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重逢太难
飞影和淸依逛的时候,正好从玻璃窗户下看到这一幕,立即赶了过去,期间,淸依也和飞影简单说了几句有关海蓝和元烈的事情。
因此,飞影过去的时候,是以海蓝男朋友的身份去的。
淸依站在远处并没有过去,方便飞影发挥,飞影也超乎寻常的非常适合走实力派,上前就勾搭上海蓝的肩膀,要不是因为海蓝看到元烈有些反应慢,恐怕这胳膊这会儿已经被卸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害我找你找的好苦。”一边说着,飞影在元烈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给海蓝使了一个颜色,是什么意思,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有一定的默契在的。
海蓝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嗔怪的意味:“手机忘了带,找错包厢了,就出来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久没来,我还打算去你家找你,幸好在门口看到你了,要不然可不就白跑了一趟吗?”说了这么多,飞影才妆模作样的看向元烈,问道:“咦,这是谁?”
海蓝似乎也是这才回过神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漫不经心的开口:“哦,这位先生认错人了。”
“是这样啊。”既然是认错人的陌生人,也就没有必要认识了,飞影朝元烈礼貌性的笑了笑,就不再理睬。
“嗯,你还要上去吗?”
飞影搂着她的肩膀,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开口道:“看你啊,你要是不想上去,我们就找别的地方吃饭。”
“那去别的地方吧,人太多我也不习惯。”
“好,那你想去哪儿?”
“都可以。”
飞影眼珠子一转,使坏道:“要不然,去你家?”
海蓝愣了愣,看飞影正在朝她不要脸的眨眼,不免有些无奈,但还是配合着点头:“也行。”
然后,两人就无视元烈,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直到两人上了车,车子也开出去好远,元烈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听完了他们那么没营养的谈话,而且心里还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弄不懂这不舒服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好心情似乎在看到那个女人之后,不,确切来说,是看到那个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时候,就全部消失了,可为什么会消失,他一点都不明白。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他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当朋友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后,他居然有强烈的本该如此的感觉,想也没想就追出来,还问了一堆根本就没有答案的问题,紧接着又窜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将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误会,明明这件事情该到此结束的,可为什么,他现在会如此的不甘心,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别人一声不响的抢走了一般,感觉不是一般的郁闷。
人一郁闷,就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来,只想立即解除这忧愁,酒,成了最好的解药,当他带着一堆朋友来酒吧喝酒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喝酒,可来都来了,还挺想喝,那就喝呗。
元烈向来喜欢安静,他们这些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都是知道的,酒吧这种地方,他们经常来,不过但凡有元烈在的情况下,那是绝对不会来的,他们还以为会按照往常一样,吃完饭,要么去娱乐场所唱歌,要么元烈先走,没想到这次来了个大反转,元烈竟然主动说要来酒吧,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话说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琢磨不透,今天不是有个女人来找元少了嘛,人元少不是还追出去了嘛,不是还有哥们说那是人元少的未婚妻嘛,没准是小两口吵架了,元少心情郁闷,就拉着他们跑来喝酒了。
瞧瞧,他还真是来喝酒的,光喝酒,根本不玩,来酒吧的气氛都没有。
众人不解,似乎又非常了解,他们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差不多的年纪,同样是富贵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元烈却总是能经受得住外面的诱惑,就算出来玩,这度也是把握的非常好呢?
以前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人家元少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他的眼,别说,今天见着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和他们平常见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完全不同,那高冷的气质,就像是从小被养在山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说她是被养在海底龙宫的美人鱼更为贴切。
这点他们弄明白了,可他们弄不明白的是,元少回京至今,和他们一起出来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他们都不知道呢?而且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家的千金,似乎他们也不认识。
然后,他们只能去问对这件事情最为了解的哥们,也就是今天说美人鱼是元少未婚妻的那个人,无疑,现场的这些疑问,只有他能够为他们解惑。
可事实上个,他知道的也不多啊,自从在马尔代夫见了一面之后,他见海蓝的次数三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而且每次都是单纯的见一面而已,元少把人藏得可好了,从来不会带出来给兄弟们看,似乎生怕他们把人给抢走了一般,今天见面,最多也就是第四次或者第五次而已,哪能了解这么多内幕啊。
“你们问我也没用啊,我知道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啊。”
“那你就说说呗,你看看元少,这么个喝法,肯定要醉啊。”
“我印象中唯一一次元少喝醉,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说着,他摇了摇头,将自己所知道的又说了一遍。
“当初元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马尔代夫,那天我们开着游艇出海,突然就看到她从海里窜了出来,因为当时我们的地点离海岸已经很远了,我们都以为是看到美人鱼了,再加上她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也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当时吧,我就看元少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啊?”他们自认都非常洒脱,又怎么猜想的到原来他们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他们多多了解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和元少是朋友,更重要的就是在这个圈子里,你了解的事情越多,以后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是这么个理。
“这我哪儿说得出来啊,反正就是不一样,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吧。”
“哟,想不到元少还是这种性情中人。”
“继续说啊,你不是说美人鱼是元少的未婚妻嘛,这个我们怎么也没听说过啊?”
“你们这些人,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能听说这事就怪了,告诉你们吧,当初元少为了将未婚夫这个位置给坐实了,可是瞒着人家姑娘私自登报了,原本是说要结婚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没举办婚礼,我问过元少,他也没多说,只是说这事不急,那会儿我看他的样子还是很高兴的。”
“那一准就是人元少吃定那女孩了啊。”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没过多久,元少又喝醉了,那天是我给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接元少的,后来就有一小子给我出的馊主意,让人在嫂子的酒水了下药了,其实当时我们也是好心,想给两人制造一点机会,可谁想到,元少第二天非常生气,为此还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我还伤心好久。”
“你丫一大男人伤心个毛球,你不会是暗恋元少吧?”
“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和元少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突然不理人了,我心里难受不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那你说,元少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用说嘛,肯定又是因为嫂子的事情呗,你们也看到嫂子今天的表情了,都怪你们,带的都是什么女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嫂子会误会也是很正常的,要不然,为何元少追出去了又回来了?”
“也是,那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对,唉,你们谁去劝劝他啊,再这么喝下去,非出事不可。”
“要不然,故技重施?”
“你丫不怕元少又不理你?”
“为了朋友,这都不算是事儿,只要元少开心,这种黑锅我背!”
“够兄弟,要不然,你给打个电话?”
“可我没嫂子电话啊。”
“笨,去元少身上摸出来啊,反正他都喝成这样了,你把他钱包拿了他也没感觉。”说着,推了那人一把,那人还真凑过去想掏手机,却被元烈一把按住了手。
元烈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是他们说的话还是一句不落的被他听在耳里,曾经,他真的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他略带醉意,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啊?”那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元少,你说什么?”
“我问你,我真的有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吗?”
这下他听清楚了,不由头疼:“元少,这问题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嫂子,为什么要喝酒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喝醉的吗?”
元烈一愣,恍惚回过神来,没错,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在看到这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时候他会这么不高兴,为什么会心里难受的想要发泄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靠喝醉来迷惑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在证明,即使他忘了这个女人是谁,却还是该死的在乎她的一举一动。
元烈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又似乎是一下子清醒了,总之是没有继续留下来喝酒了,而是扔掉手中的酒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将他送回了元家,这才各自回去。
崔英心疼的给儿子擦着脖子,唉声叹气的摇着头,嘟囔道:“我们元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让我儿子受这么大的罪,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忘了她啊。”说着,崔英整理了一下被褥,起身往门口走。
元烈看起来像是醉了,可实际上却非常的情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明明身体累到不行,头脑却也是清醒到不行。
就在崔英要走出卧室的时候,他开口问:“妈,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崔英红着眼眶看向元烈,只见她宝贝儿子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看着,那样子,就好像是没了魂魄的游魂一样,看了都让人心疼,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又默默的回到他身边,想陪在他身边,至少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儿子,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是不是忘记了,总之被你忘记的,都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元烈苦笑一声,喃喃道:“可是我突然觉得,我忘记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不知道真相,我都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听儿子的口气像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崔英更是心疼,忍不住掉了泪:“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根本就不是结束,这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妈,告诉我吧,关于那个女人,关于我忘记的一切,都告诉我的。”
“你让妈告诉你什么啊,妈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元烈转动了下脑袋,看着崔英说:“那我问一句,你回一句,妈,别瞒着我了,就算是我忘记的,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想知道,我也有这个权利知道。”
哪个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不宠爱自己的孩子,元烈是元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元家上上下下都宠着他,哪儿见得了他受一点点的委屈,崔英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点头答应了元烈。
元烈知道母亲骗谁也不会骗他,所以直到她点头了,他才开始问。
“那个女人,我认识对不对?”
“是,你认识。”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海蓝。”
“我和她是在马尔代夫认识的,对不对?”
“是,是这样。”
“妈,我很爱她是不是,甚至为了她做了不少的傻事。”
崔英抹着眼泪点头,想起元烈为海蓝做的种种,也是不免心疼:“是,你为她,做了很多。”
“我有多爱她?”
“……爱到没有她,你,你就活不了。”
元烈有些晃神,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自言自语道:“居然有这么爱啊,那我……怎么会忘记她?”
崔英不知道他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只顾着回答:“就是那次你们出海啊,然后你出事了,伤到了头部,醒来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初在医院,你还见过她的,你忘记了吗?”
听崔英这么说,元烈仔细想了想,记忆中,似乎真的还有那么一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关于她的一切记忆,都似乎变得很淡很淡,就连那次见面,他也丝毫想不起来她的面容了,明明这个女人是那么特别,就算他忘了她的长相,也不应该忘了她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啊。
崔英看儿子这呆呆傻傻的样子,生怕他出什么问题,一边摇头一边哭着:“罢了罢了,我们不忘了,不管你和她在一起会出什么事情,也总比你现在这行尸走肉的样子好,再说了,兴许也没那么倒霉,兴许你们能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一辈子也说不定,儿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是支持你的,大不了,咱再追一次不就行了。”
元烈愣了愣,突然像是来了精神,眼睛霎时一亮,嘴里琢磨着这事:“再追一次?”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脸上也再不是之前那呆滞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一丝生气。
见状,崔英也是非常无奈:“缘分这种事情还真是难说,兜兜转转,最后你还是又爱上她了,那么当初的忘记,似乎也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也罢,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喜欢就去追,我们元家的男人,难道还追不到一个女人?再说,我看海蓝其实也是喜欢你的。”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崔英也不打算瞒着了,说道:“其实当初在医院,你醒来之后我们发现你失忆了,都是非常着急,但是海蓝却把我们叫出来,说是这样对你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是你和她在一起,以后还会受伤的,恰好那段时间你也为了她非常伤心,我们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的,再加上你那次受伤也的确是因为她,我和你爸爸心里都有私心,也就没强求你记起来,反正我们别的不求,只要你没事,就是对我们最好的事情了。”
“所以,你们任由她离开了我?”
“我们也不想的。”崔英有些不知所措:“当时你失忆了,海蓝又跟我们说了这些,我们也是被吓住了,想着你离开她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时作为我未婚妻的她离开我会有多么难过?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不肯承认自己认识我了。”
崔英被元烈说的低下了头,的确,这件事情曾多次让他们夫妻两个寝食难安,他们自认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唯独对海蓝,他们多少也是愧疚的。
元烈现在是完全明白过来了,这个女人不是不爱她,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爱着他,她一定是太过自责,所以才会认为他们俩在一起只会给他带来不幸,这才伤心离开,原来,不仅仅是他爱着她,她付出的感情也是一样的,甚至不比他少,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她会和那个男人这么亲密呢?
元烈不禁询问:“妈,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过海蓝?”
“有啊。”崔英点头:“虽然她不是我未来儿媳妇了,但我和你爸爸还是比较关心她的,前段时间她离开京城办事去了,刚回来也没多久,好像还是老样子。”
“她没有交新的男朋友吗?”
“没有啊,没听说啊,怎么,她交男朋友了?”
“没有,我随便问问。”
崔英点头:“我想也是,毕竟海蓝对你是有感情的,不应该这么快就找新男朋友了,她这个人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不像是一个会那么快喜新厌旧的女人。”
元烈一听,瞬间觉得自己心情好转,嗯了一声,就将崔英赶了出去,他要好好休息,明天再好好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崔英看儿子精神好多了,心里也是非常欣慰,想想也是认了,看来儿子是中毒太深,这辈子是注定了要栽在海蓝的手里,也好,儿子的结婚对象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们当父母的,自然也替孩子高兴。
元烈这边想的这么好,海蓝这边就没这么多心思的,她知道被寻沥清除过记忆的人是不可能记起以前的事情的,所以根本就不担心元烈会找上门来,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元烈的确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会再次喜欢上她。
海蓝和淸依夜莺他们回到东郊别墅之后,飞影这个局外人就一直在询问海蓝的情感问题。
“海蓝,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兄长,你谈恋爱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没告诉我们一声?”
海蓝一开始还是很有耐心的,说道:“你们回来那会儿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再说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唉,真是可惜,女人就是狠啊,你竟然让寻沥清除他的记忆,你就不怕他以后知道了,会恨死你?”
“不怕。”
“为什么?”
“被寻沥清除了记忆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而我更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
“海蓝,你就承认吧,你还是喜欢那个叫什么烈的,要不然,你今天也不会主动送上门去,难道你就不怕生出个什么好歹?”
“你个乌鸦嘴。”淸依一巴掌拍上去,飞影躲闪不及,被打了个结结实实。
海蓝也有些不悦,淡淡的扫了一眼飞影,而后朝淸依说:“淸依,刚刚在天空之城门口,飞影借机占我便宜了。”
飞影一听,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惊恐道:“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海蓝,喂,你说话要讲良心的,我好心好意上来给你解围,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啊,淸依,真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相信我,我对海蓝绝对没有那心思,我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呢,这点你是看的出来的,海蓝,你赶紧给解释一下啊。”
海蓝扫了他一眼,安静的起身,然后跟个没事人似得上楼休息去了,夜莺看这里气氛不对,也赶紧溜了上去。
淸依突然哼笑了两声:“飞影,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恶心的一面啊。”
“不是淸依,你听我解释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海蓝难不成会说谎不成,你就仔细明白的说吧,你都是怎么占她便宜的,到底是哪只手占她便宜了,你看我不把那爪子给剁了!”言罢,淸依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手术刀,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给飞影来个剁手手术了。
飞影知道淸依这货还真能做的出来,连忙躲闪,淸依就在他身后追着,两人在大厅里你追我跑,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会累的。
两人都喘着大气,淸依手里拿着手术刀,喝道:“你给我站住,老老实实让我把你的手剁了,你要是不躲,等下我就帮你接上。”
“你当我傻啊,手剁下来会痛的啊,就算你动手术的本事一流,我们这里还有顶级的恢复药剂,我也不能拿我自己的爪子,啊呸,是我自己的手开玩笑啊,你别追了,我都说那是误会了。”
“海蓝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是误会。”
“海蓝这是挑拨离间呢。”说完这话,飞影突然愣住,而后又突然刹车,转个身直接面对淸依。
淸依也跟着停住脚步,手术刀还对着飞影呢,可就是没下手。
“你怎么不跑了啊。”淸依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她这辈子问出口的最傻缺问题,问完她就后悔了,可惜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给她吃。
飞影玩味的看着她,眼底都是戏谑,说道:“淸依,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就算我真的占了海蓝便宜,那也是我和海蓝之间的事情,和你没一毛钱关系,而你的反应却如此剧烈,这让我很难不误会,你这是在吃醋,吃我的醋。”
淸依眨了眨眼睛,瞬间脸红,喝道:“你说什么呢,我吃醋?还吃你的醋,你你你,你没病吧你,迫害妄想症啊你。”
“嘿嘿,我是不是妄想症,你心里清楚。”淸依越是这样手足无措,飞影就越是确定自己的想法,心中得意的不得了,哪儿还顾得了危险不危险的,直接就朝淸依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果然,在飞影朝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淸依想的不是做了他,也不是将他推开,而是将手术刀收了起来,以免伤到他,意识到这一点,淸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想要挣脱他跑回房间将自己藏起来,奈何飞影实在是抱得太紧了,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淸依,你跑不了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跑了。”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嘴硬,不过这会儿,飞影可是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觉得这女人特别可爱,果然是他飞影喜欢的女人。
淸依还没反应过来,飞影已经带着她身形一闪,下一秒,两人出现在淸依的房间里,淸依平常看起来好像是女魔头一枚,她的房间在别人的想象中应该是有着非常诡异的气氛,可是不然,恰恰相反,淸依是个非常喜欢干净整洁的女人,她的房间里总飘散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中像是带着一丝血腥味,对于他们这种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来说,就像是回家了一般。
淸依若是知道在飞影眼中,她房间里还飘散着血腥味这一点,肯定是直接将这人给踹出去了,可是这会儿,她是怎么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她难得有现在这样娇羞的一面,两人独处在这间屋子里不是第一次了,现在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她想到之前在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你,你想干嘛?”
“想!”
“啊?”
“呃,我是说,我没想干嘛,只想就这样和你聊聊天,淸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今天趁着我们都把话说开了,索性我再问一遍,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
“淸依,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不需要害羞,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想法,我的诚意,你应该看到了,之前我拒绝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愿意用我的一辈子来向你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来,我们相隔两地,谁也不知道谁在哪里,我无时不刻的想着你,这才让我明白,你在我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再次重逢,对你我来说都不容易,我飞影在这里发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生我生,你死,我跟着你一起死,上天入地,我们再也不分开!”
上天入地,我们再也不分开!
这句话就像是淬了火的铁印一样,狠狠的烙在她心上,这辈子再也抹不去,擦不掉。
如果要她承认自己对飞影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在异能研究所的时候她就想过表白,虽然被他拒绝了,可爱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爱上容易,当你突然想要不爱了,却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飞影说这些年来一直在想念着她,她何尝不是这样,只是她不敢说,作为女人,她已经低头过一次了,失败过一次了,没有那个勇气,再次尝试那样的心碎了。
可如今,她仔细问了自己的心,可以拒绝吗?不,拒绝不了!
“飞影。”
“是。”
“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让我欺负吗?”
“这么多年,不都是你在欺负我嘛,我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了,要是突然有一天你不欺负我了,没准我会浑身不舒服的,这几年我就一直浑身不舒服,直到最近才舒服了。”
淸依扑哧一声笑了,这或许是她听到最犯贱的表白了,可是用在她和飞影身上,却是再适合不过。
“那么,我们就试试吧。”
当淸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一座原本压在她心口的巨山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飞影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良久才反应过来。
“淸依,你说的是真的吗?”
淸依难得有这个勇气承认,丫居然敢没听清楚,淸依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哼了一声道:“假的。”
飞影哪里会承认,欣喜不已的抱住她,而后,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淸依身上,本就有着一股勾人的媚劲儿,如今心甘情愿被一个男人吻着,自然是更加勾人,心爱的女人在怀任由他亲吻,作为一个男人,更别说是一个已经饿了好久的男人,能不往歪处想就奇了怪了。
当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淸依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他踹到床下,只听飞影哀嚎一声,如抛物线般噗通一声毫无防备的被踹了出去。
他捂着腹部,苦不堪言的蜷缩在地上,委屈的嘶吼:“淸依,你到底为什么……”
淸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有些不好意思的跳了下来,蹲在他身边友好的问:“喂,你没事吧。”
“你说呢!”飞影怒喝:“你说你这败家娘们,没事你踹我干什么啊,我们这不好好的情调嘛,你这一踹,全毁了。”
“呃……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嘛。”
“有什么可急的啊,我还急的,再说了,你急也不能是这样的啊,你这人怎么总不按常理出牌啊,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靠,你特么这么快就后悔了是吧。”淸依一副你要敢说一个是字我就敢拿出手术刀的架势,飞影立马就怂了。
“我哪有啊,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玩笑话,你千万别当真,”说着,他委委屈屈的揉了揉肚子,在淸依的搀扶下坐到床沿上,这下,可不敢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了。
“你说,你刚刚到底干嘛突然踹我啊,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我以后好有个心理准备,你这样一下一下的,太特么吓人了。”
一说起这个,淸依又来气了:“我也是被你给忽悠了,飞影,答应我是答应了,但你想做什么之前,是不是该和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占海蓝便宜的这件事情?”
飞影一听,顿时苦不堪言,这绕来绕去,结果这问题又回到原点了,海蓝,你可是害惨你哥了!
“老婆,我真是冤枉啊。”
“严肃点,这事没说清楚之前,你丫再敢喊一声老婆看我怎么教训你。”
“呜呜,那老公。”
“别给我装可怜,好好说话。”
“那真是误会,肯定是海蓝嫌我废话多故意这样说让你来教训我的,你想啊,我就算有那个胆子,我也不能在关天化日之下,而且是对面还有一男人看着的情况下占她便宜吧,再说了,你不是全程都在远处看着嘛,除了搭着她肩膀这事,我可一点逾越的事情都没干,天地良心,我要是说了半句谎话,让我天打雷劈!”
“就你?估计雷公都懒得劈你。”淸依一想也是,也就不和他计较这事了,随口说道:“算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以后长点心眼,元烈的事情对海蓝来说是永远的伤痛,海蓝马上要出任务了,你别总是在她面前提起,省的她到时候发挥失常,出什么意外。”
“呸呸呸,乌鸦嘴,不会的,海蓝有分寸。”
“反正你以后别说就是了。”
“好,我不说,我不说了,那……”
“那什么啊。”
“淸依,我们要不要继续?”
淸依脸色一红,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别过脸说:“老娘现在没兴致。”
“没事,你没兴致我有啊,你乖乖躺着就是了,剩下的都让我来。”
“靠,飞影,你这混蛋。”
“淸依,别让我等了。”闻言,淸依再也拒绝不了,飞影自然是彻底的得逞了,这一晚,寇匪的男人们都没回来,但是夜莺和海蓝表示,他们绝对会后悔一辈子的。
如寇香所言,这会儿柳絮已经得到了京城那边传回来的第一手消息,对于寇香没死这件事,虽然她早有所料,但还是气得当场摔了东西。
对于柳絮这个习惯,他们已经都习以为常,在她摔东西的时候,都是自动退避三舍。
青檀晚上就回来了,因为当时想要出手却被寇香的腾龙戒给震了出去的原因,受了内伤,回来就一直躺着,柳絮念在青檀是和难得的高手,也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但是必要的询问,还是必须有的。
刚接到消息,柳絮风风火火的冲到了青檀的房间,怒道:“青檀,我想你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听柳絮这么一说,青檀也就猜想到寇香并没有死,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柳絮的问题,他不得不面对,毕竟,她才是他的主人。
“抱歉柳博士,是我没有完成任务,我愿意受罚。”
“罚你有什么用!”柳絮气急:“青檀,我要的是你的回答,你竟然没有杀了寇香回来,既然这样,回来的时候为什么没说?”
青檀抿唇,良久,他答非所问的问了一句:“柳博士,当初你是怎么想到让我从锻炼体能这方面来寻求突破的?”
------题外话------
呜呜,我有些不忍心下手了,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