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他死了
苏琼最初回到苏家,对每个人都很和善,都很热情,都掏了心窝子。
也曾对孙红珍和苏袅袅的挑衅和欺辱,一再退让。
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心,她的退让。
她对每个人的热情,最后都被这些人一盆一盆的冷水,浇灭了。
苏桀记得,那只名叫海海的猫死了之后,苏琼的性情就有些变了,她不再退让孙红珍和苏袅袅,却依旧能听进去苏国强的几句话。
可是,当苏琼的研究成果,全部归功于苏袅袅的时候……
当苏国强说,你是苏家的女儿,就应该听我的,我怎么安排你怎么做……
当孙红珍打她耳光,说你不过你你父亲利用的一枚棋子的时候,苏琼就完全不再退让隐忍了,连苏国强的话,也一句不听。
她从来没有任何对不起苏家的地方,反而,是苏家处处对不起她。
“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需要调养。我会在今天下午带她回薄市,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在那里会开心一些。”
薄懿的语气始终凝淡。
苏桀吃了一惊,“你们要走了吗?”
“嗯。”
“那好吧,我有时间去看你们。等父亲出殡的时候,若是媒体问起,我会处理好的。薄哥,我不会再让我妈妈伤害姐了。”
薄懿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这苏家,还有人是好的。
挂掉了电话,他推门而进,走到床边,静静凝视着苏琼的睡颜,轻轻将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送进被子里。
苏琼又睡了一会儿,大概九点多钟的时候醒了。
她睁眼,看着这熟悉的环境,看到薄懿守在床前,她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情,朝着薄懿笑了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早啊。”
她的笑容,恬静如同百合在阳光下淡淡盛放。
“早。”
薄懿将一杯温水递给她,苏琼喝了半杯,脑子突然有一些混沌,昨天晚上的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中。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苏琼放下水中的水,问薄懿,“有苏国强的消息吗?”
“有。”薄懿并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情,“他死了,大概在六点五十的时候。”
苏琼眼睛周边的肌肉一紧,两道秀眉皱成一个‘川’字,舔了舔嘴唇,又问道,“孙红珍呢?”
“刀刺入她的神经,她的手废了。”
苏琼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一滴晶莹的光被阳光穿透,刺到了薄懿的眼睛。
他抬头,才发觉苏琼的眼中挂着泪,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拿了纸巾,给苏琼把眼泪擦掉,他说道,“苏国强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孙红珍也是罪有应得,琼儿,你不必自责。”
苏国强的死,究其原因是因为孙红珍给他服食了那一种药,才造成他五脏大面积衰竭而亡。
“我想去姥爷的别墅。”
薄懿点了点头,从衣柜中给她拿出衣服换上,这才带着她去吕立峰的别墅。
在临出医院前,薄懿下令,把孙红珍带到义云门的据点。
所有伤害苏琼的人,包括那个开车撞得苏琼住院的男子,他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孙红珍也不例外。
可是当薄懿的手下赶到孙红珍所在的医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他们给薄懿打电话报告现在的情况。
薄懿正和苏琼行驶在去别墅的路上,听到手下的汇报,他说了四个字,“知道了,见机行事。”
挂掉了电话,苏琼问,“出什么事了吗?”
薄懿不想让苏琼知道他把孙红珍带回来的事情,怕给她的心里增加负担,就随意撤了个谎,“嗯,疗养院打了电话,说母亲的身体好一些了,问我什么时候安排母亲出院。”
孟紫琳的情况好一些了,这可是苏琼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她微微一笑,“真的吗?妈妈的情况真的有所好转?”
“嗯,上一次我回去见她的时候,她态度平和了不少。”想到推孟紫琳回病房的那几分钟,薄懿的心中,就像是投下一米阳光。
苏琼脸上的笑意更深,“那真是太好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薄懿,能把会薄市的日子提前吗?”
她现在是宁回薄市,也不想在尚合市了。
在薄市十几年,泪也流过,苦也吃过,也失望伤心过。可她在薄家十几年所受之苦之痛,远不在尚合市这短短几年的痛。
因为,尚合市伤害她的那些人,是她真正的家人。
薄懿伸手轻揽过苏琼的肩头,侧头轻吻的她的秀发,“我让我的专机,下午来接我们回去。”
“好。”
回去之后,就再不来尚合市,回去之后,就与这之前的以前,做一次诀别了。
上午,心理医生来了之后,苏琼也没有说什么,乖乖的配合治疗。
好在结果并不是坏的,她只是这两天受的刺激多了,所以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有些衰弱而已,只要好生调养,就不会有问题的。
回尚合市,苏琼只带走了吕立峰的骨灰。
下午三点左右,飞机就到了尚合市的机场。
原本上午还晴朗的天空,不知怎么突然变的阴沉起来,乌云密布,似乎很快就要下起雨来了。
苏桀推下缠身琐事,怎样都要来送一送苏琼。
邵小米同着一起来了,一见面就泪流满面,拽着苏琼不肯撒手,“琼姐姐,琼姐姐……”的叫。
苏琼发现邵小米的脸上有伤,脖子上也有,是被人用指甲抓过的。
“是不是孙红珍,她打你了是不是?”
苏琼心疼的抚摸着邵小米的脸。
邵小米摇头,“不是琼姐姐,不是的。”
而另一边,苏桀把薄懿拉到一边,神情严肃的问他,“薄哥,我妈妈失踪了,是不是你派人所做的?”
薄懿摇头,“不是。”
是真的不是。
他的手下并没有掳到孙红珍,他们只把孙红珍掳到半路,然后孙红珍就被另一伙人劫走了。“那会是谁呢?我妈妈除了得罪过姐姐,再没有人有理由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