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你要打败他
苏琼极喜欢中国古代的服装,或许是因为文化的沉淀,又或者是因为地域的不同,她总觉得,洁白的婚纱虽然象征圣洁的爱情,却不如那一袭中国红,那一抹朱唇笑,不如凤冠霞帔,汉衣唐装来的更符合
她的身份。
她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她人生最重要的日子,该有属于本土的仪式。
薄懿自然是顺着她的,“我让人把婚纱改成凤冠霞帔。”
“你也要穿。”
苏琼回身,打量了他一番,仔细想象着薄懿穿着唐装的样子,该是怎样一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自然要穿的。”薄懿笑意涟涟的看着苏琼,“从发饰到服饰,我让他们打造全套的,婚礼也要严格按照古代的礼数才行。”
苏琼又提了一个要求,“这些事情,你要等到收复薄家,一切稳定再做。”
“收复薄家我势在必得,所以我现在就准备起来,并不碍事。”“不行,你要答应我,要在收复薄家,天下初定之后再做。”苏琼很坚决的看着薄懿,黑色的眸子中闪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薄懿,你的任务不仅仅是要平复薄家内忧那么简单,还有黑帝斯这个外患,肆无忌
惮制造伤害人类病毒和武器的他,才是最该死的人。”苏琼叹了口气,对一组数据信手拈来,“近一个月,黑帝斯在中北地区制造了三起病毒事件,近万人伤亡,没有有效药物只要。三个月前,黑帝斯在中东,中西,中南,中北地区大量投放ZZ病毒,ZZ解药
入不敷出,造成几万人伤亡。还有,在吉安国和G国的战斗中,G国屡屡战败的原因,不是因为G国兵力不如吉安国,而是黑帝斯在交战地区大量投放生化武器。”
这些数据,每一个地区的图片,苏琼都亲眼看过,那些独孤无助恐惧的眼神,那些在这些病毒中失去孩子的父母亲,失去父母亲的儿子,他们都希望有人能够救他们。
苏琼还看过那些尸体的照片,尸体堆成小山,火化都来不及,苍蝇和蛆从腐烂的肉体中拱出来……
她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这些照片,吃不下饭。
可因为在和艾伦玉的争斗中,薄家已经不属于她的控制范围,因为她要自断其臂保其命,薄氏集团已经很久没有给医疗基地供应资金,医疗基地的资金捉襟见肘,研究也止步不前。
可苏琼只有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几乎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和之前的东西,薄懿送给她的礼物,只剩下那一枚青葡萄石的戒指了。
这些东西换成钱,也仅仅只够用来和艾伦家族进行商战。
现在的薄氏集团,医疗基地,义云门处于成立以来的最低谷。而扭转这个局面的人,只有薄懿。苏琼握着薄懿的手,带着那些死不瞑目的冤屈的灵魂,带着那些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不是在替自己祈求薄懿,而是在替那些人祈求薄懿,“你要打败他,薄懿,黑帝斯不死,这个世界就比炼狱还要恐怖。我
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因为ZZ病毒死去。”
她不希望,她和薄懿举行婚礼的时候,那一件红色的凤冠霞帔,是用鲜血染就的。
薄懿垂眸,眼眸中映着那一双包裹着自己宽厚手掌的小手,白皙的手背和细长的手指,像一张冰冷的网,将他这颗悸动狂热的心,覆盖的多了几分冷意。
他似乎才刚刚意识到,他的琼儿已经不再是十一个月之前的苏琼了,那些本该属于薄懿应该体会的人间疾苦,苏琼体会了十一个月,既然体会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那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也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薄懿从来张狂桀骜,面对再难的事情都没有退缩,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他,突然变得没了自信起来。
他不知道摧毁黑帝斯,需要多长时间。他甚至都在自我怀疑,他能够做到摧毁黑帝斯吗?
仅仅只是对付一个艾伦玉,他就已经和苏琼经历了这么多。黑帝斯的段位比艾伦玉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他们又得经历多少,才能打败他。
“那我就等着。”苏琼缓声和气的说道,“等到你打败他那一天为止。反正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女人,就算没有那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也是无法改变的。”
一场婚礼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会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如果我没有等到你打败黑帝斯的那一天,记得替我穿上那件凤冠霞帔再让我下葬,我会在忘川河等着你。
她只是想让薄懿记住,就算没有她,还有很多人需要他。当天晚上,方林就带来了调查结果,苏琼当机立断,马上把这些消息发出去,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在世人眼中被称为慈善家族,称霸吉安国长达近百年的艾伦家族,究竟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肮脏
龌蹉的事情。
她又通知薄氏集团的四大副总,化身一台绞肉机,把艾伦冥安插在薄家的实力,搅个粉粹。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薄懿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看她自信笃定,发号施令的模样,像一道正午的阳光,夺目耀眼,令人心神彷徨。
看她下令之时,杀伐果断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模样。
她的黑色眸仁,散发出手起刀落的果断,那自信张扬的模样,就像是飘在空中的彩旗。
现在的苏琼,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一样,她像极了披着战袍的女将军。
待她一切忙完,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以后,这期间,薄懿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她,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苏琼稍微有空闲,抬起头来看薄懿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他蹙眉看着她。
苏琼一抹自己的脸,“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是很多地方不对劲。”薄懿起身走了过去,一只手按在书桌上,一只手扶着苏琼的肩膀,“你让我不敢相信,我面前的琼儿,还是十一个月前的琼儿。”“她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