了这间屋子。
其实除了小也没什么毛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采光也好,她一个人住是够了。
如果她以后有闲钱买房子,她可能也会挑这样的户型。
在这个地段,这样的物管安保和基础设施,这个小区的房价肯定也很吓人。
枕溪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完就已经是傍晚。储物柜和冰箱打开,里面的东西倒是齐整,可以满足自己做饭的需求。
巨星还要自己做饭。看这个屋子里有洗衣机,巨星还可能要自己洗衣服。还有晾衣杆和熨斗,巨星还得自己晾晒熨烫衣服。
巨星刚把饭煮上,门铃响了。
猫眼里,西装笔挺的云总裁空着手站在外头。
枕溪掉头就走,当什么都没看见。
下一秒,背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云总裁站在门口,已经弯腰开始换鞋。
枕溪:?
“你怎么进来的?”
“钥匙,房卡,指纹,密码,我都有。”
“是么,呵呵。”枕溪脸色一变,“你穿谁拖鞋呢,给我滚出去!”
“是你说我抠,说这房子小得没法转身。我过来看看,怎么没法转身。”
云岫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身看她。
枕溪觉得特别气,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拖鞋就这么委屈地被他踩在脚下。
枕溪指头都在抖,“你给我出去。”
“不行。”
“你!”
“你可以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来赶我出去。但请你注意,这房子的户主是我。”
“你跟谁学得这样臭不要脸?”
“赵青岚。”
……
电饭煲传出可笑的提示音。
枕溪一点胃口没有。
“你会做饭。”
“不会。”
“那砧板上的是。”
“摆设。”
“你要做什么。”
“狗粮。”
“我没吃饭。”
“滚出去。”
“这些全是进口食材,浪费可耻。”
“你滚出去,我自己吃。”
“你吃不完。”
“你这种空着手什么都不拿的人,怎么好意思到别人家来腆着脸蹭饭?”
“这屋里的所有东西,包括砧板上那些,都是我买的。”
“霍霍,那你真是了不起。”
“我妈死后就没人给我做过饭。”
“林慧。”
“她是做给枕晗和林征,我一向可有可无。”
“岑染不是在学料理和煲汤。”
“你敢吃么?”
……
枕溪把围裙系起来。
“我真是特别服,真的。你吃完饭赶紧给我滚。”
枕溪手脚麻利地把刚才预想的食谱在锅里实现。
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
中间的时候她听到电视被打开,里头传来严肃的播音员声音,全英文。
如果不是她也要吃,她能把一整瓶盐都撒进去,看咸不死他丫的。
枕溪把饭盛好的时候,这人伸手把它端走。
她回头,问:“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是黑色的西服?现在这寡淡的蓝色居家服从哪来的?
这绝对不是她的衣服,她没有这样大的衣服。
“卫生间里。”
“怎么可能!”
“吃饭吧。”
枕溪看他,“先不管这衣服从哪来。你吃饭为什么要换衣服。”
“味道和油渍会沾到衣服上。”
也……也是。
大老板的西服是该体体面面。
枕溪在餐桌前坐下。
“这桌子买小了。”这人说:“太挤。”
“我觉得刚合适。”枕溪在桌下晃脚,“管你挤不挤,我觉得舒服就行。”
“也是。”
这人吃饭和在以前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一点声音没有。
为了吃饭,电视关了,枕溪要看手机也被收走。这屋子的隔音异常好,外面的声音一点听不见。
枕溪还以为自己在什么不能发出噪音的精神病院。
这饭吃得别提多膈应。
她就那么随便数了数米饭,再抬眼,盘里什么都没了。
“我吃什么。”她问,“你没见我还没吃完?”
这一根菜都没给她留。
“煮面吧,我也没吃饱。”
“你是猪吗?”枕溪问:“这菜全是你一个人吃得,你还吃了两碗饭,这会儿告诉我没吃饱?”
“不煮,我宁愿饿着。”
“你还吃么?”
枕溪碗里还剩一点米饭。
“不吃。你让我吃什么,酱油拌饭吗?”
这人把她碗里的饭拨到了他碗里,用小勺舀着吃完。然后安静地收拾碗筷洗刷。
枕溪全程目瞪口呆,觉得这人中了邪。
以前在家,其他人筷子沾过的地方他绝对不碰。
枕溪等他把碗筷收拾好,问:“你还不走?”
“还早。”
枕溪往窗外看,天色到了深蓝程度,街面上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
枕溪看钟,晚上八点多。
“电脑借我收封邮件。”
“自个儿回家收去。”
“很重要。”
枕溪还是把电脑给了他,他看了眼她的屏保。
“为什么要用这么难看的照片。”
枕溪一脚踹过去,“你才难看,你全家都难看。”
“我家只有我一个,不具备比较性。”
枕溪气得仰躺在沙发上抽气。
这是她夺冠时粉丝拍得图,居然敢说丑。
“起来动,小心得盲肠炎。”
“你管我。”
“枕溪,我想喝牛奶。”
“没有。”
“底下超市有卖,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了。”
“正好,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可以顺带买一瓶带走。”
“我现在就想喝。”
“那你自己买去。”
“我没带钱。”
枕溪服了,真的服了。
她把自己的钱包找了出来,丢在他面前。
“我在忙。”
“那您的意思是?”
“拜托你了。”
“呵呵。我一个巨星去超市买牛奶像不像话?”
“这是高档住宅,也有明星在住,在人家眼里你可能不是。”
……
“喝完牛奶就滚么?”
“看工作的情况。”
枕溪找了件外套,拿起钱包口罩出了门。
找了好一会儿, 才找到那家便利店。
给那人买了瓶原味,给自己买了瓶草莓味。
刚从冰箱里出来,日期很新鲜。
回去的时候那人正在打电话,手上夹着支烟,说着叽里呱啦特别吵得日文。
枕溪把牛奶给他放下,在他伸手拿的时候又抢了回来。
胃疼还喝冰牛奶,简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