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当年送她玉佩的人竟然是……
大当家深沉的目光落在白御风坚毅的脸上,便再也离不开。
眼前的白御风,沉着冷静,又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理智和天赋,计谋思虑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她,怎能让他不回想起意中人当年的绝世风华?
当年的她,年纪不过二十,在五毒门的时间只不过短短几个月,但是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炼药问诊、奇门遁甲无所不能。
就连当时很多叱咤风云的门派都心甘情愿对她俯首称臣、百依百顺。
她就像永远那么高雅脱俗,就犹空谷幽兰,美妙得不食人间烟火,他远远地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又哪敢对她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他原本以为,哪怕这样永远以这种卑微的姿态,默默守护着她就好。
可是偏偏,上天天生就是用来摧残人
他看向白御风的目光,始终都充满了怜惜,忍痛道:
“她刚生下没多久,就有刺客夜闯五毒门,那一夜五毒门血流成河,她心知自己身份暴露,为了不连累我们,她自己一个人引开了那些人。从此一去不回,一别就是十多年。”
那时候,孟子瑜已经成了俪夫人名下的孩子,她也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孩子安好,她就能放心离去。
大当家每说一句话,心口都在滴血:
“她离开的时候,留给了子瑜一块玉佩,玉佩后面有一个太阳形,那是鬼族白家的信物,也是她留给子瑜唯一的一件东西。”
孟子瑜脚步一颤,脑袋嗡嗡作响。
此时,大当家的声音已经沙哑,他哽咽道:
“玉佩其实应该是一对,另外一只背后是月亮形,被他的夫君带走。”
“她说过,自从她的妹妹,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跟鬼族白家恩断义绝、隐居避世以后,她的夫君就带着那块玉佩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她也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两块玉佩绝对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白御风微微一惊,她以前随身携带的那块玉佩,竟然是白家的东西?
送她玉佩的人,是她姨父???
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衣袖摸了摸,摸到那里一无所有,她这才想起那块玉佩已经遗失。
白御风声音紧了紧:“她有没有说这玉佩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当家如实回答:“没有,什么都没有说。”
他这么一说,白御风明白了,鬼族白家避开世人目光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把东西哦来龙去脉告诉别人。
“哈哈哈……”
突然,地牢里传来尖锐的嘲笑声,白御风和大当家都不耐烦地朝着俪夫人看了过去。
俪夫人疯疯癫癫地傻笑着,像是受了不得了的刺激,突然疯狂地拍打着铁柱门:
“大当家!你这个不要脸的!跟那个女人一样犯贱!你们一起欺骗我,你还辜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还想胡编乱造抢走我的儿子,你们都不是人!都是畜生变的!”
大当家冷笑:“她本来就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不是就不是!”
大概是受的刺激太多,俪夫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她像是被大当家的眼神吓到了,突然惊恐地蹲下身,浑身颤抖着抱头痛哭:
“不……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突然,她目光一狠,冲着铁柱门就是一通狂打: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们可以抢走我的一切,可是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儿子啊……啊啊啊……”
哭到最后,她浑身都崩溃地瘫了下去。
“娘!你住手!”孟子瑜连忙抓住俪夫人的手,谁知俪夫人越来越用力,手竟然在铁柱门上摩出了鲜血。
“血!”孟子瑜惊吓地缩回了手,两只眼睛滴溜一转,双腿一软就往白御风身上倒去:
“小风风……有血啊……”
白御风无语:“喂……你醒醒!”
“啊!你这个小贱人!你要是敢碰我儿子我就跟你拼命!”
还好孟子瑜没有完全晕倒,俪夫人嫉妒得用力推开白御风,紧紧把孟子瑜拉回怀里,防狼似的瞪着白御风,言语已经有些混乱:
“我的儿啊……娘唯一的儿子,不怕不怕……娘在这里!你是娘的,娘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此刻的她,哭泣得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软弱又孤苦。
孟子瑜刚想起来,目光触及到她伤痛欲绝的脸,最终还是没能忍心从她怀里起来。
对她来说,她只需要一个孩子。
他是她多年支撑下来的希望,如今连这个希望都被粉碎得支离破碎,还有什么可以依赖?
她当年虽然处心积虑要杀了他,可是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她对他,孟子瑜,还有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孟子瑜伸出了手,还是像往常那样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娘,别怕,我在这里,我还没走。”
白御风目光眯了眯,俪夫人也算害他的一个仇人,他这都能忍下去?
靠……这么心慈手软的男人,跟她竟然是同一个祖宗?!
白御风实在看不下去了:“隔壁那个人,滚出来,把他们两个都给我丢出地牢!”
雷影默默从隔壁尴尬地跑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个谁……小公子,走吧?”
他心里也很悲剧,以前都是风影在白御风面前晃荡的,怎么这两天白御风竟找上了他?
孟子瑜饱含深意地看了白御风一眼,有些不放心她,在接受到白御风肯定的眼神后,他才带着俪夫人离开。
走了两步,他突然脚步一顿。
像是努力酝酿着情绪,他肩膀抖了抖,扭头强行冲着白御风挤出一个绚烂的笑容:
“小风风~我早就说了吧,我们之间不算熟人,却胜似熟人!小表妹~此生请多指教啊~”
他嘴角的一颗小虎牙漂亮极了,只简单几句,他再也强装不下去,扭头带着俪夫人走了。
是他怎么能强装下去?
他此生就算再怎么潇洒浪荡,但是事关他的身世,他又怎能依旧洒脱自在?
“好了。”见三人已走远,白御风目光恢复如初: “现在他们都走了,是时候告诉我裴鸢哥哥的下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