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有余悸，扶大爷
“保安？想不到你还在意这么LOW的工作啊？”梦璐悠闲地飘着，跟在跑了几步就精疲力竭，放弃继续跑，改用走着去的付炎旁边。
“LOW什么LOW？这是一个多么伟大而又神圣的职业，你知道么？”付炎愤愤不平地盯着梦璐，争辩道。
“神圣？神圣个啥呀，每月挣的一丁丁儿死薪水，还不够，诺，就刚才那辆过去的车，看见没，还不够他那车每月的保养费。”梦璐指着一辆刚开过去的黑色大奔，摇了摇头，悠悠道。
“你……请尊重一下我的职业。”付炎跟着梦璐所指，眼巴巴地望着那辆绝尘而去，声音极小的大奔，深呼吸一口气，“尊严每个人都拥有，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不希望有人来践踏我们的尊严。都说面子不值钱，可有谁不是一而在的维护自己的面子。”
“或许我们保安的这个职业在很多人看来是最低等的，最没发言权的，可有谁想过，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缺了我们它应该怎办。”
“缺了我们你们还能安心上班?缺了我们你们还能安心回家睡觉?我们夜以继日的坚守在各个角落，无论天冷天热，无论刮风下雨，为的就是让你们安心放心，我们选择这个职业并不低下，应该觉得光荣！”
“国家的安定离不开军队，社会的安定有一半离不开我们保安！”
“请尊重你们身边的保安，因为你们辉煌的背后不只有个聪慧的老婆，还有一群默默奉献着青春的保安兄弟!”
“好，小伙子，说得好！”一个拄着一根拐杖路过的老人听到付炎一个人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的演讲，一边叫好，一边拍手。
“啊，呃……呵呵，呵呵。”付炎挠挠脑袋，干笑着，这个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这是他往前在网上看的一个帖子，里面是这样写的。
他所做的工作一般工资待遇都是这类差不多的，钱少，活累，还要受骂，最重要的是他还经常被克扣掉不少工钱，为了安慰自己，为了让自己不放弃，即使穷，也绝不走什么歪门邪道的路（他也没那个胆子跟实力），于是就没少偷着用别人家的wife，看看心灵鸡汤，补充一点“正能量”，重新出发。
又要学习，又要工作，还有咳咳，“尾行”，平时的休息时间本来就很少，没多少时间去上网找心灵鸡汤，就干脆找了一篇好的，背了下来，下次不管换什么职业，只要把其中的几个有关职业的词，换掉就行了。
“小伙子，你平时经常在马路上一个人演讲锻炼口才？不错，蛮有上进心，跟胆识的嘛，看你刚才演讲得那么淋漓精致，慷慨激昂，你真的是一名保安？”老人没有着急离去，或许是被付炎刚才的那一番话给打动了，又可能是……嗯，性格使然，想与人交谈，便搭话道。
“啊？呃，算是吧，我刚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啊，糟了，要迟到了，迟到了，完了，完了……大爷，对不起啊，我还赶着去公司，就先走了，下次再聊……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又要没戏了。”付炎十分礼貌且恭敬地低头微弯腰给老人行了个礼，然后拔腿就踩着人行道的线往对面走。
“下次再聊？呵，这小子，还蛮有意思的。”老人摇了摇头，左右望了望车流，正欲抬脚过马路时，忽然看见付炎折返回来，到了他的身旁，老人望着他，有些疑惑“小伙子，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还是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再次见面？”
“那个，大爷，我还是扶你过去吧。”付炎本来就想这样一走了之的，不过脑子里却出现了老人好似腿脚不便，拄着拐杖，拍手鼓励他的慈祥笑容。挣扎了一下，还是回到了大爷身边。
“你不是赶时间么？没事，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老人没想到付炎回来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这都快中午了，也不差这么几分钟了。”付炎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啊？难倒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的事儿么？”老人看付炎的样子，虽然形象不佳，不过这并不是老人所关心的，比起外貌，到了这个年纪，有丰富社会经验的他，更能一眼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尤其是在付炎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公路，发表了那样一番“演讲”，明明赶时间，却又折身回来要扶他过马路，他不由产生了一丝好感跟好奇。
“我也不想耽误啊，说实话，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就是雪中送炭，救急的一份工作，不过因为一些误会，我被带到警察局了，刚才要不是秦警官力保我，把我放出来，我估计现在也出不来。”付炎想着自己的经历，尽管倒霉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习惯了，可进警局这种事儿，还是近来月才频繁出现的。
“秦警官？你说的是秦静柔警官？”老人好像认识秦静柔。
“大爷，你认识秦警官？是不是也被她帮助过呀？要我说，她还真是个好人呢。”付炎想着自己几次或多或少都是靠着秦静柔的帮忙，才能顺利尽快洗清嫌疑，对她的印象蛮好，蛮感激的，只是自己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乌龙”，估计以后都没脸再见她了，再被抓进去，她可能也不会帮自己了吧。
“噢？是么？我怎么没感觉？”老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吧，年轻人，赶紧扶我过去吧，虽然迟到了，但总也要试一试不是？万一认个错，道个歉，说不定人家还会给你机会的。”
“嗯，我一定好好道歉，来，大爷，走吧。”付炎伸手去扶老人，正欲往对面走，忽然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虽然感觉这大爷应该不是那种人，可他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他现在可没脸又回去见秦静柔了，可不能马上又回局子里去，“大爷，我扶你过去，你不会那啥，讹上我吧？我身上可一分钱没有了，实话说，我是一个孤儿，上虽没老，下也没小，同时也没存款，昨天身上最后五百也被骗走了，现在是滴水未进，保安这工作我还不知道拿不拿得下来，我知道，你也困难，不过我比你更困难……”
“小伙子，好好的说这些干嘛？你当大爷我是什么人？”老人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大爷，不是我怀疑你，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这人吧，天生就倒霉，也就上个多星期左右的事儿，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结果被抓紧了局子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到一个月，啥事儿也没犯，就总因为一些事儿被抓进去，前天还耽误了高考，所以……”付炎一想到高考，心情便是低落。
“哦，这样啊，小伙子，是我误会你了，走吧，走吧，大爷我绝不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