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何以形相似
为什么,这身形、比例这么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辰爵突然想到了梵幽!
他想起梵幽那一天来到他的书房,自己褪去衣衫,想要求他一夜恩宠的时候,那身体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般,每一处都符合他的审美。
那时,他对梵幽并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现在,他最喜爱的霁初,这个即便只是想起她那张脸,都会让他产生强烈反应的女孩,也这么不着寸屡地站在他面前,这胴体居然和梵幽的丝毫不差,简直连双胞胎都没有这么一样的!
他这次真的懵了。
他纵使再所向披靡,也没见过这等狗血的巧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断地问自己,并在脑中思索和梵幽所有的过往,可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几乎不记得和她有什么特殊的接触。
等等!辰爵忽然想起,霁初是梵幽亲自送走的,这里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或者关联。
他的眼睛盯着霁初身体的某一处发呆,霁初看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了,不免苦笑道:“我身上的伤痕吓到你了吧,抱歉还没来得及愈合就来找你,实在是太莽撞了。”
辰爵被霁初的话叫醒,他的思绪瞬间回来,这不可思议的巧合令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然而,欲望被浇灭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怒火。
他冷眼看着霁初红着的脸蛋像是一只熟透的苹果,眼眶红红,眼珠晶亮,却还故作镇定地自我嘲讽。纤细的双臂不自然地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微微侧着身子,似是不想被辰爵看到全部。
他心道这个丫头是有多倔强,死也不肯在我面前哭一哭吗?
垂手而立在原地,辰爵没有半分想要碰触她身体的意思,只是平静地说道:“霁初,你真的肯为了夜空这样做吗?你不会后悔吗?你到底有多爱他?”
霁初抿着嘴不答。
辰爵又说:“倘若今天我要了你,将来你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地和他在一起吗?就算你可以,如果夜空知道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他还会愿意同你在一起吗?”
房间很静,静到令人窒息。
“啪嗒!”一声,水滴落地的声音在极静的室内尤为突兀和刺耳。
那是一滴泪珠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终于哭了,她的双肩抖动得很厉害,柔和的身体线条也因那抖动变得令人感到怜惜。
她的声音缓而轻,仿佛是承载了许多她支撑不住的重物,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微弱之声:“我,从未想过能和他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都已经为他这样付出了,居然不图和他在一起?”
“因为我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说完,她微微一动,“哗啦”一声,一对巨大的红翼从她的脊背伸展出来,接着是五条红色的魔尾。
由于魔翼的扇动,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半悬于房间之内,辰爵仰望着对他来说完美的躯体趁于亮红色的羽翼下,还有她那痛苦的哀容,竟突然燃起一个狠狠把她压在身下,疯狂进入她的冲动。
然而,辰爵并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他尽力地压制那份躁动,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接着说道:“我这副模样,不把他吓到就很不错了,我又有什么资格爱他?我今天的确是很想救他,为了不让你出手,才千方百计想要把你留在书房。但如果一定要我献身于你才可以换取他的自由,那我想我大概可以……”
“够了,别说了!”辰爵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剐了,剐得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了,他哀然地说,“霁初,这世上有一万种救他的方法,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最笨的这一种?”
霁初道:“这是最笨的一种吗?并不是!这只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救他,你都会看穿,你都有本事阻止。唯有这一种,能让你知道,就算你看穿,就算你阻止,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
辰爵这时想到了拷问夜空那天,夜空走出审问室时,拉着他的手腕说的那句话:“这个世间什么都可以测试,唯有感情,我劝你不要试。”
夜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笃定他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了吗?他之所以爽快地答应不去争七公主,是因为他知道七公主的心不需要他去争也在他身上吗?
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不缓不慢地俘获了这个冽洁女子的心呢?
他那时展露在辰爵面前的自信表情,深深刺痛着辰爵的心。
辰爵附身捡起霁初的衣衫,抛到她的身上,只留下一句:“你走吧,我退出。”便不见了踪影。
他一刻都不想在那间卧房逗留,她的体香,她展着红翼美妙的胴体,她羞赧的面容,简直掀翻了他所有的原始欲。他生怕再多留一会,便会做出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但一个心不属于他的女人,他即便是得到再多,也觉乏味。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输,输得太彻底,连一个“倘若怎样,便会怎样”的借口都找不到。
他缓步来到梅园,这里面雅致如初,除了两个正在熟睡的小梅妖和散落在地上那几片不起眼的樱花瓣之外,一切如常,毫无异样。
夜空不见了,不着痕迹地消失得无踪,这里又如之前那般静谧幽僻,没了生气。他沿着楼梯进入二楼,书房里和夜空来之前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从未用过这里。
他又来到卧房,同样没有一点夜空的痕迹。
辰爵见此凄然一笑,喃喃道:“他竟如此气定神闲,临走的时候还收拾了一下行囊吗?”
“他并不是临走时收拾的,而是很早就收拾好了……”
温柔的成熟女子声音自辰爵身后响起,他一回身,看见梵幽站在他的身后。
她似乎终年穿着深紫色的纱裙,从未换过样式,但每次看她,她的美仿佛都与上回不同。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竟也显出了几分娇羞和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