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常的牛头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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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运财，是什么意思？”秦浩闻言一愣，问道。
杜兴的脸色有些凝重，解释道：“其实五鬼运财具体有两种释义，第一种是风水局，通过风水的变动来达到财的目的。第二种，则是一种道家的法术：道家的高手利用五鬼运财法以及五鬼运财符，可以驱使五个鬼魂来搬运钱财，号称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而取人之财物。按照你的说法，更是倾向于第二种，应该是有道家的法术，在操控这五个鬼魂。”
秦浩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道：“道家怎么会研究这种法术。”
因为在人们的印象中，道家都是凛然正气，驱鬼降妖的。两者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为什么道家会有这样的法术？秦浩有些不理解……
杜兴捋了下自己的络腮胡，沉声说道：“其实，这也是建立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在以前人们的生活条件很艰苦，有些穷人连饭都吃不上。而有些道士，就想到了用五鬼运财的方法，来救贫，在那个时期，道士们用这个方法，也是救了不少的贫苦人家，积了不少功德……不过，这种道法已经失传很久了，为何又重现江湖了呢？而且这些鬼魂大多是临时召唤出来的，为什么还会返回阴曹地府呢？关于这点我也想不通。”
秦浩此时回想起来，那五个鬼魂，看上去都是贼眉鼠脸，一副小偷相，倒是跟杜兴说的这点很吻合。
不过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两人也都感觉一筹莫展……
“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看看今晚他们是否还会出现，如果他们还出现的话，等他们下车之后，你再打电话知会我一声。”杜兴思考了会儿，对秦浩说道。
秦浩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情也是非同小可，引起了杜兴的重视。
离开了客运公司，秦浩又去一座庙里，给自己求了一个护身符。虽然杜兴之前跟他说过，只要在公交车上待在驾驶区域里，就是很安全，不会有事，但是秦浩感觉还是有必要求一个，即使这是心理上的安慰……
午夜十二点，秦浩准时从车站车。
这一次不光是要工作，而且他还肩负了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观察那五个鬼魂窃贼是否会再次出现。
让秦浩大跌眼镜的是，这次五鬼不仅再次出现了，而且在秦浩开车抵达的第一个站台，就上了车。
而且，秦浩感觉这一次他们肩上扛着的麻袋，要比昨天装的东西更多，虽然秦浩看不见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但是秦浩猜测多半就是钱。
秦浩也就纳闷了，俗话说的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鬼要这么多钱干嘛？莫非阴曹地府也泡沫经济了，这些鬼都混不下去，只能到人间来偷钱了？秦浩感觉很匪夷所思……
载着这五鬼，秦浩这一路都有些心绪不宁，而且好几次还开错了道，他手把着方向盘，眼睛还不时地瞄向后视镜，以此来观察这五个鬼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们在最后座做成一排，像约定好了一般，都是缄口不言，肩上的麻袋一刻也不离身，目光也是非常的警惕。
不过好在，他们虽然鬼鬼祟祟的，但是却没有找秦浩的茬，看上去非常守规矩。
“看来这几个鬼还是惯偷，还晓得懂规矩。”秦浩腹诽一句……
一直到了终点站福兴路，秦浩目送车上的乘客，下了车然后去往黄泉路，然后拿起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杜兴。
杜兴说知道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又打电话过来问道：“秦浩，你确定他们都下车，进了黄泉路了？”
“没错，我亲眼看到的。”秦浩自认还没有到眼花的程度。
“但是我刚才询问了牛头马面，他们跟我说，没有看见这五个鬼！”杜兴在电话中的话语很低沉，而且带着一丝愠怒。
显然，杜兴觉得是秦浩欺骗了他。
秦浩感觉很冤枉，辩解道：“老杜，我是亲眼所见啊，我没有骗你，我明明看见那五个人通过轮回之门进入黄泉路的，再说我骗你能捞到什么？能加提成还是有奖金，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后杜兴才缓缓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非同小可了，这样明天我跟你一起上车。”
“嗯，好的。”
……
第二天午夜，杜兴头上戴着顶圆帽，脸上带着副墨镜，跟秦浩一起上了14路公交，然后在车后厢倒数第三排的座位坐了下来，这次杜兴准备亲自出马，调查这件事情。五鬼运财已经是干扰了阴阳两界的秩序了，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
而秦浩也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地开着车，今天他总算是安心不少，因为杜兴也在车上，要是哪个不开眼的鬼闹事的话，那就真的是自找苦吃了……
秦浩开着14路公交，宛如一条孤独的船只，飘荡在这座寂静飘渺的汪洋大海之中。
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秦浩将车开到了第一站康门路。
这次五鬼没在，上车的是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秦浩继续开往下一站，在快要到达清平站的时候，他果断地现了那五鬼。
秦浩心中暗道：果然没错。
经过这些天来的见闻，秦浩现了这五鬼的一个规律，那就是他们每次上车的地点都不是固定的。第一天是在福兴路，第二天是在康门路，今天就是清平站。他们是按照一个循环的顺序来登车的，到明天那么就是新柳站了，不过这帮小鬼应该等不到明天了……
而杜兴坐在第三排，他把帽檐压得很低，也是看见了坐在最后排的五鬼，心中想到：果然有这五鬼，但是为何昨天联系牛头马面的时候，他们说没看见呢？难道是在诓我？不应该啊。
在凌晨两点三十六分的时候，秦浩驾驶着14路公交车抵达了终点站福兴路。
而车上的鬼魂，包括五鬼，都是有秩序地通过车门下了车，杜兴也没有落下，紧随其后，他要好好地找牛头马面算账。
秦浩没有下车，选择待在车上。
此时，福兴路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景象。
本该是一片繁荣的商业街，但现在却是一片苍茫荒芜，昏暗无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遮蔽了光芒，面前只有一片枝桠如同鬼魅的老树林，阴风吹过，枝桠摇曳，留下道道恐怖的残影。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门正敞开着，在它的两旁，分别是手握长矛的牛头，以及手执笔和书册的马面。
前面每个鬼魂进入之前，马面都会进行一番询问，然后在书册上写上两笔。可是那五鬼却是大摇大摆，而牛头马面根本没有询问，就让他们步入了黄泉路……
看到这里，杜兴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亮明自己的身份对牛头马面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直接放那五鬼过去了？不要在黄泉手册上记录吗？而且昨天我询问你俩看见他们没有，你们是怎么说的。”
牛头先是被说的一愣，有些心虚地道：“杜兴，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坐镇日月客运吗？”
“呵呵，难道还要一直被你们蒙骗？老实说，那五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鬼吏竟然可以自由穿梭阴阳两界，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杜兴板着一张脸，沉声责问道。
牛头也是暴脾气，他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倔，右手执起长矛，然后又重重立在地上，出一声闷响，强词夺理地道：“我们各有职责，而且分属于不同部门，你凭什么指责我？我们还轮不到你管。”
马面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算老几啊。该怎么做，我们还用不着你来交。”
杜兴属于阴曹地府的客运部门，而牛头马面的职责，就是负责把守黄泉路口的，所以双方职责不同。
杜兴也一时语塞，他知道按理说，他确实没资格批评他们俩，不过他也不想就此罢手，他借道一步就想进入黄泉路，去查明事情真相，到底是谁在指使五鬼。
他一只脚刚想跨入，杜兴却是拦住了他：“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杜兴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愤愤不平地道。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由我们来做主！”扭头很嚣张地道。
杜兴眯起了眼睛，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他明白牛头马面是想要袒护这五鬼，而他只身一人，而且又是在别人的管辖范围，所以不便贸然行事，所以冷哼一声就推开了旁边的鬼魂，往十四路车走去。
“可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