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难言的关系
万俟桓没有说话,把脸埋在她的颈间,用力地吸气,闻她的味道。这是他无比熟悉且离不开的味道,香软得像是襁褓。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做,但他竟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十几岁的时候,先皇在龙床上将他的手递给了辰爵,让辰爵好好照顾他。其实辰爵的年龄和他相当,他并不是打心底里服气这个临终托孤。
但是,让他沮丧的是,明明在这世上活得一样久,他却处处不如辰爵。他要恭恭敬敬地叫辰爵太傅,向他请教学问,无论有什么想法都要得到他的许可才可以去做。
整个童年,万俟桓都孤单寂寞,后宫的妃子只想着勾心斗角,为了争宠对他百般讨好,他乏味至极。
唯有这个妹妹,有点骄纵,有点跋扈,经常不听他的话,却在他被辰爵罚抄书的时候,偷偷给他送糕点。在他心烦气躁的时候,拉着他的手一定要让他陪她放风筝。她还会掩护他躲过耳目悄悄溜出宫,她还会陪他彻夜聊天,困了在他的龙榻上倒头便睡。
在他午夜梦回时,在他噩梦连连时,总有个前胸平坦、软绵绵的小身躯被他像娃娃一般搂在怀里,他有时会觉得那是他的全部。
可是,不知何时起,她不再陪他玩了。她长大了,也不肯让他搂着了,她有了自己喜爱的人,甚至觉得和他在一起是一件不齿的事。
他虽然失落,寂寞,但她终归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他不能独占她。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半年,他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他想这也许是因为后宫没有一个让他真正动心的女人,他才会把所有的爱情都倾注到这个妹妹的身上。
他纠结、矛盾、痛苦,几百次发誓再也不能碰她,甚至不停地纳妃麻痹自己,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想要的,始终只有她,而且越发浓烈地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万俟颖拼命地打他,推他:“皇兄,你说过只是抱一下的,你……”
他略带哭腔:“颖儿,再给我一次……”
“不行,不行!皇兄你这样太乱来了,你会害死我的!”
“怎么会?别忘了我是皇帝。”
“皇兄,如果让辰爵知道了,他肯定再也不会理我了!”
辰爵……么?万俟桓脑袋里闪过那张冷峻到阴郁的脸。打一开始,辰爵就是他的帮凶,他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却毫不犹豫地帮他制造各种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不惜为他布结界,整夜为他守门。
傻丫头,辰爵从没有爱过你啊!你还傻傻地想要为他守身如玉,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万俟桓心中这样呐喊,嘴上却不停地啃她的脖子。
“他不会知道的,放心吧。”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但我已不是处子之身。”
“你嫁给他时,我会让大国师为你掩盖好。”
“这,怎么掩盖?”
“女子的那个东西,可以修补得和以前一样。”
“啊?谁说的?”
“大国师。”
万俟颖拼进吃奶的力气推他,对他低吼:“为什么大国师知道我们的事?”
万俟桓将她两个手腕握在手里,按在枕头上:“她不知道,我只是无意间问她,她没有起疑。但是现在,颖儿,我就要爆炸了,快给我!”
万俟颖被万俟桓扰得心烦意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
“不对,若是让她修补,她便知道了啊!”这话她刚刚问出口,就听到“咣当”一声,寝殿的门从外面被踹开。
接着传来禄衡的哀求声:“公主,公主,您真的不能这样,皇上还在休息。”
又听到霁初怒气冲冲的声音:“他为什么不在御书房等我?我的事还没了结!害我绕了大半个皇宫找他。”
万俟桓仰天一叹,啊,早把她的事给忘了。
万俟颖吓得缩成一团,拉着锦被连头都蒙上了。
霁初顺着门外探进来的光往里瞧,正对着门的是一道雕着双龙戏珠的黄金影壁,里面又是层层月门,门边又有屏风、纱幔,殿内的格局又七拐八绕的,完全瞧不出里面的情况。
夜空在她耳边轻道:“公主,等皇上醒来再说吧,我们先退出去。”
“不行,玲珑还在打扫霁月宫,这事不早点说,我们今晚睡御花园吗?”
夜空微微一叹,附耳对霁初说道:“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有别人。”
霁初一拧眉,她是何等冰雪聪明,一瞬便知道了夜空的暗指,随即咬了咬牙,把门又合上。
禄衡悬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刚刚要是他们闯了进去,相信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虽然没听见这个少年刚刚对七公主说了什么,但见他一句话就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消停,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他忍不住又上下打量着夜空,暗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公公了,这么个长相俊俏,又沉着聪明的少年,这一生就这么毁了,未免也有点可惜。
万俟桓见门外已安静了许久,拉开盖在万俟颖头上的锦被,轻道:“他们走了。”
万俟颖脸色惨白,双颊被锦被闷出一抹红晕,香汗淋漓,眼睑下犹有泪痕,他看得心神荡漾。
“皇兄……”
她刚想说让他放过她的话,唇就被堵上,然后是万俟桓低哑地声音:“别动。”
接着,她感到束带被拉开时,寒气沁入肌肤的冰凉。
夜空陪霁初在紫阳宫不远处的亭子里等待,两人相对无言地站在那里。霁初时不时地瞧着那个门,回头对夜空说:“你怎么知道怡星公主在里面?”
夜空淡淡地说道:“因为不远处还有一队侍卫在等。如果是皇妃的话,大概不会有这么多侍卫吧。”
对哦,这宫里头,只有怡星公主才会带侍卫进出,其他妃子、公主只会带宫女和太监。
这是她的特权,彰显她与众不同的标志。
霁初对这一点也是印象深刻,回忆合婚之前住在这宫里的日子,那位被侍卫簇拥的公主,走到那里都威风八面,倨傲以极。
“喂,那,我们站这,一会她出来不是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