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原来是他
沈家别墅二楼的某个卧室。
房门紧闭,沈连莹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床上。
从医院回来后,也不知道她在跟谁赌气,厨房里送来的饭,她一口没吃,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饿了这么久,再加上心情也非常糟糕,她整个人的气色简直差到了极点。
房间关着灯,电脑屏幕发出盈盈的光,照在她脸上,衬得毫无血色。
她滑动着鼠标,正在保存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贾西贝跟男人的合影,大部分都是出入酒店时被偷拍的,很容易引人遐想。
把照片另存到名为“贱女人”的文件夹里,沈连莹一边操作,一边阴暗地想,大伯居然是打算让贾西贝去联姻!现在那个婊子还没嫁过去,就这么耀武扬威的,真要联姻,还不得把他们一家都踩在脚底下?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贾西贝这种私生女就应该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
没错,登不上台面的人,根本不配有翻身的资格!
她要在后天的酒会上曝光贾西贝的真面目,让所有人包括那个什么联姻对象都看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沈连莹正在小动作不断的时候,贾西贝却在她楼上跟苏锦然煲起了电话粥。
“……哈哈,沈乾想利用我攀高枝……还能怎么攀?联姻啊!哎,说起来,联姻对象你还认识。”
正趴在床上看书的苏锦然啪的一下把书合上,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谁啊?是穆宸吗?”
本来贾西贝还兴致盎然的,结果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竟觉得有些复杂。
她以为她都放下了,可事实上,她只是不会主动去想,一旦别人提起,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听到电话这边的沉默,苏锦然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猜错了,连忙又问道,“贾西贝,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穆宸?”
喜不喜欢穆宸……
当然喜欢。
否则也不会在当初喝醉了酒直接把他拖到车上,强迫他要了自己……
可喜欢又怎么样?
见她还不说话,苏锦然觉得事情严重了,语气也严肃了几分,“贾西贝,我跟你说哦,要是喜欢的话,就不要放弃,那天听厉焱爵说,穆宸是真的铁了心要娶你的,都跟家里人闹翻了。”“嗯。这件事我知道。”贾西贝沉重地说道,“然然,你不懂。当初穆家那个老头子就以为我是看上了穆宸的钱,给我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让我自己离开,我没要,老头子这么看扁我,我就故意气他说一百万不
够,我要一直缠着穆宸,所以他才找了一帮混混欺负我。”
“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吗?”
贾西贝失笑,“我现在的事业,在那老头子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我现在重新跟穆宸在一起,他还是会以为我贪图穆宸的钱财家势。”
其实这种感觉,苏锦然也有所体会,最开始的时候,厉家铭不就是想让厉焱爵找个门登户对的嘛。
气氛有点太过凝重,贾西贝连忙打着哈哈,“好了,不说这些了,小然然,你还没猜到沈家让我联姻的对象是谁呢。”
除了穆宸,她可真的猜不出来了。
“到底是谁啊?”
贾西贝故作神秘地沉默了两秒,终是回答,“顾霈。就上次派私人飞机送你去L国的那个!”
原来是顾霈啊……
说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
自己有不少私营产业,再加上爷爷是顾震英老将军。
如果沈家真的能跟顾家联姻,那确实能增色不少。
不过,顾霈心里有邵惜宁,就算贾西贝真的豁出去同意联姻,他会答应吗?
等等。
现在的重点不是顾霈会不会答应,而是贾西贝真的不能去联姻啊。
心里喜欢的是穆宸,却为了不得已的原因嫁给别人,以后过得会幸福吗?
显然不会!
苏锦然咬了咬唇角,又问道,“你要联姻这件事,穆宸知道吗?”
“应该是还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这男人肯定不会放她回到沈家。
“那他要是知道……”
“不会的。”贾西贝回答的十分果断,“我只是假装答应联姻,又不是真的打算嫁给顾霈,再者说了,我现在还不知道顾家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事实上,上次跟顾霈见过一面,她很明显的感觉得到,顾霈对她完全没兴趣。
所以今天沈乾说联姻对象是顾霈,她还觉得很惊讶。
但转念又想,联姻这种事都是家里长辈决定的,没准是顾家的谁提了提她的名字,就被沈乾无意中听了来,以为人家要她当孙媳妇。
具体情况谁知道呢。
反正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借这次机会好好整整沈坤。
至于穆宸,酒会那天他又不在,就算沈乾或者顾家真的打算在酒会上宣布什么,他也看不到。
这么想着,贾西贝已经默默吃准了穆宸不会出现。
**
贾西贝同意联姻的当晚,沈乾就派人把酒会请柬发了出去。
理所当然的,顾家是重中之重。
拿到邀请函,顾霈微微挑眉。
凑到爷爷顾震英身边跟他嘀咕,“我说,爷爷,沈家跟我可没什么交集,酒会这种场合,也不能是想邀请您去,您说,他们送这份邀请函,究竟是什么目的?”那封邀请函,顾震英看都没看,一边在纸上挥毫泼墨,一边淡淡地说道,“沈家把西贝接了回去,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突然为了她举办酒会,别是有什么阴谋,既然把邀请函送过来了,你正好去一趟,
看看沈家对她怎么样,别让她受欺负吃亏就行。”
“啧,爷爷既然那么担心,还不如直接把她接回来呢。”
顾霈说完,顾震英手上的毛笔一顿,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墨点。
看着墨汁渐渐晕染,老人将毛笔搭在砚台上,别有深意地感叹了一句,“挺好的字,可惜了……”顾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纸上的草书,怎么看都觉得爷爷可惜的,并不是这幅字,而是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