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门大叔
“石头，石头，起床拉，石头······”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沉稳有力的拍门声，将石头从舒坦的睡眠唤醒。
石头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闹钟。
六点五十五分。
“卧槽。”
一个鲤鱼打挺石头迅速穿好军装，简单洗刷之后，拿上钥匙，夺门而出。
“早啊，李大爷。”没等叫门的李大爷回话，石头就跑得没影了。
打开锁头，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石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七点正。
石头松了口气。
其实早有学生在外面等候了，看着额头参汗的石头，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早啊，王大叔。”
石头简单整理了衣裳，露出标准的微笑，回应道：“早啊同学们。”
这是石头来到汕城的第一份工作，仁义学校的一名保卫人员。
而仁义学校是一所私人学校，在汕城名声显赫，由大善人陈仁先生一手创办。占地面积比较大，用石头的话来形容就是从东边走到西边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石头的工作就是主要负责学校大门的日常治安以及开门锁门。石头已经来到这座城市八个月了，这份工作干足了八个月。由于石头为人性格和睦，爱打抱不平，乐于助人，在加上年轻的面孔，所以很快和学生们打成一片。但是石头看起来太年轻了，跟学生们差不多，事实上石头的年纪比这群高中生大不了几岁，可是学生们大哥大哥那么叫，着实有些别扭，在石头老家，被称为大哥的，都是一些痞子，无赖，坏蛋。石头不想和这类人混淆在一起，于是跟学生们说，他都奔三的人了，你们这些小屁孩还好叫我王大叔吧。学生们被一本正经的石头逗乐了，刚开始是开玩笑般王大叔王大叔地叫，到后来，王大叔的名号传开了，学生们都知道，学校大门有一个守门的王大叔。
“王大叔，你的黑眼圈很重呢，昨晚是不是去酒吧蒲拉？”一名痞样的学生挪揄石头问道。
这名学生几个月前被一群外校人员围堵，是石头赶走闹事的人让他免了一顿肥揍。后来经常跟石头吹水撸串，关系很好，经常喜欢跟石头开玩笑。
“去去去，赵辉好好读你的早读。”
“是嘞，王大叔。”
学生们陆续来齐，八点钟的时候，石头准时锁门。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少了点，不过很轻松。工作也自由，除了开门锁门的时间，石头可以在学校随意巡视，一般情况下都是李大爷守在门口的保卫亭里。
不过让石头决定留在这所学校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学校里面的一口枯井。这口枯井的奇异之处在石头来到汕城的那一晚石头就有所感应。当夜是月圆之夜，石头竟然望到了空间荡漾，阴气冲天的景象，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色，一时间震撼不已。
难道是有绝世妖物出世？石头顺着阴气发源之地寻去，却发现了所有的根源来自一口枯井。枯井位于仁义学校的东侧的一个的小树林之中，相当隐秘，石头发现，此处虽然阴气深重，却始终被限制在一个范围内，以至于阴气冲天而起，如同火山爆发，最后消失在星辉之中。经过仔细观察，石头发现，小树林有高人布阵，不过似乎因为年代久远，阵法有些不稳，阴气随时可能破阵而出，吞噬这一块区域，这样的话，后果相当严重。仅仅阴气的侵蚀，足以让这里生气全无，阳气溃散。枯井在石头来了之后，逐渐平息，没有之前的躁动。石头略微思索，决定先巩固这里的封印，于是将身上所有的玉石用作阵法之用，然后等待天亮再下井查看。
第二天正中午，阳起最为鼎盛之时，石头跳入井中，细细检查。结果毫无所获。石头十分疑惑，依照昨天异象以及井口周边的高深的阵法来看，这里绝对是封印了绝世鬼怪。但现在无论石头如何查探，却没有任何结果。
“难道是因为月圆之夜？”石头细细一算，失声叫道：“昨天是阴月阴日的极阴之夜！”
石头内心适合有了答案，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石头决定留下来。等待下一个阴月阴日的月圆之夜。
上课时间，校内的各处都是静悄悄一片，除了偶尔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亦或是老师敲打黑板的声音，石头可以听见清风撩过枝叶的沙沙声。石头先去了保安管理处溜了一圈，而后穿过绿油油的操场，直径走进了东侧的小树林，来到了枯井旁边。
石头盘坐而下，双手触地，默念晦涩经文，之前被石头埋在附近的玉石在咒文的催动之下，散发着难以察觉的荧光，相互关联最后连接了枯井以及石头。在这一刻，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恍惚间扭曲不堪，奇异的能量弥漫，覆盖了这一块地方，最后只剩下石头以及那口枯井。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能量散去，石头软倒在地上，居然......
睡着了。
“重要的事情做完了在树荫底下凉风怀里小憩一会儿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石头同意了内心深处十分赞同这个合理的提议。
郎朗书声传笑语，蝉鸣呼应匿心弥。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无忧无虑。
夕阳西下，余晖铺满整片草地，学生们陆续离开校园。偌大的校园再一次安静下来。
“真希望，毕业遥遥无期。”一个女声有些伤感说道。
“笨蛋，还有离开考仅剩88天了。”一个带着痞气的男孩温柔地说道。
“那你会跟我去同一座城市吗？”女孩带着希翼的目光凝视着男孩。
男孩仰望天空，沉默了半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另一座城市。”相比优秀的女孩，男孩的成绩一直在专科线上下徘徊。
女孩内心很难过，不过她知道男孩已经很努力了。女孩将头靠在男孩的肩膀，也望向天空，天空中余霞从东边到西边，连成一片，颜色有蛋黄至晕红，循序渐进亦或是相互穿插。偶尔一排小鸟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
“好美。”女孩轻声说道。
“的确很美。”
但回答的不是女孩，而是后面突然出现的石头。是王石头，王大叔。
男孩女孩被吓了一跳。见是王大叔，男孩稍微松了口气，示意女孩先回去，女孩在石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中脸红的如苹果一般，只是嗯的一声就匆匆离开了小树林。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孩汕汕地。
“赵辉，你果然有大叔当年的风范。”石头拍了拍赵辉的肩膀，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男孩就是早上揶揄石头的赵辉。
赵辉尴尬笑了笑。感觉平时玩世不恭痞气十足的形象瞬间倒塌。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赵辉想要早点离开小树林。
石头却一把抓住想逃离的赵辉。微笑着说道：“大叔我很通情达理，年轻人楼楼抱抱，谈谈未来，看看天空，我都十分支持。”
“不过赵辉，你看到前面那棵树了吗？”石头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
赵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有没有发现大树边有一面木牌？”
赵辉又点了点头。
这时候和煦春风的石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拖着赵辉来到木牌前。说道：“那你没看见木牌上写着禁止入内吗？”
要是面对别人，赵辉早就出手反抗破口大骂了，他在学校也算一霸。可是偏偏面对的是石头，他可是亲眼见过石头一个人打跑了十几号社会混混。救了他一条小命。所以无论是从实力还是情理，赵辉都不敢造次。只能一副苦瓜脸求饶。最后石头为了让赵辉长长记性，把他的屁股扇肿了，才放他离开。
“现在的小孩子，不教训教训是真不行。居然在我面前你侬我侬，不对，是居然敢公然挑战学校的规章制度。”石头望着赵辉狼狈的背影，煞有其事地说道。
“好大一股酸味，我怎么感觉你在羡慕嫉妒恨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负能量出现在石头旁边。作为一只强壮的鬼，负能量并不惧怕太阳的余晖。
负能量面带惆怅，好像是在向上天控诉：“苍天啊，上帝啊，为何我玉树临风气度不凡，二十几年来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有碰过。”
“其实昨晚的姑娘还是很不错的。”胖子一人饰演了几个角色。
“可是苍天啊，”负能量旋即又单膝而跪，“为什么姑娘会比我高。比我高！”
石头原本想无视负能量的。心里极度后悔让这死胖子知道得太多了。
“比你高哦。石头。好多姑娘都比你高呢，石头。”
“不对，我好像跟石头差不多高。我的人生居然如此遗憾。”一下子，负能量跪趴在地上，陷入了无限的惆怅之中。
“我居然和石头差不多高。”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我的人生，不对，我的鬼生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负能量的絮絮叨叨中，石头终于忍无可忍。一个飞天踢，将负能量踢飞了，成为天空中一点亮光。
“死胖子，有什么资格说我。”石头恶狠狠地冲着负能量飞走的方向吼道，“还有，我明明比你高0.4公分！别以为你飘着我不知道”
差不多有下班了，石头一脸晦气地走回保安亭。嘴里嘀咕着：“不知道请假的事情，老陈批了没有。”
在石头离开不久之后，有个人走进了树林，来到枯井前，他往枯井中散下不知名的沙状异物，枯井发出了低吟之声。
“离下一个月圆之夜，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