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启修神之路
很快，京苏与堂俎便被来到华珍筑的天将押解到了觞帝的南门殿，接受觞帝的审问。
“聚魂汤，是早已经被封禁的料理，尔等怎么会通晓这道菜的制作？”觞帝大拍桌子，但并未动用神力，否则那脆弱的桌子必定会被粉碎。
堂俎见之，迅速单膝跪地，双拳抱于额头之上：“启禀觞帝，这道菜...乃是京苏之作。其为迎合冥帝之诞辰，特此想到以聚魂汤作为压轴菜，为此特意进入暗馐堂，小厨仅是为之打下手，请觞帝明鉴！”
堂俎话音落毕，京苏两眼瞪大，只觉堂俎让自己感觉格外陌生，恍如晴空霹雳般，身心具焚，仿佛无形间周围滋生出熊熊烈火，炙烤着自己。
“堂俎，你...”京苏不断地喘息，大脑一番空白，即使蠕动嘴唇，也发不出声音来，他自知进入暗馐堂的罪责。
“进入暗馐堂？你可知此罪责？”觞帝继续询问着堂俎。
“小厨自知是死罪，所以当初京苏进入暗馐堂时，小厨并没有进入。而且几番劝导之下，京苏仍旧执迷不悟，执意进入。”堂俎义正言辞，满分的演技足以将之罪责撇得一干二净。
“启禀觞帝，我是被冤枉的，真正进入暗馐堂的，是堂俎，而且拿到聚魂汤也是他做得。”终于，京苏一阵慌乱，双膝跪地，语速分外快速地辩驳道。
“你可有证据？”觞帝问道。
“我...”京苏迟疑道，似乎并想不到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我有！”堂俎突然说道：“京苏进入暗馐堂，必定会在暗馐堂留下他的神元之气。”
适时，有一道电光狠狠地劈在京苏的心里，回想起堂俎将那本记载聚魂汤的典籍扔到自己手上，其上势必会留下自己的神元之气。殊不知，从那时候开始，堂俎便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让京苏为之背这个黑锅。
典籍上留有自己的神元之气，聚魂汤亦是自己呈现上去的，此刻，京苏再说多少也无济于事。随着觞帝将在本典籍上检测出京苏的神元，本不属于京苏的天刑，如期而至。
......
“原来如此，想不到神族竟会有这般城府之深的神！”易司肴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堂俎给撕碎。
“堂俎背后有垚君为之撑腰，而垚君本就因为阿谀奉承、攀龙附凤而深得觞帝的器重。堂俎如此心有城府，也不足为怪。”东厨坦言。
“有朝一日，待我回到神族，如此奇耻，必定百倍奉还，也让这蒙尘的真相早日大白于神族。”京苏暗暗立下誓言，但一回想起堂俎那副丑恶的嘴脸，亦恨不得在其上狠狠地剐上两道，方解心头之大恨。
“虽然你现在神骨被剔，沦为凡胎，但只要你在凡间修炼，必定会修成神骨，再回神族的。神族主厨京苏的手艺并没有因为神骨的剔除而消失，但想要一朝集大成，也不现实。你在凡间所需要的就是不断挖掘那些京苏的手艺，当你再次成为人族食神，你会回去完成自己的誓言的。”东厨鼓励道。
“只是没有了易司肴在身边，我就回想起之前在汉方楼的那道炒饭，我真的可以吗？”京苏灰心一笑，又摇了摇头。
“如果易司肴一直在你身边的话，对你并没有好处。别人做的菜，收获到的容易，都并不属于你自己。”东厨教科书式地说道，两眼露出满满的正义。
“你做了好吃的菜，都会认为是我做的；做了不好吃的炒饭，就认为是你自己做得。你这逻辑，是不是太过奇葩了一点，你怎么就不想一想，真正好吃的菜，是你自己做出来的，而拿道炒饭才是我的杰作呢？”易司肴坏笑道。
易司肴一语道破，京苏大为震惊，却还是不敢相信。
“不相信？”易司肴看出了京苏的顾虑，旋即拉着京苏去了厨房：“就在这里，你简单地做份炒饭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要顾虑太多，自己想怎么来怎么来！”
黑灯瞎火中，易司肴用神力点亮了一盏灯火。
京苏环顾四周，幸好还有晚上的剩饭，厨房里的食材也是一应俱全，整齐地摆放在木架子上。每天晚上就寝之前，都是有弟子会过来撒上一点水，保持食材的新鲜程度。要说在这御膳院中，每个人对待食材，不亚于对待自己的至亲一样。
单单用来做一份炒饭，京苏感觉着有些对不起这精致的厨房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开始！”易司肴的迫切，丝毫不亚于今天来接京苏的那名学员。
“好吧，就来做一份五色炒饭吧。”
京苏说着，便从架子上挑来食材，入水清洗过后，撒向空中，紧接着菜刀在易司肴面前一挥。数十道银白的刀光交叉式地在易司肴眼前晃悠，让易司肴不断地向后撤步，总感觉这些刀光不是在切食材，而是在切自己。
转瞬间，食材就被切成了蚂蚁般大小的细丁儿。
“五色炒饭，五色为红绿黄白橙，锅中倒油，入火腿丁，炒至半熟，这是红。后撒入豌豆，玉米，这是绿和黄。此时，油水恰到好处，加入凉好的米饭，继续翻炒，直至米饭颗粒分明，晶莹透亮，这是白。在起锅之前，放入胡萝卜丁翻炒，这是橙色，最后起锅。”说完，一道五色炒饭便被装入盘中，锅底干净得如同刚刚洗过一般，没有一点杂质和油渍。
“五色炒饭，色泽明快，清亮，给人舒心的感觉。厨艺之上，首要讲究就是色，有了好的视觉，就会有让人吃下去的冲动。倘若色不行，再好吃也不会有人会尝试。做得很不错！”东厨来到厨房，对京苏的作品甚是满意。
嗅着诱人的香气，易司肴不管烫嘴就直接舀来一勺，瞬时间美味触动全身经络，体会如同炒饭呈现出来的感觉般明快，舒畅。
“口感上咸与鲜并驾齐驱，米饭软硬的程度恰到好处，弹性又适中。食材普通，并没有过多的奢华成分，所以简单的一口饭中，充满了食材的清香以及米饭特有的香气，分明的米粒外淋着浅浅的油水，口感上多了一层润滑的同时也不会显得腻。”易司肴大肆褒奖，真实得没有一丝虚构的成分。
“现在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手艺了吧。”东厨补充道。
但京苏还是不放心地自己品尝了一口，说实话，自己真实的感受相比易司肴刚刚的言论，有过之而无不及。而等到京苏从沉浸的美味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易司肴与东厨，也早已经离开了。
“好吧，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地修炼，早日回到神族！”
京苏一跺脚，在心里将誓言再次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