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23章 绝望的消息
“怎么了？”被女孩拽着衣服，向澜急切弯身询问。女孩身上这样的状况让她很是担心，因为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是发病的前兆。
“女马女马，我不舒服。”能说话，声音却不大，明显是强忍着说出口的，话语中还带着丝丝颤音。
“不要吓女马女马。”向澜很着急的将女孩搂在怀中，像一团没有骨头的面条，很柔软的蜷在了向澜的怀里。向澜不时抚摸着女孩的背部，还不停的在自己口袋中翻找着，汗珠瞬间就遍布了额头。
“药？”夜缺转身，开口询问。这样的情况他也见过，有药就能好转，不然就像第一次见到女孩一样，很危险。
向澜翻遍的身上所有的口袋，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条路，赶紧去医院。夜缺也不多说，冲过来，从向澜手中抢过了女孩，急匆匆的就准备出门，却被身后的伍远唯一把拦住。
“让开。”夜缺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继续耽误时间，他不介意将一切的阻拦全部毁掉。
“你们现在不能去医院。”见到夜缺的表情，一股寒意从伍远唯的尾骨直冒到头顶。
“为什么不能去，孩子都这样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向澜，声音很大很急，是爱宣泄着自己心中的焦虑。
“现在去容易暴露的，除非你们愿意自投罗网，那我也不拦着。”挡在门口的身体微微让了让，还有一个很绅士的请的手势。
向澜愣了，呆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迫切的看着夜缺。
夜缺看了看怀里的女孩，没有丝毫犹豫，挤开伍远唯径直下楼，引得向澜慌忙跟上。
伍远唯很尴尬的挠着脑袋，看着夜缺越来越远的背影，恍然大悟的一拍巴掌追了出去“等等，还有个办法，哎，等等。。。。。。”
一个很私人的诊所，门户就开在来往人群密集的大街上，挂的招牌和广告很响应现代的潮流“无痛人流只要488”。
刚开始来的时候，这样的字眼印入眼帘，向澜的脸红成一片，恨不得一脚一脚将伍远唯踹到墙壁上做画看，想想自己的女儿，只能低着脑袋跟着夜缺风似的闯了进去。
“现在正在做检查，我们等等吧。”伍远唯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安抚着正急切等待的夜缺与向澜。
本以为是个不靠谱的决定，没想到在伍远唯报出王的名号后，夜缺与向澜能见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个很猥琐的医生在伍远唯的陪伴下接待了他们，并将他们领到了密闭的地下室内。刚一进门就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如果说上面的只是普通的诊所，那庞大的地下室就是一个精密的研究中心。让向澜对他们所谈及的王更加好奇，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一天全力的检查，让所谓的医生们累得满头大汗，不过结果的速度出来得非常快，比某些大型医院常常一等就是两三天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医生的专职休息室，就在诊所三楼，空间虽小，可里面什么都有，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向澜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眼中泪光闪闪，时不时的用手轻扶着女孩的头发，夜缺就站在她的身后安静的看着。
“对不起。”声音很轻，就算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声音依旧很轻，是夜缺率先说话，很难得的。
向澜全身猛地一怔，想要触摸女孩头发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不该将你们母女俩卷进来的。”夜缺的目光穿过向澜，直直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也许还有点不适，女孩的呼吸有些急促。
过了好半天，向澜的手再次轻抚上了女孩的头发“我不怪你，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的情况也许更糟。”
真的不怪吗？也许吧，事情的发展有太多的变化，今天的一切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不后悔选了什么，要后悔的只有既然选择了，为什么不坚持走下去。向澜坚持了，坚持得义无反顾。
身体向后微微倚了倚，头轻轻的靠在了夜缺的身上“让我靠会行吗？就一会，我太累了。”话语轻轻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床上的女孩。放弃了吧，放弃了一切犹豫和顾虑，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夜缺将身体向前挪了挪，让向澜倚得更舒服。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切都陷入了沉寂，良久，传来了向澜微微的鼾声，夜缺的面容却冷得可怕。。。。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门被悄然推开，伍远唯闪身进来。
眼前的一幕很和谐，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况，这样的画面真的很浪漫。
看着夜缺望向自己的目光，伍远唯只简单做了个手势后又悄然退出了房间。
夜缺弯腰轻揽着向澜想将她轻放在另一个地方靠好，却发现对方早已睁开了眼睛。对于一个心中有事的人来说，想要睡得太熟，真的太难太难，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她毫不犹豫的惊醒。
“我和你一起去吧。”声音柔柔的也轻轻的，可其中却透着一种焦急。
夜缺点点头，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孩子所有的一切信息，她都必须一清二楚，哪怕消息会让人感觉到绝望。
三楼一间办公室，是猥琐医生专用的，和女孩所处的房间就隔了个卫生间，从规格和布局不难看出，这家私人诊所是这个猥琐医生的私人产业。
“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向澜很着急，坐在办公桌对面，身体几乎都趴在了桌面上。
猥琐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微笑了一笑，接着埋头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那猥琐的表情配上猥琐的动作，作用在这张猥琐的脸上，连站在一旁伍远唯都看不过眼，虽然不是很熟悉，但看在王的面子上，伍远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才没有将自己软弱无力的拳头挥到医生的脸上。他甚至在怀疑，这家诊所打出的所谓无痛488是不是专门针对那些女性朋友别有用意。
“情况不是太好。”医生好半天才看完检查报告，皱着眉头说到。
“情况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医生，你告诉我。”向澜急了，几乎要爬过桌子去揪对方，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她制止在座位上。
“作为母亲，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女儿的身体情况是先天的。简单点说就是遗传病或是怀孕时基因突变而造成的疾病。”
“这我知道，所以她一直在靠着药物维持。”向澜冷静的听完点点头，和其他医院医生所说的大同小异。
“这种病症在先天性疾病中也属于较为罕见的类型，所以你选用靠药物来维持，这是正确的，如果动手术，存活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向澜不住的点头，这些在那些大医院都被承认过，如今像这样的小诊所也能说得清楚，看来还是有一套的。
“那有方法进行治疗吗？”插话的是伍远唯，忙了怎么久，心思早就被吊得老高老高。
“有是有，不过。。。。。”
“不要埋关子，快说。”伍远唯都快沉不住气了。
“要不就在怀孕时马上中止，要不就冒险手术，求神拜佛。”医生很无奈的耸耸肩。
向澜低着头，咬着嘴唇，思考了老半天才说“那劳烦你开点药，既然没有办法解决，我还是希望她能靠药物维持下去。”
“你想错了。”医生果断的打断了她“药物维持的时间并不能持续多久，而且同类型的药物用的时间长了，身体会产生一种耐药性，药物的效果会大大降低，何况现在并没有针对这种疾病的药物，以前所用的不过是针对她疾病的某些症状而已，而且这些药物的种类并不多。难道你没有发现，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看着向澜默默点头，医生清了清嗓子，最后说“如果依旧
靠药物来维持，她的生命不会超过三年。”
医生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般回响在向澜耳边，这样的结果在原来的医院病没有说过，只是简单的以为自己的女儿最多是一辈子离不开药物，安安静静的做个淑女也是好的。可现在得知这样的结果，向澜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泪珠顺着脸颊不住的滚落。
夜缺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向澜身边，双手紧握的拳头青筋直冒。
伍远唯吞了口口水，刚想说些什么，可半张的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医生看了几人一眼，叹了口气，默默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
“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向澜猛然间冲椅子上占了起来，匆匆的就想回到女孩身边。慌乱中的她，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向着地面摔去。
夜缺急忙一步赶过去，伸出双手，将她搂住。
向澜神情恍惚地看着夜缺，猛地扑进了夜缺怀中痛哭起来。
夜缺站在原地，仍旧是面无表情，身体却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在耳边无助的抽泣，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自己却悄然的放下了双手，拳头依旧紧紧的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