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生石
神社是崇奉与祭祀神道教中各神灵的社屋，是日本宗教建筑中最古老的类型。由于神道教与日本人民生活密切联系，神社十分普遍。日本古代就有巫女可以接受神的凭依，传达神意志，最为出名的“卑弥呼”就是位高“邪马台国”统治者地位的巫女。
日本的神社信仰，是以万物有灵论为基础，拜的是神灵化的万物。从高山、大树、奇石、瀑布、海洋、田地、太阳、火、雷、各种动物到祖先的神灵，都可以成为祭祀崇拜的对象，所以，日本的神道教有“八百万神”之说。
穿过鸟居，进入神社内部，这下不仅是非人类，就连作为普通人的蜂须贺五右卫门都感觉到了来自神社内部的呼唤，就更别提拥有灵力的小枫。
“大人，这个是？”
五右卫门抬起头看向了杨曦，渴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这就是引起妖怪围攻你们村子的根源。”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那些妖怪是因为听到了这里的呼唤，才会袭击村子的？”
“嗯，这种呼唤与四魂之玉对妖怪的吸引很相似，所以那些妖怪都误以为你们村里藏有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
小小的发出一声惊呼，看样子，即使是隐世不出的忍者村也有听说过四魂之玉的鼎鼎大名呢。
“实不相瞒，大人，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找除妖师求援的，据说是将四魂之玉交给巫女桔梗守护的那个有名的除妖师村落。”
“呵呵，如果是他们的话，确实能够对付这些妖怪。这么说来，倒是我多管闲事喽！”
“不，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揉了揉五右卫门的头，杨曦只是对她温柔的笑了下。
好耀眼的笑容，就好像太阳一样温暖。感受着那只抚摸着头的厚实手掌。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涌入心中，将她心中的所有不安全都驱散了。
“像五右卫门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包得太严实可不好哦！”
这样说着，杨曦轻轻在她头上弄了下。并没有解除她的装扮，只是把她的头发稍微露出了一些，头巾向上隆起，仿佛戴着一顶帽子。
“嗯，这样就好看多了！”
“这...这....”
察觉到头发露了出来，五右卫门显得十分慌张。杨曦自然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表现，理由很简单。因为她的头发是银色的。在普遍都是黑色头发的人类中。一出生就是银色头发的蜂须贺五右卫门一定因此吃过不少苦。
她之所以有男性恐惧症。也是因为异于常人的头发让她从小就被男孩子欺负。再加上平时父亲的教育太严厉，以至于她都不敢接近任何男性，包括父亲，也更加不敢将受欺负的事情说出来。
“很漂亮的头发哦！”
“是...是吗...？！”
五右卫门先是一惊。然后害羞的低下了头。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别人夸奖头发好看。如果...如果以前有人这么对她说的话，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讨厌她，她也不会紧紧裹着头，不敢露出一丝了。
“可...可他们都说，只有妖怪的头发才是银色的。”
“谁说只有妖怪的头发才是银色的？也有不少神灵头发是银色的哦！而且，妖怪之中也有不少是黑色头发的。”
“是...是吗...？！”
蜂须贺五右卫门并没有质疑杨曦是怎么知道神灵和妖怪的头发颜色的，她只当这个温柔的大哥哥在安慰自己。
“呐，五右卫门。”
“大人。有什么事吗？”
“你想获得强大的力量吗？足以保护自己和村子的力量。”
五右卫门并没有回答，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杨曦，“大人要离开了吗？”
“呵呵，是啊，我本来就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在把可爱的五右卫门拜托的事情处理之后，自然就要走了呀！”
可...可爱吗？
心不由“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蜂须贺五右卫门只感觉浑身发烫得厉害，头一次感觉到紧紧缠在身上的衣服让自己如此闷热。
“大人，获得力量的代价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五右卫门开口问道。
“哦，你为什么觉得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力量呢？”
“因为...因为...”年纪幼小的五右卫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从小刻苦训练的常识告诉她，如果自己不努力，就无法走在同龄人的前面，如果不走在别人的前面，还是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为了不受欺负，刻苦修炼就是代价。
见五右卫门都焦急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杨曦将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五右卫门知道为什么得到力量要付出代价，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对吧？”
“嗯嗯！！”
抬头看着杨曦，蜂须贺五右卫门连连点头，生怕慢了杨曦就不会相信自己似的。
“呵呵，因为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如果有不劳而获的事情，麻烦通知我一声，我第一个去！”
听到杨曦这么说，就连旁听的小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两只小萝莉身高都差不多，只到杨曦的腰间。伸出双手在两只萝莉的头上揉了揉，杨曦迈步向前走去。
神社内部设有一道结界，阵阵呼唤就是从年代已久，已经出现破损的结界中散逸出来的。
“好邪恶的妖气，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封印在里面！”
在靠近结界后，神久夜发出了一声惊叹。
神久夜与杨曦打赌输了之后，杨曦便将天女羽衣给了她。拥有天女羽衣的神久夜能够将天女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这可是ss级的实力啊！面对从结界中泄露出来的丝丝妖气都感到动容，可想而知，里面封印的存在到底有多么强大。
强大归强大，杨曦并没有感到棘手，因为他能感觉到，封印在结界中的存在是不完整的。
有着sss级的格位。却只有ss级的能量强度，况且还有结界镇压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们留在外面。”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杨曦就视结界于无物抬步踏了进去。
一进入结界，庞大的怨念就在四周产生无数幻象，想要让杨曦沉迷其中。
奈何恶魔根本无惧怨念攻击，况且他还有神龙看透一切虚幻的真实之眼，幻象什么的，一点作用也没有。
封印在结界中的是一块一人高的巨石。这块巨石极不规则。显得特别别扭。上面还有破损的痕迹，似乎遗失了部分。
“没想到传说中的杀生石居然封印在这种地方！呐，白面九尾金毛狐玉藻前，你呼唤大量妖怪过来。就是为了吞噬这些妖怪的妖力得以复活的吧？”
在听到杨曦说出“白面九尾金毛狐玉藻前”的时候，原本沉寂的杀生石剧烈摇晃起来，整个大地也一同发生了震动。
“给我老实点！”
无视杀生石附带的猛烈咒毒，杨曦上前用力一掌拍在上面，强大的力量差点将杀生石打碎了。
在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后，杀生石彻底老实了下来。
相传玉藻前生于印度，旅行到中国时，在夏桀时化身为妹喜、在商纣王时化身成妲己。当商朝灭亡时她被姜子牙追杀，被迫飘洋过海来到日本。自称“玉藻前”，赢得了鸟羽天皇的宠爱与信任。
当时玉藻前受鸟羽天皇宠幸，玉藻前这个名字就是天皇所赐;和桀纣的传说一样，玉藻前引诱天皇不理朝政，又得了怪病倒卧床榻。大臣们开始怀疑她，请安倍泰成暗中对她进行调查，证实千年九尾妖狐所化，御体康复的天皇恼羞成怒，下令追杀玉藻前。
最后她被晴明擒杀，但其野心和执念仍以“杀生石”（会释放出毒气令动物无法近身的石头）的形态保留在那须野，时时刻刻等待着报复时机的到来。
在室町时代更是被玄翁和尚所破坏，其碎片飞散到各地。
如果杨曦没猜错的话，他眼前的这块杀生石应该是杀生石残片中最大的一部分了，也是最主要的部分。因为这块石头已经产生了意识，如果这次不是杨曦插手解决了忍者村的危机，恐怕它就可以借助那些被呼唤而来的妖怪妖力复活。
不过，令杨曦感到好奇的是，安倍晋明他也见过。作为阴阳师，那货确实很厉害，但从这块杀生石上，杨曦不难推测出，玉藻前的实力绝对是sss级的，她怎么可能被安倍睛明擒杀呢？
好吧，不同的世界，果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还有些关于玉藻前的传说中，说她是九条尾巴的神灵。太阳的拟神化，闹别扭的天照大神。
本来，狐狸是守护山丘坟墓的神灵，其真面目是地脉（龙）的阴性姿态。虽然风水当中只提及阳龙（为活人而存在的能量），但狐狸在本来的风水当中是比阳龙更受重视的阴龙（为死者而存在的风水能量）。起源似乎是在月光映照下，白狐奔跑而去的残影看起来就像一道长线（龙脉）。
另外自古以来，天亮时的太阳在海面或朝霭中造出的光之道路就被视作蛇、龙和狐狸等等。
好吧，日本的神灵什么的，果然很复杂。
要怎么处理这块石头呢？
揉揉额头，杨曦表示有些烦恼。
严格来说，杨曦的神性格位要比玉藻前低一筹。
韦勒斯拉纳是侍奉太阳神的古代军神，而玉藻前则是从太阳神天照大神分裂出来的御魂，虽然两个神话体系不同，但总的来说，掠夺了韦勒斯拉纳权能的杨曦确实要比这块破石头低。
作为弑神者，并没有什么不能以下克上，但他在攻击杀生石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就算他把这块石头打碎，也得废很大的力。而且，杀生石碎掉了，也并不是说麻烦就没有了。相反，破碎的杀生石威胁更大。若是埋在人体后，被杀生石寄生的人就能够得到无限的妖力，然后灵魂快速被侵蚀、自我和肉体毁灭成为恶灵。
这么大的一块杀生石，打碎了得有多少啊！
而且，就算设下结界将它们封印起来，封印始终也有消亡的一天。
打包带走？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把它送给狐妈，不知道狐妈的实力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在送给狐妈之前，玉藻前的意识得想办法泯灭掉才行，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就糟了。杨曦可不希望发生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于是。他打开了次元空间。不顾杀生石的抵抗。一股脑的将她塞了进去。
搞定收工！
拍拍双手，杨曦神清气爽的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主人，怎么样？！”
杨曦才刚出来，神久夜也一脸关切的上前问道。
她这副真挚的表情让杨曦为之一愣。
神久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状。差点抱着柱子撞墙。
这不是我的意思啊，这不是我的想法！我才不关心这家伙呢，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只是，不管神久夜内心如何抵抗，天道契约的束缚也让她始终表现出一副为主人忠心着想的好女仆的样子。
古怪的看了神久夜一眼，杨曦没有回答，而是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蜂须贺五右卫门说道：“放心吧，里面的东西已经解决掉，你们不用担心再突然被妖怪袭击了。”
“谢、谢谢！”
蜂须贺五右卫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儿的鞠躬道谢。
“好了，道谢的话不用多说，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获得能够保护自己和村子的实力吗......？我想好了！如果真的可以获得这样的实力，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呵呵，‘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种话可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够随便说出口的哦！好吧。既然你有了这样觉悟，那么，就接受我的力量吧！”
看着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虽然有些羞涩却依旧坚定不移的蜂须贺五右卫门，杨曦轻轻抚摸她的头，将紧紧缠住她小小娇躯的衣衫解开......
凑在脖子间，张嘴，锋利的獠牙毫无阻碍的刺了进去。
嘤咛一声，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全身，让蜂须贺五右卫门条件反射的紧紧抱住杨曦，紧接着沉浸在美妙的感觉之中。
仿佛飘入云端，仿佛深入大海，仿佛被清风拂过，仿佛泡在温泉之中。
难以言喻的舒适。
即使初拥结束，她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好了，我要走了，以后你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得到了我的力量，你已经有了不老不死之身，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见的！”
蜂须贺五右卫门虽然很是不舍，还是放开了紧紧抱着杨曦的双手。
“不老不死之身吗？”小声嘀咕着，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杨曦，“嗯，我会等待的，等待着我们再次见面的一天。”
“呵呵，我也期待着我们再次见面的那一天到来。哦，对了，这两个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
“好东西，我走了之后你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吃了它，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哦！那么，再见了！”
留下妖气结晶和灵魂结晶，向五右卫门摆摆手，杨曦带着桔梗、小枫、神久夜消失了。
帮助蜂须贺五右卫门本来就是杨曦一时心血来潮，即使初拥她也是因为她那银色的头发勾起了杨曦对阿卡夏.萌香的回忆。
现在，也到了分手的时候。
只是，杨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无意之举，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原本应该被屠的忍者村保留了下来，没有吸收到足够妖怪妖力的杀生石也没有复活，逃出来的蜂须贺五右卫门更加没有成为山贼“川并众”的首领，也不会服侍木下藤吉郎，加入织田家，参与天下争霸。
“哎~这铁鸡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问了这么多的妖怪也不知道呢？”
与蜂须贺五右卫门分开后，杨曦一行四人找了很多妖怪问路，可就是不知道名为铁鸡的妖怪，不仅是铁鸡，就连铁鸡的女儿，鸟妖阿蓖姬的名字也没听说。
难道想要去生死的交界处，只有通过火之国的大门吗？
无奈之下，杨曦只能放弃找铁鸡母女俩的麻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通往此世与彼世的大门，在火之国活跃的许多妖怪都清楚，杨曦只是随便打听一下就找到了。
从阴森的山洞走进去，神久夜吃惊的说道：“没想到这里面的空间这么大！”
“哥哥、哥哥，空间很大，是不是说明门也很大呀？”
“嗯，小枫真聪明！”
揉了揉小枫的头发，对于可爱的小孩子，他从不吝于夸奖。
小枫开心的笑了笑，不由想道，如果夸奖自己的是姐姐就更好了。
那个美丽的姐姐、认真的姐姐、严肃的姐姐、不苟言笑的姐姐、从不打扮自己的姐姐......
越想越心酸。
如果不是姐姐的身体还在身边有个安慰，小枫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看出了她心事的杨曦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你姐姐的灵魂我一定会救出来的！”
“嗯！”
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小枫带着笑容用力点头。
就在说话间，高达百米的大门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