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展望
蒸汽机车的车身,在江宁乃至整个浙东引起极大反响,百姓们沸腾了,在江宁日报的广告作用下,更多的人来到江宁郡参观。
这些人中,各郡行为端正的官员,看热闹的农民朋友,还有纯粹来自心里好奇的小朋友们,以来参观钢铁巨龙为由的鬼鬼祟祟的人也不在少数,当然这一切都在孙奇目光覆盖之下,警备司专业反侦察多年,一些小的动作,如同小朋友捉迷藏般逃不过雪亮的眼睛。
让孙奇不解的是,之前蒸汽机弄出来了,为啥没有这么激烈的反响,后来孙奇仔细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媒体报纸还不太流通,现在除了江宁,扬州几乎每个郡都有自己独立的报刊,虽不说那些每日刊登的消息是真是假,总归起到了一种传播消息的作用。
媒体如同一条巨大的物流网,将各地的新闻,积少成多,载入流通世俗的流水线,让大家都接受这些新闻的灌溉。
欢快的气氛,从郡守府中弥漫开来。
冯川在郡守府中设宴款待器械司的众人。张文忠举杯痛饮,挥洒热情,这些日子文忠确实辛苦,将心血一滴不剩地倾注到器械司的物品研发上。
来的人,还有文正学堂的负责人等,各郡的司长众人,来者怀着各种各异的心情。
“文忠兄辛苦了,来,这杯六百五十年酿出的杜康,咱们干了。”
想来这杯酒的历史起码有数十年,也算是上好佳酿,是郡守府接待贵客开封的好酒。
孙奇上前敬了张文忠一杯,并且将自己的座位让给张文忠,这些日子,好歹算是机造大师的自己,一天天只是将那些图纸发放给器械司,并只给予很少的很可怜的指导,其余工作完全是器械司独立完成。
在这种时代,走出一条不属于时代特征的路,实属不易。
“不辛苦.....真是好酒,不辛苦,奇弟说得哪儿的话,咱们都是为了江宁郡更加繁荣,想当年如果不是你那个蒸汽机,咱们江宁怎么会发展壮大,纺织业估计还得人力制造,从而力压其余五郡呢?奇弟,真正辛苦的其实是你,如果没有你呕心沥血创作的图纸,还有学堂的智力支持,咱们还真造不出来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孙奇心中暗暗咋舌,谁能知道这些图纸只是一些虚拟数据呢。
张文忠痛饮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招呼他的手下再次庆祝这种伟大的胜利。
孙奇的心里何尝不喜欢这种突破,蒸汽机车的车身经过工匠们的全力打造,且经过木料的装点,如果再将铁轮、蒸汽牵引机、排气筒制造到位,那么蒸汽机车再经过测验和试运行就能投入使用。
蒸汽机车的运行,离不开煤炭资源,煤炭倒好说,在孙家地下城内,还有好几座煤炭矿山,可以供开采利用。
从孙奇大概推测中,这些煤炭大概能开采数年,或者数年后的煤炭资源,可以从三秦大地北部地区挖掘,或者大汉东北地区吗,都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
“但是你也十分重要啊,就好像这就和蒸汽机车的轮子,没有轮子,就算车头的决策再准确,再精准,那也寸步难行,我空有图纸,也定然会一事无成。”
孙奇对张文忠的评价很高,自从那会儿造蒸汽机的时候,孙奇就对张文忠给予了很高的期待,没想到这张文忠真的不负他的希望,在后面的事情上越干越顺手,对那些新式图纸的把握也是越来越纯熟。
“对对对,奇弟说得也对,哈哈。”
张文忠再次一饮而尽,大家其乐融融,这个宴席中,没有虚伪,有的全是大国工匠般的真诚与祝福。
在某个地方,许多鲜花簇拥着孙奇,掌声如同浪潮般将他推向一处高台,那高台高到云端巅峰,孙奇醉意熏熏,一个失足,踩空便摔了下去。
孙奇徒然惊醒,浑身冷汗,原来是喝醉了酒,正昏睡在会客厅,醒来时,烛火昏昏,冯川正坐在孙奇对面。
瞥见孙奇苏醒过来,冯川便忙递给孙奇一杯紫砂壶烧制成的茶水。冒着热气的茶水,茶香弥漫,让他的脑子能稍微清醒点。
“奇弟,醒来了?”
孙奇点点头,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大脑,这几日来确实是太累了,喝了这么点酒都会醉。
“今天可算是壮了我们江宁的威名,其他几郡的内政司的人,潭门眼睛都快蹦出来。”
孙奇笑笑,伸手给冯川倒了一杯,江宁在浙东的地位已经位临巅峰,从今日的盛会中可以看出,许多许多不计其数的工匠都意欲从江宁窃取核心科技。
看了看天色,月色如霜,炉子中的柴火还在滋滋燃烧,转眼已经入夜,今天的聚会,明面上是孙奇和大伙的快乐共享,江宁的纰漏却也暴露很多。
“小七给你说的,沿海的海盗皆不怕官府船只,那些传言,奇弟怎么想?”
冯川的语气中,掺着一些凝重和猜疑。
沿海地区与江宁还隔之百里,现在冯川提起这件事,就和东南沿海的人担心北疆猛烈的风沙那般风牛马不相及。
但就是如此,孙奇才暗自赞叹冯川的细心和深谋远虑,孙奇拿出一张地图,沿海地带的安危与江宁是息息相关,因为江宁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北邻秦淮,南毗神龙江,在东海只要是船,就能顺着那海防设施并不坚固的舟山三角洲之地西进,并造成一系列的后果。
孙奇指着地图,他发现大汉的地图与天朝还差着几分,九州的大体位置并未改变,但是面积大小却差之千里,扬州的大小,比上辈子天朝要扩大两倍不止,而且地图最远的范围,西至帕米尔高原之外的西荒世界,最远画到了两河流域一带,东达东瀛四岛,南逼爪洼诸岛,北至冥海,或许是画工们的意识形态的限制,除了大汉本土是细致刻画之外,其他地区皆是胡乱刻画几番,只是标上了一些重要地点,其余不太在意。
两人正对这地图图谋,门外却忽然传来争执声,原来是警备司押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