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曾经我也错过
写下最后一个字,她抱着日记本坐在马桶盖上,透过一方小小的窗户看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就是想静一静。
“人呢?”
病房内突然响起薄懿的声音,带着一丝朦胧。
“来了。”随手将日记本扔在洗衣机的底座下面,她跑了出去,“怎么了?”
薄懿掀开被子,“解手。”
“你都第四天了,身体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我帮你了吧?”
薄懿穿着鞋子,一只手捂着肚子,“我身体金贵,四天怎么恢复的过来?”
苏琼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厕所,闭着眼睛摸索着,双手一拉他的裤子,闷声闷气的说道,“好了。”
离开厕所之后,气呼呼地睁开眼睛。她真就不明白了,胃出血怎么就一动就疼,脱不了裤子了?
解手都要她帮忙,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那么难受。
想到薄懿第一次提出这个无理要求来,她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同样的闭着眼睛,可是她却摸到了他……
还被薄懿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再之后每一次帮他tuo裤子,她都小心翼翼的,可有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肌肤接触。而且不知怎么的,苏琼老感觉薄懿去厕所的次数可频繁了,一天要去三四次呢?
诶,他该不会,有男性问题吧?
“好了。”
苏琼气呼呼地走进厕所,摸索着将他的裤子提起来,虽然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是手指还是蹭到了他的皮肤,有些扎手,有些灼热。
倏而,她的身体突然被推在了墙上,鼻尖是从薄懿呼吸之间的迷迭香味,“十几次了,怎么还不敢睁眼看?”
“就是几百次,我也不睁眼,不是不敢,而是非礼勿视。”
他不把她当做妹妹,可是她蠢得很,无法把他当成其他人来看待……
这话薄懿一秒便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有的是本事,把非礼变成合理。”
冷冷的看着一眼内心倔强的苏琼,他离开了厕所,躺在了床上睡觉。
苏琼却一点睡意没有,肩膀处还残存着薄懿刚才捏过她的力道和温度,凄凄一笑,拿出了洗衣机下面的笔记本,她翻开日记本,又记上了一句话:
曾经我也错过,现在,不想再错了。我觉得还是他以前的话说得对,摆正自己的位置最重要。
其实重回薄市,呆在迷迭园的这段时间,苏琼很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候。
夜深人静,她总是爱胡思乱想,又变得多愁善感,写的日记也多了起来。她的心中总是在告诉自己一件事,故地重回易,旧情重燃——难。
更何况根本算不上什么旧情,顶多就是自作多情。
又在医院呆了一日,医生说薄懿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苏琼很开心,她不用给薄懿脱裤子了。
薄懿不开心,因为回到家,支使苏琼的理由就少了。
所以,趁着在医院,他要好好支使苏琼才行。
中午吃的是面条,炒的西红柿鸡蛋,这几日在医院,跟着薄懿吃不放姜的菜,觉得也不错。而且苏琼的手艺好,做什么菜都好吃。
管家也悄悄的和苏琼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先生胃口这么好呢。”
好吗,他也只是吃普通一碗饭而已。
盛好了面条,苏琼给他端了过去,薄懿双手环胸,丝毫没有自己吃饭的自觉,“喂。”
“啊?”她以为他在叫她呢,“叫我干嘛?”
薄懿黑脸,这丫头怎么智商越发低了?
“我让你喂我。”
苏琼皱眉,一脸的关心,“我现在就去找医院院长,问问他是怎么给少爷你安排的医生,怎么胃病没治好,反而手不能用了。”
这言语中的嘲讽藏得十分细致,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薄懿不和她计较,等着吃饭呢,“先服侍我吃完饭再去。”
“好,喂。”笑容谄媚的端起碗来,挑起一筷子的面吹了吹,“小心疼,少爷。本来咱手都不能用了,可别把嘴再烫坏,我可担当不起呢。”
他白了她一眼,“废话真多。”
好,她闭嘴。
“不吃了。”
“还剩一口了。”
“半口都不吃。”
他说不吃,那就是不吃,苏琼也不强求,放下碗,又端了一碗汤放在小桌子上,“少爷,这一次给章泽送解药,我就不去了,你和医疗组织的人去就行。”
她是天煞孤星,还是离得他远一点好。
薄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听到苏琼说不去,他这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是嘴上,对苏琼的嘲讽,丝毫未减,
“怎么,这一次不和他做痴男怨女了?”
她懒得和薄懿说这个话题,“还请少爷成全,去尚合市路途遥远,我最近不舒服,怕是坚持不了。”
“那就歇着。”薄懿说,“等会儿去找个医生瞧瞧,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在我面前乱晃。”
“知道了。”
薄懿嗯了一声,响起昨天管家和他禀报的事情来,开口道,“那只流浪狗,将它带回迷迭园,也省得你做贼似的,整天去厨房里偷东西给它吃。”
苏琼比等着小狗的身长,二十厘米左右,“小狗,这么一点,吃不了多少。我每天都是剩下自己的饭,给它吃的,并没有去厨房拿。”
“你吃的不是我的?”薄懿瞪了她一眼,“带回来吧,迷迭园,缺少一点生气。”
“不用了,它一只小土狗,哪里进的了迷迭园啊。更何况,外面天大地大,它自由自在的跑多好,干嘛非要一根铁链,将它拴起来呢?”
若是可以,她宁愿做一个流浪汉,也不想被这方金屋似的牢笼困起来,去哪里都有人跟着。
眼神中的悲戚,如同流水一般,缓缓泄出。在午后炙热的阳光下,她独独多了一份凄凉。
天大地大的自由,是她向往的。
蓦地,薄懿伸手将床边的苏琼拉近自己的怀中,双臂如同钢铁一样禁锢着苏琼的腰肢,“到底是狗想要自由,还是你想要自由?”
那一次醉酒,她已是酒后真言,道出了自己在迷迭园的彷徨不安,现在她又口口声声给那只流浪狗自由?
这迷迭园究竟有什么,她苏琼想走,狗也不留吗?
“少爷你还记得那时我们一起放学,看到路边有人牵着绳子溜狗,那些狗明明想去其他的地方,可是绳子在主人手中。我还记得少爷你那个时候说,这些人真蠢,不知道它们想要什么,对吗?”她意有所指,薄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