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剑诀当空照
第三卷：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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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城，坐落在灞河之畔。以灞城为中心，平原向着四面延伸。平原尽处，是无际的苍山峻岭。三大剑宗就在那茫茫群山里，连绵千里。
秦风记得当初在蓝田镇，那乌鸣真人允诺他，只要转动第一道天谴之轮，就可以收录他。他放弃了进入七绝剑宗的机会，只因自己不想与那些屠戮妇婴的修士共处一室，这是他的底线。灵隐剑宗如今的实力已远逊于七绝剑宗，数百年间没有掌管过灞城，但秦风相信，它能在千年前掌管灞城，必有它独特的底蕴。只要他付出足够的努力，一样可以超越七绝剑宗！
在灞城休整了半天后，秦风便向南进发。百余里外，茫茫仙山，氤氲云气，笼罩着这数千年的一派剑宗。
据说，千年前，灵隐剑宗曾出过一位绝世强者，以无上剑道，令灞城数千里之地，无不辟易折服。一连三百年，灵隐剑宗执掌灞城，无人能撼，直至这位绝世强者陨落。自那以后，灵隐剑宗就再也没有出过绝世强者，实力难再也七绝剑宗和霸剑宗相比，再未染指过灞城的最高统治权。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少了一分争雄之心，避居于世外。
离开灞城数十里，在灞河渡口，秦风便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两道剑虹越空而来，如流星一般坠落在渡口上。一人大红长袍，胸口绣剑，正是七绝剑宗的外宗大弟子封不义。而另一个四十余岁，穿一袭白袍，身材矮瘦，但面色腊黄，森然可怖。
“秦风，你以为七绝剑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长老有令，将你擒回七绝剑宗！”封不义厉声呼喝。
他身边那白袍矮子，像僵尸一般，一言不发。
秦风已然明白，自己拒绝了七绝剑宗，为今日之战埋下隐患。自己不肯与老魔小丑为伍，坚守底线，必然要付出代价。
“我从未听说过，招收弟子还有强买强卖的。莫说我不愿与你们为伍，以你们七绝剑宗的剑道，在我秦风眼中，不过败剑二字！”秦风冷笑道。既然已翻脸为敌，那就不用再卖面子了。
封不义阴冷一笑：“你真以为，孤长老要将你擒回，是为了招收你做弟子吗？你已错失良机，你的名额已为我所占！长老有令，秘密将你擒回，炼化你的九道天谴之轮！”
秦风吃了一惊：“他想干什么？”
“呵呵，自始至终，师尊就对收你为弟子，毫无兴趣。天谴之轮，是史书定论的死轮，七绝剑宗怎么会耗费资源来白养着你呢？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啊！哈哈哈！”封不义狂笑道，“师尊不过是想将你炼化了，研究一下你的天谴之轮，想看看这旷古绝今的死轮，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能为剑道大业造福而奉献自己的一条小命，应该感到无上光荣。”
封不义剑指一点，长剑化成一道剑虹，飞射而来。
秦风有心要试一下自己转动了第一道天谴之轮大周天后，力量达到何种强度，疾引真气，长剑如晃起一泓秋水，嗡嗡作响，与封不义的长偿交击在一起。
如星火交淬，秦风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手臂如欲折断。自己虽然转动了第一太阳轮，力量也远比同境界的强大。但封不义号称转动了九道脉轮，已是轮脉秘境的巅峰，自己与他的差距仍然很大。
封不义狞笑道：“老子以为你真有两把刷子，果然只不过虚张声势，今天不……”
他话未落，秦风已一剑歪歪斜斜地刺向他的面门。封不义见他这一剑，全无准头，完全像个门外汉一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连远处掠阵的那白袍矮子，如僵尸般的脸上，也露出了可怖的笑。
“不义，速战速决，为兄还要去给师尊找童女呢。”白袍矮子冷冷道。
封不义不避不让，手指一引，那长剑如天外神龙般，朝秦风头顶夭矫而下，剑光照得数百米宽的灞河，更显波光澹荡。
秦风曾与他激战过上千招，几乎对他的一切剑招剑势，都了若指掌。他力量虽不及对方，但见招拆招，在那神光凛洌的剑势中穿梭来去，却如闲庭信步！
封不义以指御剑，化做剑虹，在十丈方圆内纵横交割，有若一道神电，鞭打着大地，枯木断碎，灞河横流。但秦风根本视若无物，在纵横交割的剑虹中一步步朝秦不义走去。两人相距，已不过三丈，逼得封不义，只能再次收回剑虹！
白袍矮子一张丑脸，渐渐地变了。
封不义大汗淋漓，原本以为先前的战败，不过是一场恶梦。从梦魇中走出，他深信自己的实力，比对方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根本不可能输给对方。但第二次斗剑，他发现这场恶梦，才是残酷的现实！
那长剑化成一团光球，在三丈方圆内翻滚来去，碾碎大地，但在秦风眼里，这繁妙的剑法与败剑无异。几步之内，秦风离封不义已只有一丈了，逼得他将长剑收回掌中！
“这……”封不义看秦风那鬼神莫测的身手，和洞穿天机般的眼光，又急又怒，吼叫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真气震引，将长剑舞得如瀑布一般，隆隆声如雷霆，只想着阻止秦风再度靠近！
秦风的剑，或挡格，或借力拆卸，竟没有攻击一剑，却已离封不义，不过半丈！
满天碎玉飞溅，封不义的长剑，竟然禁受不住他自己九道脉轮真气的激震，断裂成碎片！秦风疾出数剑，挡开那纷飞的碎剑片。眼前封不义双眼赤红如血，双掌如握两道妖龙，朝他汹涌推至！
秦风的目光，集中在对方的掌心中。两团漩涡之气急速流转，汹涌真气颇有种渊崩海裂般的气势。秦风一剑斜斜刺出，竟然将封不义那刚猛的双掌，给串在了一起！
封不义大叫一声，那掌力却没有因为双掌被串穿而停止，汹涌直击向秦风。秦风拔出长剑，借着对方掌力倒飞了出去！
封不义看着双手鲜血淋漓，瞬间崩溃了，仰天一声凄厉的吼叫，如受伤的野狼，掉头狂奔而去，双足下脉轮有神华涌动如瀑，将大地给犁出了一道深坑！
白袍矮子一脸的难以置信，重新打量着秦风：“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今日若不除了你，恐怕还真会成为我兄弟俩的后患！”
秦风冷然道：“要战便战，哪那么多废话！”
白袍矮子一声厉啸，真气滚滚如龙，冲上云霄。他手指一动，那剑化成一道白光，从背鞘飞起，朝秦风一路逼近！长剑悬在天空中，如一轮残月，光华匹练，那白袍矮子手指在胸前尺许方圆内，五指如刺或劈，或挑或抹，如捏法印。
当五指攒促向上，法印张开，那空中高悬的长剑，瞬间幻化成数十道剑光，从天空中疾射而下，如闪电纵横，撕裂天穹。
秦风癯然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剑诀，对方仅凭五指捏诀，就仿佛将一道剑诀封印在剑身上，自动启发，形成几乎毫无破绽的杀招！力量之强，剑气笼罩着方圆数十丈，一切草木尘石，都在那剑光中化成齑粉！
秦风晃身疾退，剑气所至，衣袍凌乱，肌骨寒冷。
白袍矮子左手五指朝天，右手五指朝地，胸口仿佛有凛凛神光迸发。那空中长剑，灵动如蛇，连刺三十余剑，一气呵成！每一剑，或刺在河面上，掀起轩然大波，或刺在地面上，隆隆刺开巨坑。
秦风目光所至，仍能看穿对方的剑势和剑路，但以他与白袍矮子的修为差距，根本无法抵挡，只能闪身逃避。自己冲开第一道天谴之轮，力量远比同阶强横。但这白袍矮子的神力，恐怕早已远超轮脉秘境的修为，不要说挡拒，两剑若相交，自己的长剑恐怕就会被震得碎片。
但世间任何精妙的剑招剑诀，在秦风眼中，似乎都毫无奥妙可言！
他借着对剑法如妖孽般的解悟，在那一道道从天而降的剑气中穿梭来去，数步间便已经逼近白袍矮子身前，不足三丈！
白袍矮子那张僵尸般的脸，看不到一点表情，恍若未见，仍然五指捏着各种剑诀，弹指变幻间，便有无数精妙绝伦的剑诀，在天空中幻化如下剑雨！
“奇怪，为何这矮子仍然站着不动，也不变招？莫非他行动不便？”秦风心头一动。
白袍矮子的剑诀胜在力量强横，几乎无坚不摧。但若论精妙绝伦，在秦风那妖孽般的双眼下，仍然可见处处破绽。只是他现在力量远为不及，根本无力还击，所以更大的破绽也就不成破绽了。
两人已经不过一丈了！白袍矮子仍然稳立如山丘，不断以五指变幻着剑诀。身体九窍，不断地吸炼着天空万物的灵气，如形成九道小小的旋龙，隐隐含着风雷之声，全身都仿佛笼罩在一种金芒中！
秦风暗想，任你如何精妙的剑诀剑招，在我眼中都如剑败！他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闪过从天而降的两道并行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将长剑刺在白袍矮子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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