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再斗
桑白螺一剑刺中了颜康成,让众人大吃一惊,本想看他露一手尸罗功,没想到他突然中剑倒地,就此一动不动,众人中也有见过世面的,当即道:“这厮必有名堂,大伙看仔细了。”
桑白螺将长剑拔出,眼见这颜康成是死定了,可是众人并不死心,眼睛仍是直勾勾的盯着颜康成,这时有人跑到外面喊道:“别打了,人都死了,还斗什么?”
话音刚落,赖蚊生忽地就窜了进来,他见衰芤蜋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儿,当即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他人都死了你还坐得这么安稳?咱们带个死人回去有个鸟用?”
衰芤蜋也不吱声,仍是面无表情的坐着,高药卢搭上颜康成的脉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仔细查看颜康成的伤口,他的伤口血肉模糊,可是鲜血很快就凝结起来,再看之下,更是令人目瞪口呆,那伤口像被施了咒语似的,竟忽然长出了皮肉!
咦?
高药卢越看越惊讶,不过眨眼的功夫,颜康成的伤口自动愈合了!
奎木狼笑道:“颜公子果然神功盖世,奎某真是大开眼界。”高药卢惊叹道:“世间竟有这等不死神功,高某着实钦佩不已。”
凌虚却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突然听见赖蚊生怒道:“是谁杀了这凶徒,给我站出来,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老夫要把他带回去千刀万剐,那是要捉活口,谁这么大胆就杀了他?”
众人一愣,不知这老头又要搞什么花样,桑白螺气得怒吼道:“是我杀了他,又怎地?”赖蚊生突地就窜了过去,吼道:“你个鳖孙子,当老夫的话是耳旁风?”
赖蚊生身手奇快,窜过去就是一巴掌,扇的桑白螺一个趔趄,赖蚊生不等桑白螺叫嚷,一脚便将他踢飞了出去,回身一抄手,却将颜康成抓了起来,往身上一扛,抬脚便往外走。
高药卢忽地拦在赖蚊生身前,笑道:“赖先生,这里事情还未了结,阁下就这般将他带走,似乎不妥吧?”
赖蚊生将长剑一抖,笑道:“有本事就过来抢!”
众人没想到这老头如此莽撞,竟然全没把众人放在眼里,高药卢哈哈一笑,眼见赖蚊生长剑刺来,他不躲不闪,忽地伸出食中二指,啪的一下,登时将赖蚊生的长剑夹住,身子就势往前一探,手指一晃,啪啪连点几下,突然将赖蚊生定在了原地。
“呀!”
众人顿时一阵惊呼,适才高药卢一招夺下桑白螺的大砍刀,众人还当那桑白螺武功平平,可是高药卢此番再次出手,在座的众人俱都惊得目瞪口呆,奎木狼眼神一亮,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赖蚊生哇哇乱叫着,也不见他如何生气,反倒哈哈笑道:“老不死的,还不过来救我!”
衰芤蜋一杯茶落肚,忽地腾身过来,一剑刺向了高药卢。
高药卢却如临大敌,他见那衰芤蜋长剑上蓦地暴出一股剑气,这剑气也不如何凶猛,却凛冽之极,当下不敢硬接,一个转身转到衰芤蜋身边,突地伸手点了过去,衰芤蜋冷哼一声,身子却突然晃了几晃,忽地晃到了赖蚊生身边,伸手一拍,赖蚊生哈的一声大叫,看起来倒像满不在乎。
这几下兔起鹘落,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当即大声叫起好来,凌虚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适才跟这衰芤蜋比斗,他便儿戏似的,并未如何认真应对,此番见他如此轻描淡写的便救下了赖蚊生,武功之高,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奎木狼亦是暗中惊讶,不知这二老究竟有何企图,那赖蚊生嘻嘻哈哈,高声笑道:“小娃子,你那身手还算不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我走到门口你能将我拦下,我二人立刻拍屁股走人,如何?”
众人顿时不解,刚才明明已经被人制服,还要再来?
高药卢眉头紧蹙,心中却惊骇莫名,没想到西牛贺洲还有这等高手,他明明点了这老头哑穴,可是他看起来却浑若无事,刚才那番救人之说,纯碎是戏弄人而已,可他被赖蚊生这么一激,只好硬着头皮道:“阁下身手高绝,高某佩服,若是阁下扛着个人跟高某比试,即便高某赢了也觉得颜面无光,不如你我二人再到场中较量一番如何?”
“好!”
赖蚊生一听比试,登时哈哈大笑,他将颜康成往地上一扔,正要拔剑而出,突然听见颜康成“哎呀”一声叫,猛地坐了起来。
咦?活了?
众人又齐齐看向颜康成,颜康成龇牙咧嘴,看了看赖蚊生,忽道:“大爷,你大爷贵姓?”
“什么?”赖蚊生捋着胡子瞪着他,颜康成道:“我是个大活人,你不能轻拿轻放吗?”
赖蚊生哈哈一笑,豁地亮出了长剑,合身就扑了过去,高药卢不敢怠慢,当下展动身形,右手轻舒,长剑忽地划过漫天的云彩,登时将场中照得明亮起来。
“好剑法!”
众人不禁纷纷赞叹,老管家和赖蚊生交过手,知道这老头看似疯疯癫癫,可是武功着实深不可测,他玩命似的和他斗了半天,可他只是嘻嘻哈哈的,手上并未使出真力,可是眼下高药卢剑方出鞘,赖蚊生登时神色一凛,长剑上蓦然也放出了光彩,聚精会神的和高药卢斗了起来。
老管家咳嗽一声,笑道:“诸位,他们只怕比到日落三竿也比不出个胜负,眼前咱们还是要办正事,凌虚道长,这位颜公子到底是不是凶徒呢?”
凌虚道:“各位要看仔细了,那楼兰王妃必是上了他人的身,待我将阴阳针修好,咱们再重新测过。”
颜康成哼一声,忽道:“老管家,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何只问那老道呢?”老管家笑道:“凌虚是道长,抓鬼捉凶,当然要问他了。”颜康成大声道:“要是太上老君在此,我也不和他废话,可是有的人明明自己作奸犯科,还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可就不服了,凌虚道长,我说的可对?”
凌虚冷笑道:“你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
颜康成笑道:“你那凌虚观全是假道士,专门把活人变成干尸,可有此事?”凌虚勃然大怒,喝道:“放肆!本观乃天下第一大观,岂能做这等丧天害理的勾当,你胡言乱语,造谣生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污蔑贫道,你是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吗?”
颜康成大声道:“说得真是一脸正气,我真佩服你,你说话和我一样不用打草稿哈,不过你放心,你那些徒子徒孙都嗝屁了,嗝屁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们都被你那干尸弄死了,不会再放屁了,哈哈。”
凌虚心里七上八下,豁地拔出了长剑,吼道:“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你都难逃人犯的嫌疑,贫道就来领教领教你的不死神功,受死吧!”
颜康成忽地躲到了衰芤蜋身后,笑道:“衰大爷,他是个大大的坏蛋,肯定是他杀了奎母,眼看要被我揭穿,又要杀我灭口,你老可要替天行道,灭了这狗贼!”
众人没想到这不言不语的衰芤蜋竟真的听话,长剑一抖,照着凌虚就刺了过去,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凌虚却避无可避,当下飘身后退,长剑回防,衰芤蜋却不依不饶,蹂身而上,眨眼之间,他二人叮叮当当的又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