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姜灼还真未料到,诸葛曜竟会想到撮合姜昕与平遥长公主,平遥长公主与那平阳不同,为人敦厚且通情达理,被谁家郎君得了,皆是宜家宜室,说来姜灼心中,着实感念诸葛曜这番美意,只是这会子姜昕同阿珠已是心意相通,她并不肯将有情人拆散。
好在诸葛曜后来当着姜灼之面,并未提及此事,想是明白她难处,再瞧平遥长公主,见到姜灼时神态平和,似乎也不知情,姜灼这才放下了心来,还真怕因着自己,伤到了这位长公主。
眼瞧着入了仲秋,正是乍寒还暖之时,这天瞧着日头不错,在华房殿向王太后请过安后,赵卓提议,与姜灼一块去御园走走,两人一前一后,倒是说说笑笑,不想刚进园子,又遇上平遥与平月两位长公主。
瞧得出,平月长公主极是喜欢赵卓,一见着,便拉了不肯放,花榭之中,姜灼在旁边瞧着平月长公主与赵卓亲昵,故作吃醋地对赵卓道:“想是臣妾在咱们平月长公主跟前失了宠,眼瞧着您姑嫂二位,竟是亲如姐妹,快要没臣妾站的地儿了。”
“你便眼馋去吧!”赵卓倒是先被逗得咯咯直笑,还有趣地摸了摸平月长公主头上的小揪揪,对身后跟着的嬷嬷道:“前几日本宫闲着做了几对绒花,速取过来,咱们平月定是惦记上本宫做的新鲜玩意儿了,也让姜昭仪同平遥也沾个光。”
平遥长公主赶紧上前谢恩,随即道:“皇后娘娘仁德,不但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阖宫上下皆是照应到了,便是对我们姐妹,也是百般体恤,平遥同平月,心中感激不尽的。”
“臣妾也谢恩,娘娘竟还能想到臣妾。”姜灼在一旁跟着打趣。
“便是昭仪娘娘,也是贤良,平月怕是记不得了,”平遥长公主并不冷落姜灼,指了指旁边的那一汪湖水:“先帝当年曾夸奖过昭仪娘娘,玩儿着就将人病给治了,当日娘娘便是在这一处,治好了咱们平月。”
“此事本宫也听说过一二,”赵卓掩嘴笑道:“可惜没亲眼瞧见,也不知有多神奇呢!”
“都是过往旧事,不值当被你们笑话。”姜灼忙摆了摆手。
倒是平月长公主得了平遥长公主眼色,走到姜灼跟前,竟是福了福身,道:“虽是记不得旧事,不过阿娘曾嘱咐过,昭仪娘娘于阿娘和庸弟有救命之恩,让平月切切不得忘记,日后定要敬重昭仪娘娘。”
姜灼听得眨了眨眼,拉了平月长公主到跟前,揶揄道:“合着对本宫就是敬重,在皇后娘娘那便是亲近,长公主这般说,着实厚此薄彼得很。”
“不是啦,是都敬重,都亲近!”平月长公主单纯,这一下有些急了,居然蹦了起来。
“平月,不得无礼!”平遥长公主在旁边训了一句。
“行了,何苦难为个孩子,”赵卓斜过姜灼一眼,招呼了平月长公主:“日后只须敬着她便是,咱们两个还是最好,他日平月及了笄,本宫定要替你选个好女婿,如何?”
“那……娘娘,”平月长公主眼睛闪了一闪:“平月也能嫁到胶东吗?跟我阿娘待一块。”
“此话怎讲?”姜灼在旁边听出了些意思,却未打量到,平遥长公主脸上突然便绯红一片。
“圣上未同你说吗?”赵卓笑道:“咱们平遥长公主的婚事已然定下,乃是胶东洛太后帮着挑的,点的是胶东大家刘氏的小郎,刘氏乃诗礼之家,祖辈当中,有做到前朝大司空,据说刘小郎才干卓绝,品貌不凡,脾气秉性更是好得没话说,洛太后上奏之前,还特意将刘氏一族叫去问过,着实一眼相中人家小郎。”
姜灼笑了起来,倒还真有一块石头落地之感,不免看向平遥长公主:“如此,便要恭喜长公主,姻缘美满,夫妻相得。”
“多谢娘娘,”平遥长公主虽红着脸,却不忘回礼道:“这些年来,也赖娘娘看顾。”
“说什么谢,公主大事定下,大家都为你高兴。”姜灼瞧着平遥长公主,心中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日后阿姐去了胶东,要跟阿娘和庸弟她们快快活活地在一处,倒丢下平月在这皇宫中。”平月长公主颇有几分委屈地瘪了瘪嘴。
“傻孩子,这宫中不是还有你最亲近的皇后娘娘吗?”姜灼逗她道:“好好奉承些,说不得娘娘日后金口一开,真能将你嫁到胶东。”
“真的?”平月长公主一歪头,果然是信了。
赵卓大笑,拿手直点姜灼,对平月长公主道:“话且搁着,若去不成胶东,平月且跟姜昭仪算账。”
姜灼咳了一声,冲着平月长公主一笑:“平月出嫁之事,倒是还远着,近处却有桩能叫你高兴的,我家宝儿这几日便得回来,眼见着就能进宫陪平月了,她自是比不得平遥长公主贴心,咱们平月不如将就着?”
“哎呀,好极!”平月长公主一听到宝儿要进宫了,快活地双手直拍。
安抚好了平月长公主,姜灼不免转头问赵卓:“娘娘,咱们平遥长公主,可定好成亲日期了?”
“圣上嫁妹,三媒六礼皆不要废,婚期已然由宗正府在拟定,怕是还有两三个月才可,怎得,灼灼倒比新妇还要急?”赵卓笑道。
“如此,本宫还真该早做准备,来给公主添妆了。”姜灼瞧着一脸羞涩的平遥长公主直乐。
“这事回头咱们议一议,你可不许出得比我多,免得伤了我的颜面。”赵卓立时道。
“平遥,记着啊,若是本宫出得少了,与本宫心意无关,乃是皇后娘娘小气。”姜灼冲着平遥长公主笑了起来。
几个人围着平遥长公主又打趣了一时,赵卓起了身:“成了,本宫原本想过来躲一回懒,这会子也差不多了,你们坐坐吧,本宫先得走了,那椒房殿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置,真真头疼死了,也不知何时能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