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问话、破碎
说起来，霍去病之所以要来，初衷在于学习，后厨自然也在其中，不过眼下他是没什么仔细观察的心情了，旁观者也一样。
“老板。”霍去病进入后厨后，径直走向了站在灶台一旁看着厨师工作的银汉为。
“哦，早。嗯？你头上......”银汉为显然有点心事，第一眼看霍去病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发现他头上的伤后，才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摔了一跤，虽然还能走路，高强度劳动可能......我想请个假，可以吗？”
“哦，没事。意外嘛，两天够吗？”银汉为点点头，视线转回厨师的方向，问道。
“够了。”霍去病点头。
然后，正戏才要开场。
“话说，老板，”霍去病调转话头，“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了吗？是不是昨天那些人的事情？”
“算是吧。”银汉为没发觉霍去病问话中的故意性，把这当作普通的好奇回应着，“我问了很多人，但没人知道那几个家伙的来历。本来还想着会不会是谁的人搞错了，现在看，这几个人就像是凭空钻出来的一样。这对你来说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霍去病毕竟是直接动手的那位，如果这帮人真是哪个地头蛇的人，不要说霍去病，半月饭家怕是都要经受考验了。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霍去病没有惹上地头蛇。迟早要和地头蛇打交道，未见其人，先揍其小弟，这样的认识手法只有在龙傲天或者后台超硬模式下才不会造成崩盘性后果。
旁观者明显看到，霍去病舒了口气。他相信，霍去病昔日敢带几十人闯进几万匈奴人阵中，必然不会怕几个地头蛇，但他这下舒气，可见他的确带入了“圭如鸣”这个身份，这比起初至这个世界时的豪气冲天，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然后，还没完呢。
“哦，那可真奇怪了。”霍去病皱皱眉，“这些人有什么目的？是专门瞄准银樽居了吗？”
“不。”银汉为接话，“不止银樽居，老木和其他几家饭店都遇到这样的了，似乎被瞄准的是全部饭馆。”
“哦？”霍去病点点头，“这还真是万幸了。你们有何打算吗？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吗？”
银汉为摆摆手：“不必，餐饮协会到底不是白混的，加上我问的那些人大多好奇这帮人打算干嘛，应该可以很快搞定。”
“是吗……”霍去病若有所思。
“说起来......”
银汉为突然反问起来。
“你们那个半月饭家，有没有被打砸？”
霍去病一愣。
旁观者则是冷汗一冒。
这问话背后涉及的，绝不仅是银汉为对半月家的关心。半月饭家虽小，但毕竟是登记过的饭店，如果其他饭店全部被找茬，就半月饭家没被找茬，这可就有趣了。
无论你们如何没有背景，如何不可能导演打砸，一个不小心，就要背锅了。某种意义上，这样的情况也来源于他们的无背景。
可别说霍去病打跑了跑到银樽居的那拨人这事了，如果把这理解成苦肉计一般的策划，那就更加恶劣了。偏偏霍去病起手给银汉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他更容易往深了想。现在想来，这所谓“给老板多大印象你才能身价多高”的起手，似乎有点浪费霍去病费尽心机改变的外型——真要追求深刻印象，之前万历整的那个形象不够深刻吗？
这样想下来，这个问话不妙啊……
旁观者越想越恐怖，几乎想喊出声提醒霍去病，可惜，晚了。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待在医疗中心没回去。”霍去病显然没有多作考虑，说明了自己不知道后，表现出了一丝忧虑，“不会出事吧？”
看霍去病焦急的样子，银汉为似乎稍稍宽了心。旁观者则是大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再说，银汉为不可能跟着霍去病回去，有没有被打砸，万一没有事后怎么说，全部到时候再说。
霍去病给出了一个漂亮的解答，暂时性，但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做到更好了。
“你赶紧回去看看吧。准假。”银汉为最后如是说，然后再转向了厨子，“老土，别停啊。”
“哦哦。”光头的厨子刚刚好像在看霍去病，吃老板一提醒，连忙回归工作。
霍去病和旁观者都无心在意，急急出去了。
—————————————————
“你知道你刚刚遇到了很糟糕的情况了吗？”旁观者此时的心情有点像灾后余生一般，在霍去病赶去半月饭家的路上，他插空提到。
“是吗？”霍去病却不在意，“无所谓了，现在得赶紧去看看饭家有没有事……”
“万一有事呢？”
“看着办。”
“万一没事呢？”
“也看着办！”
霍去病吼道。
是人这种情况都难以冷静，旁观者也是如此。于是，他不再和霍去病搭话。
突然，霍去病脚步一停。
旁观者连忙拉动视点，看向霍去病面对的方向。
那是半月饭家的位置，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的。
“......”霍去病沉默，快步走起来。
随着霍去病越走越近，旁观者和霍去病的心情也越发沉重起来。
“这么惨......”“报告士兵了吗？”......
只言片语，足够心思动荡之人脑补出一个宛如地狱的世界。
“看什么看！闪开！”
只见几个气质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男人大摇大摆挤开人群，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就往远处走去。
旁观者看到霍去病拳头都捏起来了，但他没有冲上去，而是飞快穿过人群，来到店铺之前。
这个小店，虽无华丽装璜，上品佳肴，但也是凝聚了一队夫妇和一个落魄人一番大心血的。
如今，转瞬间，店铺被砸的面目全非，招牌更是孤零零掉在地上，踩踏的痕迹清晰可见，几乎七零八落。
就像是霍去病和旁观者的心情。
这可真是......未曾预料的情况。
“圭兄弟？”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霍去病，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金大哥......”霍去病借声音判断出来者身份，低头盯着招牌，双拳紧握，“发生了什么？”
“突然有群人跑过来，直接砸开了你们店门，乱砸一通，好在没人在，我已经报告士兵了，很快会有一整队人过来......”
“金大哥。”霍去病抬头，无视四周的目光，看向刚刚那些人离开的方向。
“怎么？”金三年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别干傻事啊！你再能打耐不住人多啊！”
“到时候记得跟半月家的人说明情况。”
霍去病没有理会金三年的忠告，开始往那个方向走去。
“放心，金大哥，我不是要去找人打架。”
临走前，霍去病以不怎么友善的语气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