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做妾
这一点,斯陨倒是并没有说到点子上。
在尹文石看来,或许陛下原本是打算和平应对的,知道了江夏国那圣女前来,揣出了她的目的之后,陛下就没再打算好好应对了。
今天的事情,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下马威,之后,想必会老实很多吧?
别说,这天晚上,使节们哪怕都在宴会上喝得微醺,回到行馆之后却是格外清醒。
一整夜,行馆都是灯火通明的。
因为宴会上突生的变故,三个异国使团,在这大好的年节晚上,都别想好好睡觉了。
圣女殿下素娜更是一回到行馆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就连使臣银翰她都拒之不见,只有随行的仆人听到房间里头传来隐隐的哭泣声。
也难怪,从八九岁就被作为圣女候选人培养,一路脱颖而出上来,在江夏国是身份尊贵的圣女殿下。
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那天神一般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羞辱,无论怎么样,自尊心上都是过不去的。
第二天一早,银翰才得以进了素娜的房间,看着素娜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
银翰眉头浅浅皱着。
“银翰大人,眼下是什么情况?”
素娜恢复了状态,婉转动听的声音,语气还算平静。
“今日一早,大元国的使臣和晋梁国的使臣都已经受到接见,进皇宫去了。”
银翰眉头皱得更紧。
宫里前来传话的礼官,就只传了大元国的使臣封河,晋梁国的使臣金威,进宫面圣。
而银翰,则是直接被略过了。
这究竟代表着什么,谁还能不清楚么?因为宴会上的事儿,他们已经被拒见了,天知道这事儿会对两国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影响?银翰和素娜心里都有些紧张。
要是就因为这坏了大事儿,那可真是因小失大啊。
原本三国当中,江夏国的实力就是最弱的……
银翰只觉得口中都有些发苦。好在和大元国早已是交好多年的关系,大元使节封河肯定会帮着说上几句的。
皇宫里倒是另一番光景。
晋梁国和大元国的使臣,没见着睿帝陛下,接见他们的,是摄政王殿下,讲老实话,这让他们放松多了,比起摸不准情绪的睿帝陛下,摄政王殿下简直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得让人感动了!
“不是陛下不愿亲自见你们,众所周知,睿帝陛下是个武将,这些事情,素来是本王负责的,还望不要觉得怠慢了才好。”
斯陨说话总是不急不缓的,声线又是清朗温和的,直叫人觉得心里舒服得很。
金威和封河都松了一口气,摄政王殿下说得也的确没错,谁不知道睿帝陛下是个武将?和摄政王殿下分工很是明确,一个主外战,一个主内政的,将这原本元气大伤的帝国治理得是井井有条的,就他们国家的皇帝都说了,老皇帝封弥琰一辈子没多少个能拿得出手的功绩。
值得称道的也就那么几样,一是有司迦月那样得力的女人襄助。二是和司迦月生了封弥千陨这么个人物。三是和皇后生了封弥斯陨这么个人物。
有斯陨这么好说话的人来谈,原本又都是为了求和而来的。
正事自然很快就谈妥了,表明了求和的态度,摄政王殿下也接受了他们的求和,承诺了不会主动进犯,当然,若是有其他国家主动进犯的情况,他们需要一起出兵。
大元若是进犯任何一国,其他国家都要无条件出兵。
江夏和晋梁也是一样,当然,封弥也是一样。
这也就是叶风回曾经提过的那个‘联合国安理会’的概念吧,只是有了个初步的框架罢了。
只不过,对于有着实力绝对压制的强国而言,所有的和平条约,都只是一张纸罢了。
进贡的礼物都送出去了,封河与金威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封河也就提了江夏使节的事情,多半带着些求情的意思,斯陨不傻,也能听得出来。
更听得封河说了江夏国大国师是将圣女殿下送来和亲联姻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不止进贡送礼,更是将江夏国最宝贵的财富送给帝国尊贵的睿帝陛下。
这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这圣女殿下。
“对于这件事情,陛下大概也清楚,所以也提前给了旨意吩咐的。”
摄政王殿下笑起来了,而后不急不缓地将睿帝陛下的旨意告诉封河,让封河去转告江夏国来使和圣女殿下。
封河从皇宫出去的时候,心中都只觉得,江夏大国师越荷屡试不爽的招儿,这回算是真踢到铁板了。
银翰和素娜在行馆心中惴惴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封河从皇宫回来了,赶紧询问。
听完了封河带回来的话之后,素娜就直接朝后踉跄一步,跌坐进椅子里去。
眸子蓦蓦地睁着,“这……这不可能……”
“帝国摄政王殿下说,这是陛下亲口的旨意,他已经了解了大国师的心意,将江夏国最宝贵的财富送给帝国,他自然是感谢大国师一片心意,陛下的长兄封弥祥陨素来身体不好,尚无子嗣,陛下心忧。而圣女殿下在江夏国身份尊贵,想必是大吉之人,所以,许之……”
封河欲言又止,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许之为侧室,两国结好。”
“妾……居然让我做妾!”
素娜的嘴唇都在颤抖着,面色苍白。
她们圣女的确是有做妾的,那都是做皇帝的妾!
一个没封王侯的病弱皇子的妾!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我不要!”
“圣女殿下!”
银翰当即就叫了她一句,“还请……顾全大局!您也深知大国师的想法,封弥帝国……惹不得!睿帝,更是惹不得!而且,这封弥祥陨我也有所耳闻,因为身子不好,一直是在皇宫里休养的,你能留在皇宫,是好事!我会将此事禀告大国师,他定然会同意的。”
他当然会同意!素娜心里想着,义父是怎样心性的?她们从来就只是棋子罢了,维持江夏国太平的棋子。
素娜嘴唇都发白了,定定地看着银翰。
封河叹了口气就继续说道,“显然,是此行仓促,情报不够清楚,否则,我们就会知道,帝国贤后是个怎样盛宠滔天的奇女子,睿帝陛下眼中除了她,再无他人,先前在御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了贤后的画像,在御书房的桌子上堆了一叠,装订得仔仔细细的。说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