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难以抉择
他的经历焚烧了我的所有的怨与恨，我的眼泪也灼伤了他的心口。
“我这个人特别信命，小时候我认定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无论是人是鬼，无论会失去什么，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季墨林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我的心口，我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落下，而此刻也是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墨林的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声音很轻，“蔚蔚，所以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明天一早，是光明正大的跟我回到我那里住，还是要我每天爬窗过来陪你？”
我哽咽的擦了擦眼泪，不回答这个问题。
确实，季墨林说的这些问题，明天一早，我要怎么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放弃儿子，还是解散蔚家，还是放弃季墨林？
这三个选择，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我没说话，季墨林也没再说什么，他搂着我，起身在我的额头轻吻了一下，“晚安。”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所有的不安跟焦虑都得到了舒缓，我没有一刻像是这般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没有一刻像是这般，知晓自己到底要什么。
但是同时我也知道，什么叫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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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季墨林已经不再我身边了，我摸了摸身边已经凉下来的被褥，在上面伸了一个懒腰，汲取他留下来的温暖。
宸宸已经起床不在房间内了，我下楼到了餐厅，他正老实的吃饭，看见我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将头压低，一直在看碗里面的牛奶。
王妈给我端来早餐，我没看见蔚钧的身影，问了句，“我爸呢？”
“去蔚氏了，度假村的事情被爆出来了，你爸去处理一下。”
“被爆出来了？”我神经瞬间紧绷了住，这什么可能，当时霍启征跟季墨林已经让人将现场妥善的处理了，就连于成杰跟于子菲兄妹二人的尸体，也都直接运回了法国，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来，怎么可能被爆出来？
“新闻上面说的？”我问妈妈。
“是你爸爸一早接到了一封邮件，就是现场的照片，照的很清楚，那些照片连接起来，当天发生了什么，呼之欲出。”
我无心在吃早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非常棘手。
我让妈妈照顾宸宸，自己开车去了蔚氏，一路上我都在盘算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想着那个出卖我的人，到底是谁。
到了公司，蔚钧果然在我的办公室里面，他正在跟几个高层说事情，见我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件事尽快去落实，发展计划必须推进，这样才能掩盖这次舆论风波。”
那些高层答应了之后便出了会议室，蔚钧见我来了，也不意外，“我收到了一些照片，你看看。”
的确，在电脑屏幕后面的那些照片，确实能清楚的还原当事件的整个发展，我被扇耳光，于成杰给枪击，于子菲自杀，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谁干的？”我问蔚钧，“对方提出勒索了？”
蔚钧摇头，“对方并没有提出什么条件，这件事是个定时炸弹，必须马上解决。”
“我会找技术人员分析这个发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蔚蔚，之前蔚景川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就要问我这个，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是难以抉择？还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做这个决定？”蔚钧看着我，叹了口气，“长汀不如短痛，很多事情，好事要当机立断。”
“我要是放弃了蔚家，你会怪我吗？”
蔚钧摇头，“我不会怪你，但是蔚家的这几百号人你想好怎么安排了吗？我跟你妈无所谓，找个地方养老就好。”
蔚钧的话说的我心酸，我叹了口气，“挺难选的，我在想想。”
蔚钧回我，“确实是，那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了。”
“对了，我给你约了医生换药，一会儿你就去医院看看，地址我发在你的手机上。”
蔚钧说完就开门出去了，我直接瘫坐在椅子上面，想着他说的话，越想心越乱。
秘书问我今天开始是不是就正常上班了，我说是，她抱了很多文件进来，把需要我签署的放在了我的面前，那些合同上面的字符我是一个都看不下去。
我总是想看手机，看一次，他很安静，又看了一次，还是很安静。
临近中午的时候季墨林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几乎是犹豫都没有犹豫，说，“好。”
“你在公司等我，我现在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去洗手间补了妆，然后下楼去公司大门等他。
季墨林来的很是准时，他带我到了附近一家中国餐馆，味道是地道的淮扬菜。
“我之前总是在这附近吃，怎么没发现这么好吃的馆子？”
“你之前除了商务餐就是外卖，什么时候真正出来吃过。”季墨林给我夹了一个狮子头，“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身边这些好吃的餐厅找出来，全部带你来一遍。”
我嘟着嘴巴：“老这么吃下去，我会变胖。”
“我喜欢你腰上有肉肉的感觉，摸起来很软。”季墨林说完，很是认真的看着我，“这五年你过的很辛苦，除了孩子就是工作，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弥补我错过那五年的时光。”
季墨林这温情的话语总是张口就来，而我后面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将盘子里面的东西都吃光，然后胃里撑的厉害，享受着季墨林那好像是饲养员一样宠溺的目光。
我发现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就是现在的我，在看清楚我的真心之后，又像是一个迷妹一般的开始花痴季墨林，什么我之前的干练，之前的雷厉风行，在季墨林面前统统都变成了现在这个小女人的摸样。
我也试着让自己正常一点，但是每次都是失败。
“想什么呢？”季墨林问我，“这么入神？”
我摇了摇头，“没有。”
“听说早上蔚钧收到了一些照片，关于度假村的？”
他问的漫不经心，但是我却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是男主角，当然知道。蔚蔚，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可能有一个你很相信，但是却不值得你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