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美人洞外摆战场
一天的劳累之后,师徒两个好不容易出了美人洞,娇儿要求道:“快走,晚了,镇上的餐馆便打烊了,洗锅水都喝不上了!”
可武功阿哥拖着疲乏之躯,站在洞口,与守洞之人打过招呼之后问道:“洞口动静如此之大,尔等奈何毫无反应,也不进洞察看?”
守洞的两个人道:“天黑之时,我们便来换班,并未听见任何动静!”
娇儿也觉奇怪,怎么可能这样,他走将过去,在守洞之人的面上晃了晃手掌:“看不见,还是吓傻了?故意视而不见!”
“能听见呀!奈何刚才没有听见?”然后又在他们耳边拍了两掌,震得两人躲之不及,“如此守法,还有这必要吗?多此一举!”
武功阿哥仍馋虫作祟,催促愤愤不平的娇儿快走。师徒俩一路走,一路交谈,徒儿声讨,师傅劝解。
他们来到一家餐馆,老板打着哈欠招呼着,还主动地道:“捕头和师傅辛苦,此时才来吃饭,八折,想吃啥便有啥,随便点菜!”
武功阿哥问老板:“奈何知晓我乃师傅?”
一个正在炒菜的师傅从窗口伸出头来,指着头上的白色帽子道:“吾这副行头,谁见了不叫师傅,你也一样!”
武功阿哥颇为失望,这能相提并论吗,心中抗议道:“此师傅非彼师傅也!”
那炒菜师傅敲了两下锅缘。道:“送去尝尝,师傅的能耐!”
武功阿哥怀着挑剔之心,品了又品。尝了又尝,确实不错。
那炒菜师傅问道:“师傅与师傅一样,均很出色吧?”
娇儿才懒得去管两个师傅斗嘴,他尽情地享受着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武功阿哥也顾不得斯文,酒杯在手,喝得有滋有味,吃得津津有味。可满意了。
那炒菜师傅同武功阿哥乃同路之人,他不会放过任何卖弄的机会。他来到武功阿哥跟前,竖着大拇指,称赞道:“据说师傅功夫了得,是这个!”
武功阿哥嘴里正忙着咀嚼哩。只好也竖着大拇指,向炒菜师傅晃了几下,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娇儿并未听清,可炒菜师傅特别受用,他领受着称赞,向老板微微一笑,将油腻腻的毛巾搭在肩上,得意地走了进去。
武功阿哥和娇儿美美地享受了一顿之后,他们来到美人洞口。那两个守洞之人招呼他俩时,武功阿哥低头去看那石头,娇儿问曰:“满山皆是。有何奇怪之处?”
武功阿哥摇头道:“不对,这些石头的颜色,与别处有异!”
“啊,对!说得不错!”娇儿恍然大悟道,“好像听说过此类事情!”
两个守洞人中的一个问道:“尔等下馆子吃饭,是否见到那个多嘴师傅?”
“此为何意?”武功阿哥问曰。
提问的守洞人答曰:“这石头上浸着他父亲和三个叔伯的血。”
武功阿哥一听。便拉着娇儿又要下山,娇儿问道:“没用。那时候他还小,兴许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一些,他也不会告之任何情形!”
另一个守洞之人则曰:“此案的知情人就在眼前,奈何舍其近而求其远!”
武功阿哥用目光征寻娇儿的意见,娇儿点头称是。武功阿哥奇异道:“尔与炒菜师傅年岁相若,怎可知之?”
娇儿回答:“就在我刚刚升任本县捕头那年的冬日,州衙捕快通报了一个案底,说十恶不赦的匪首已经服法。”
“与此案有关吗?”武功阿哥反应够快。
“本来无关!”娇儿道,“匪首一心求活命,于是供出了同案犯的一个亲戚。”
守洞之人中好提问地道,这个同案犯的亲戚在土财主家做护师,同案犯为了推卸罪责,供词道:“此案之幕后指使者乃吾家亲戚。”
既然是幕后指使,当然逃不掉了,同案犯的亲戚被抓之后,一审便知,此人乃土财主之得力干将,算是土财主心腹中的心腹,可此人颇讲义气,江湖声誉不错,他满口应承了策划此案之责,并甘愿以命抵命。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结案吧!
可是,县太爷似有一种上当受骗之感,加之土财主差点让他丢命于美人谷山上,他心不甘情不愿就这么草草结案,在同案犯的亲戚正准备画押时,县太爷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大声叱之:“大胆,汝替何人顶罪,欺瞒本县!”
这一招太过突然,土财主的心腹毫无思想防备,居然脱口说出了土财主来。土财主的心腹吐口之后,马上意识到更大的麻烦将至,便矢口否认。
师爷也是被害之人,他慢条斯理地数落道,土财主买你抵命,花了大价钱,钱,师爷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已经在你家收出来了!说完,还将一方常用的方巾包裹举了举,然后重重地放回桌上。
同案犯之亲戚见方巾的颜色和扎包裹的方法都对,更要紧的是方巾触及桌面发出的声响,绝对是银锭发出的,不由得不信!
同案犯之亲戚当然不会轻易上当,他缄默不语,任由嚎叫去罢。
唉,真是不幸!你还在死扛,你怎会知道,官府何以能找到这些银子吗?都是有人在你家杀人,企图抢回银两。他又指了指堂上的捕快,若不是他们赶得及时,救下尔那还剩半条命的母亲,恐怕早就成绝户啰!师爷的表演才能不错,他旁若无人的感叹道:“以心换心未尝不可,你若真心,他却假意,你善良,他歹毒,你保他性命,他灭尔满门……”
师爷正说得凄婉之时,同案犯的亲戚再也稳不住了,破口大骂道:“遭千刀的土财主,不守信用,尔祖宗十八代均不得超生!”
县太爷配合极好,他同情道:“枉法放汝,走吧!”
此时,炒菜师傅之父就在捕快班列之中,他奉命尾随同案犯之亲戚前住,暗中窥探案情发展,同案犯那亲戚还算厉害,他潜入家中后面的一个山坳里,掏出埋藏的大刀,他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提在手上,挥舞得虎虎生风。
稍加练习,他将目光投向土财主的豪门庄园,恶狠狠的表情,牙齿居然将嘴唇咬出血来,他倒头在山坳的斜坡上闭目养神,等待黄昏降临。
等待时刻的到来,总是心绪烦乱,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同案犯的亲戚更是这样。
捕快们为他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你看,他睡了一阵之后,打着哈欠,坐将起来,滚身到了山坳的一个岩洞边,岩石上正往下滴水,他仰面倒在水地里,张嘴去接水喝。
喝了一气,他不顾衣服湿漉漉的,也不担心于身体不利,他在岩洞边就地拔了一些野草,也管不了是何种草,将草梗挑选出来扔在地上,将揉搓着往嘴里塞,比牛吃草还要干脆,还更不挑别,仿佛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可有滋味了。
捕快们见之,都有些害怕,也担心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件。
现实的描述始终不如戏曲情节来得形象直观,观众们可是为之捏着一把汗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