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利奥波德的往事（1）
“如果说同黎明守卫的战争带给了我什么，那么我不会说是在这场战争中收割的海量灵能点。
这场让两百位黎明守卫回归冥河，但却让费尔顿蒙受了十倍以上损失的残酷厮杀，明确的告诉了我两个结论。
第一，即使在高魔世界，兰彻斯特战争方程依然有效。。
深入的研究兰彻斯特方程，建立符合塔门德尔战争形态的广义兰彻斯特方程组，将大大加强我方在战术决策方面的能力。
在此基础上，我们应当大力发展塔门德尔版军事运筹学，这对于我们如何运用好有限的部队有重要的意义。
第二，阵地战、击溃战和消耗战是以后我们的作战行动应当尽力避免的，我们脆弱的军事力量不因该投入到绞肉机般消耗中去。
利用我们的机动优势，集中力量，让战斗向运动战和歼灭战的方向发展。
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够在战争中不断壮大自身，从一个胜利走向下一个胜利。
以上两条，应当作为以后军事力量建设的核心方针。”——《塔门德尔工作手册·誓约战争战后总结》
当艾文再次来到战场，汹涌的人潮已经彻底淹没了黎明守卫。
这些使用着着并不算精良的装备部队，这些费尔顿老实巴交的领民们，就这样用他们手中普通的盾牌拍翻了一个又一个优雅高贵精灵，强悍英勇的兽人战士不甘的在无尽的投枪中饮恨，坚定如岩石的矮人被无数的长枪钉死在大地上，化作一块块岩石。
艾文看这着场无论过程还是结局都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战争，心中意识到他误判了两个问题。
第一，人民的意志。
第二，战争地规律。
当最终银面骑士被伊芙琳和维拉娜联手扯下那只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巨狼时，黎明守卫的指挥旗终于从高高的旗杆上降了下来了。
胜利了！黎明守卫投降了！
刹那间，上万人的欢呼响彻了大地，他们欢笑着，吼叫着，扔掉武器，互相拥抱。
泪肆无忌惮的从这些男人们的眼眶中涌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属于人民的胜利！
艾文消瘦的身影从希尔玛娜的城门缓缓走出。
当他走过的地方，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欢呼。
他们面像艾文肃立，对着这个仅仅十六岁的少年，庄重的行注目礼。
艾文缓缓向前走去，人们纷纷为他让开道路，现在，他是他们的英雄！
他带领着费尔顿领民们，获得了在整个塔门大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胜利。
这一刻，他们淳朴的脸上，闪耀着无上的荣光！
艾文走到倒在地上的银面骑士身旁，他的面具已经跌落在一边。
这位荣耀骑士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丝不苟的整理了铠甲和披风，他把脸转向艾文时，周围的人都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当艾文最终看清他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颤，这是怎样恐怖的一张脸！
伤疤和脓疮爬满了他裸露的每一寸皮肤，腐烂的肌肉和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的眼球让他可怖的面容更显狰狞。
众神啊，这张脸甚至比最恶心的亡灵还可怕！
他沉默着拾起面具，重新带好。
“很抱歉让你们看到这样一副面孔，胜利者。”
艾文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您不必为自己的容貌道歉。”
那银的面具转向艾文，沉默了一息时间：“我从不为我的面容羞愧，但我应该为引起他人不适致歉。阁下，我失败了。”
他向艾文缓缓鞠躬，解下佩剑，递到艾文手中。
“作为胜利者，按照誓约战争的传统，您有权利随意处置我们——您的战利品。
但是，以光辉之主的名义，我祈求您，请您绞死我，但请放了我的战友们。
是我的失误与盲目导致了失败，他们不该遭受如此屈辱的命运！”
艾文的嘴角扯起了他招牌式轻蔑得笑容：“屈辱？那您可以自杀啊，来，剑在这里。”
他一把将骑士剑塞回银面骑士手中。
“我的信仰不允许我自杀。”
艾文盯着他：“我的信仰不允许我杀死没有反抗的战俘。”
“好了，战利品先生，我现在，想处置的，是他！——至于你们的命运，稍后在讨论。”
艾文抬起手，指着城头面色苍白的艾伦。
他面向费尔顿联军战士们，高声说道：“兄弟们，我们经历了惨烈的战斗，付出了沉重的牺牲，现在，我们终于实现了我们的誓言，审判他，审判费尔顿的敌人，人民的敌人，同样，也是我的敌人——艾伦！”
“审判，审判！”人们呐喊着！
“我亲爱的堂弟，你想怎么死？”
经历了大半个月的计划、布局、实施和战斗，艾文终于实现了他的目标——扳倒艾伦。
现在，艾文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美酒，的确是无比甘甜。
费尔顿堡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整洁礼服的老人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艾文暗自转过头：“该死！我就知道胜利不会这么容易到来！艹！法克！特喵的！”
来人正是洛林家族大管家。
他走到艾文身边，微微向低头：“艾文少爷，老爷召见您。”
艾文紧咬着牙，沉默的片刻。
他知道，在费尔顿，他没有任何反抗老子爵的资本。
“我的战友们，子爵大人召见我商谈艾伦的罪行，相信我，我一定会将正义带给费尔顿！”
在众人的欢呼中，艾文踏进了费尔顿城堡的大门。
老布拉德里克子爵的书房里，艾文看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祖父，静静的等着老子爵训示。
老子爵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他正襟危坐着，静静盯着艾文。
“艾文，自从你昏过去以后，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说了一句话，老子爵就不再言语。
几息之后，诡异的沉默中，艾文不得不开口：“祖父大人，我一定如实回答。”
老子爵脸上露出一个刻板的笑容：“好的，那么请告诉我，你是谁？”
瞬间，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一般，艾文完全愣住了，他的肌肉立即僵死，瞳孔迅速缩小，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怎么会！
他大脑一片空白。
该死！自己怎么会蠢到没有为自己行为的变化准备好理由！
老子爵一直以来单薄的存在感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忽略了他，可事实上，他才是费尔顿的统治者！
艾文敢肯定，现在自己的表现一定十分慌乱。
突然之间，老子爵真的笑了：“很好，艾文，恭喜你的灵魂没有被吞噬，毕竟那位陛下，并不会感到害怕。”
艾文惊异的望着老子爵，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温柔而深沉。
“我的孙子，作为胜利者，有些事情你有权知道了，比如——”
“利奥波德？”不知怎么的，艾文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老子爵有些诧异：“是的，利奥波德，你怎么知道的？”
“呃，玛门大君！”艾文果断把锅甩到了还在地牢里思考人生的魔鬼君主身上。
“好吧，好吧。孩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关于利奥波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