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收工返屋企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已经在机场办完了所有登机前的手续,李清灵和黑衣人竟然顺利的通过了安检。果然事情如我和王霖朔想象的那样,我暗暗后悔在面包车上的时候没有多注意下司机。
接下来的事情乏善可陈:登机、睡觉、在西安转机、再睡觉。等到我的脚再一次接触到坚硬的地面的时候,我已经嗅到了专属于北方的空气,耳边传来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广播里播着:欢迎来到正定国际机场……
我昂首挺胸的大踏步走出机场的大门,张思远的黑眼圈虽然都要垂到胸口上了,但精神却非常的好,他激动道:“在走过无数个城市后,还是觉得国际庄最亲切。”
王霖朔淡淡的一笑。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带着疲态却又拼命赶路的黑衣人,不由得心中涌起小小的得意,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老子总算回来了,到了我的地盘看你还敢嚣张?我不打算把你做的那些事情报给某人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张思远说话倒是很直,他大大咧咧的在喧闹的机场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黑衣人:“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什么时候给钱?”
黑衣人愣了一下:“嗯……你们先跟我回公司交差吧,我也好让陈霓把钱转给你们。”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张思远叫来出租车,我心道反正一路上的消费都有人报销,索性坑那老狐狸一次。
我们倒霉的赶上了早高峰,本来一个小时绰绰有余的路程,愣是用了一小时四十分钟才连挪带挤的赶到红伞公司楼下。堵车的时候王霖朔若有所思的望着车窗外涌动的人潮,突然猛地拍了下我:“咱们今天本应去上班的。”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还在某公司担任着某个职务。我一拍脑袋道:“哎呀,完了。BOSS早就对我不满,这次绝对借着机会把我开了。”
张思远调侃道:“开了就开了呗,像张玄这种富二代怕啥?大不了把红伞卖了周游世界去。哎,对了,你和老王在哪上班呢?”
我心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红伞公司牵扯到一起,回答他道:“我俩不过都只是银行里的小职员罢了。”
张思远哦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可你们却还不知道我靠什么谋生。介绍一下,我叫张思远,职业编剧。”
我大为吃惊,追问道:“你竟然是编剧?你都写过哪些剧本?”
王震在一边拆台道:“别听他瞎扯,他也就是个被淘宝店雇佣的编剧。”
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心道也难怪张思远体力那么差。王霖朔转头问王震道:“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王震微微一笑:“体育老师。”
张思远冷哼一声道:“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你英语……”
公司的门紧锁着,路叔也没在公司,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我也不太想去过度关心他,从陈霓那里领了张银行卡,记下密码之后匆匆跨出门槛。
黑衣人却在身后拉住我的衣服,对回过头的我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道:“下次见。”
我含糊地应了两声,心道下次你就是给老子发金条老子也不去了。等到防盗门在我身后重重关闭,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开启的时候,我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无比的轻松,摸着兜里的银行卡突然觉得这一趟也不算太亏。
王霖朔还问我要不要现在去上班,我只觉得无比的疲惫,两条腿软的像是面条,抬头道:“你要去你就去,反正我现在要回去洗澡睡觉。”
张思远煽动道:“兜里都装着巨款了还上什么班啊。不过老王你现在的当务之急还真不是上班,而是找个理发店把你的炫酷发型修一修。”
我们几个盯着王霖朔的后脑勺笑起来,王震一边踏出电梯一边回头道:“咱们今晚要不要聚个餐,犒劳一下自己?”
连吃了好几顿压缩饼干,我现在一想到青菜都口舌生津。张思远迫不及待道:“****,你们都别说了,再说我都想随便抓住一个行人狠狠地啃一口了。”
我们约好晚上七点在万达见面后各回各家,我开车把王霖朔送到家门口的一家理发馆后,把车停在车库里,心情好的几乎都要飞到天上去,哼着歌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小区内的杂草和小树都觉得无比激动,也从来没觉得买菜回家的老头老太这么亲切过。
洗澡的时候我一直龇牙咧嘴,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心疼的直吸凉气。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几乎迈不开步子,从莲蓬头到床边的那几步路都要扶着墙才能挪过去。
我瘫在床上,把手机调了静音,定了个闹铃,连一盘贪吃蛇都没打完眼皮就已经抬不起来了。
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起来精神抖擞。王霖朔的板寸虽然看上去像是从监狱里刚放出来的,但是总比之前的那个发型顺眼多了。
王霖朔提议去光明渔港炒几个大菜,吃点海鲜。而我和张思远饿的快要晕厥过去,一心只想着吃肉。四个人堵在星巴克门口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去吃自助。
刚开始吃的时候谁也没工夫说话,嘴里都塞的满满的。服务员刚收完一摞空盘,几分钟后又冒出一摞。直到半小时之后,我们烤肉的速度才有所减慢,王震端起一杯啤酒,对我和王霖朔道:“吃也吃的差不多了,你俩该讲点儿什么了吧?”
我和王霖朔齐齐一愣,王震解释道:“在山上的时候,你俩曾经说过知晓黑衣人的一些秘密,并承诺过如果能活着出来就讲给我们听。”
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王霖朔做了个思考的动作,手撑着脑袋道:“嗯,从哪讲起呢?就从那天晚上开始好了。”
他一边回忆,一边把那天半夜黑衣人叫我们去他的房间,但却碰到他背上的伤口恶化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我在一旁听着,不时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变化,等他讲完之后我补充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在去保康的大巴上给你们讲过的一个故事,是关于保康和欧店关山还有路叔的。那天深夜的时候黑衣人告诉我,故事还有下半截。”
王震和张思远专注的听我讲话,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了一脸懵逼.JPG。王震忍不住发问道:“你真的确定这些都不是你编的?我怎么听着觉的这么……”
王霖朔点头道:“我也很想相信这是我午夜的荒诞梦境,可若是做梦的话,怎么会两人同时做一模一样的?”
张思远仔细回忆道:“这也太不科学了吧,我先不说路叔的那个故事可信度有多少,就说黑衣人的这件事情,你们也看到了,第二天起来,他还是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甚至比李清灵和陈霓的精力好得多。”
我无奈的摊手道:“对,这就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我甚至想过掀开他的衣服好好观察一下,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张思远索性豪迈的挥挥手,往椅子上一靠,不屑地道:“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些事情现在也用不着我去关心,那些古里古怪的,神神鬼鬼的一切全都滚一边儿去吧。我要好好享受几天美好的生活。”
我刚要赞同他的话,一边的王霖朔却声音低沉的道:“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好像被卷入了一场计划已久的阴谋里。”
餐桌上的气氛为止一滞,我趁机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冒着白气的锅里,催促道:“快吃,锅都开了,一会儿就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