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回 灵老不是人
陆成志死了！
死在公西孙伟的手上。
看着地上陆成志死不瞑目的尸体，公西孙伟舔了舔猩红的舌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回头对公西浩然笑道：“二叔，这事儿别让你家丫头知道。她那个大嘴巴，要是把此事泄露给了刘青兰，我们的计划肯定会泡汤。”
公西浩然点点头，依旧一脸冷峻，“二叔明白，我这就让人把陆成志的尸体拖去喂蛇，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那就好！”
公西孙伟伸了个懒腰，哪怕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可他依旧一脸笑眯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先回去了！明天先去会会那个项羽，最近一段时间又有得玩儿了！”
这个一脸阳光的大男孩儿，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在阴暗的角落里他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
项羽的心情突然间有些莫名烦燥，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来到这个世界后，右眼皮还是第一次跳个不停。
项羽没了继续泡澡得心思，赤裸着身子从木桶里站起身，拿抹布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了一身干爽衣服，走到窗台边想透一透清新空气。
连续半年时间，一直过着高度压抑、紧张的生活，没想到片刻的安宁都让右眼皮跳个不停给打破了。
依靠着窗台，仰望着朦胧月色，恍惚失神一阵，项羽又忽然间生心警惕，有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他大是诧异，自己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
正要收回窗叶，回屋休息，然而就在此时，项羽的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见楼下的小院里灵老正席地坐在一假山石之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嘶——”
项羽倒抽了一口冷气，灵老就那样平淡无奇的席地而坐，居然有种跟身旁的假山、空气融为一体的迹象。
项羽的目光先前明明从那里扫过，竟是没有注意到灵老的身体。
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项羽凝视着灵老，至此才知道灵老根本不是什么返虚境后期高手，而是一个修为高深到自己感悟不出、参悟不透的绝世强者。
康甲离得近了，项羽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一丝五脏六腑焕发出的淡然清香。
血如汞，脏焕香。
康甲突破九窍境后都未曾把锋芒隐尽，有一丝返虚境的清香泄出。
而眼前的灵老却是真正的铅华洗尽，返朴归真，全身精气隐藏，不泄漏丝毫，这种现象与“天地骨架”记载的朝元境修士才能拥有的“不漏之体”何其相似。
“难道灵老是朝元境高手？”
项羽心跳加速，可细观下，灵老的身体又与传说中：朝元境修士脑后有慧光生出，能与皓月争辉完全不同。
灵老的脑后没有丝毫的慧光。
一时间，项羽完全判断不出灵老的修为深浅。
灵老看着项羽脸色的诸般变化，却是微微一笑，遥遥道：“你有心事？”
项羽怔了怔，随后手按着窗台，自楼上一跃而下，走到灵老身边，跟着席地而坐。
“有。只是我的心事说出了，也不会有人真正了解。”
项羽的回答，让灵老大感好奇，“能否说来听听？”
项羽苦涩一笑，不何为何，竟是脱口说道：“要是我说，我原本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只是借尸还魂，你信也不信？”
这个被项羽一直隐藏内心的秘密，此时脱口而出，项羽顿时心生后悔。
然而让项羽想不到的是，听了自己的说话，灵老居然点了点头：“信，为何不信。连我这种‘器灵’都存在，借尸还魂又算什么！”
“器灵？”
项羽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灵老。
灵老悠悠一叹，脸色突然无比的失落，黯然道：“想必你和大都人一样，都以为我是人类。然而等你进入紫石殿后就会知道：其实‘灵老’并不是人类，只不过是‘七十二镇灵塔’的一个器灵罢了！”
“器灵！”
项羽瞪大了眼睛，脑子里浮现起醍醐的身影，再一次打量眼前席地而坐的灵老身影，又望望月色下“镇灵神塔”那直入苍穹的伟岸身影。
灵老跟醍醐截然不同，他有血有肉，哪有“器灵”的样子。
项羽久久无语。
灵老又是一声悠然长叹，“现在的你，还不会明白‘器灵’是何物。山非山，水非水，等你的意境感应到这片真正的天地，就会发现整个世界与你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再一次摇了摇头，灵老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他的身影突然当着项羽的面淡去，一个看上去有血有肉的“人类”就这样平空消失在了项羽的眼前。
项羽内心震撼，久久都不曾反应过来。
“山非山，水非水”，记得醍醐也曾经提到过那个境界，项羽对那个境界悠然神往，感觉这个世界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神秘，更加的玄奥。
……
孤零零一人，在小院里静坐不动。
项羽想象着“山非山，水非水”的境界，想要用心去体会这片天地，可不管多用心，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项羽根本无法从山水之间体悟出那离奇的境界来。
最后他干脆静下心思，回到客房取了千山戟，在小院里端戟而立，修炼着“天人感应”。
不知不觉，一晚上过去，天色大明。
而天亮不久，项羽的耳中突然捕捉到了两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紫石殿招待所，没错啦——就是这里啦——”
“我知道是这里。哈哈，本公子来啦，今后紫石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下！不，还要加上项羽。嘿嘿，我们三人拧成一股绳，还不在紫石殿横着走。”
外面传来公子－呤跟仁小宝的声音。
一个娇嗔，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轻狂，让人直翻白眼。
这就是项羽的两个极品朋友，真是一对奇怪组合。
项羽将自己的意境延伸出去，公子－呤依旧一身大红大紫，仁小宝穿着件黑白交替的花袍格子，两人居然手拉着手，朝紫石殿招待所门前一站，连灵老都露出了一副吃惊模样。
紫石殿这一次，真是招收了两个极品弟子。
重新见到两个久别的朋友，项羽非常的高兴，大步朝门外迎去，不过半途他又皱起了眉头，“大妹子呢？怎么只有这两个极品少爷赶来了，大妹子跟海棠却是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