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幕 邪魔IV
“他们,曾经欺骗了我们?”
那名野蛮人有点发愣,罗所教堂私藏职业者尸体,这可是不得了的事。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这个秘密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样也好,如果弗恩死前没被扒光东西的话…他身上随便一个戒指就够我们吃喝几个月的了。”
“这么做...”
捡取剩下的财物和亵渎死者是两回事,尤其死者生前还是萝格营地的英雄,同样是野蛮人。
但他们很快克服了这点心理障碍。
吃力地敲开上层,里面散出白色的粉末,落在地上,似乎是沙子。
空无一物,他们叹了口气。
“我早该想到是这样,罗所教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阿斯卡托?”
“怎么了?”
他们诧异地看向一名脸色苍白的同伴。
“我...”
他将手伸向脸庞,给其他人一种他想要取身后武器的错觉,下个瞬间,他跪了下来,止不住地呕吐。
“...中毒...诅咒...”
鲜血喷涌而出,他脸庞扭曲变形,强壮的身体干瘪,浑身散发出恶臭。
很典型的僵尸化,其他人甚至不明白人体的肌肉为何会腐败的如此之快,或许这就是诅咒的力量。
“该死,那个东西有诅咒?”
“为什么职业者系统都抵抗不了?”
“别靠近那些白色沙子。”
借助赫拉迪姆系统的力量,旁边的野蛮人瞬间判断出阿斯卡托已经怪物化,同时惊惧地灌下昂贵的解毒药剂。
“没用的,阿斯卡托,如果是诅咒的话...你知道是谁对你这么做的吗?”
“是那个箱子造成的吗?”
一名野蛮人看着挣扎不断的阿斯卡托,脸色凄凉,“告诉我们。”
鲜血吐完,随后是淡绿色的污物,阿斯卡托抬起狰狞的脸,眼底充斥恐惧。
来不及出声,他的瞳孔便涣散了。
一旁的同伴想要挥舞大剑砍下他的头,但是被阻止了。
“怪物化停止了,应该是阿斯卡托身上的职业者力量起效...可惜救不了他的性命。”
“...比起这种死法,我更宁愿饿死。”
“或者被当作土匪杀死。”
“卡萨兰,你还准备继续下去吗?”
一名野蛮人看向一旁重新拿起铲子的野蛮人,皱起眉头。
“不,我只是觉得我们该埋了他。”
一阵沉默。
最后,他们将死去的阿斯卡托埋在土坑里,箱子也重新放了回去,随后在山坡背面分道扬镳。
时至正午,树下的虚影又出现了,姿态恭敬。
气浪呼啸,上空落下唐泽的身影。
原本是朝着双子之海赶路,结果听说手下的手下的幽魂怪物有了有趣的情报,顺道就过来看看。
“野蛮人吗,不用管他们。”
对一旁的幽魂点头,唐泽放大感知,波动渗透到土壤中。
“这是...绿恶魔诅咒?”
他发现了让他讶异的事,那名野蛮人死于绿恶魔诅咒。
这个诅咒来自已经被毁灭的怪物“瞳石树”,当初它还使用这种诅咒控制了岩本天。
以他现在的高度去解析这种力量,很快就发现了其中残留的似曾相识的恶魔力量。
就是当初那个山坡上的绿色传送门。
“罗所教堂...瞳石树...萨卡兰姆...憎恶魔神。”
他低语着,感觉从前的迷雾都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消散了。
“想不到魔神的侵蚀早就开始了...也许是我的到来改变了暗黑的历史...”
“真让我吃惊。”
其实从他取代了安达利尔,击溃墨托菲斯的算盘,夺取到坎都拉斯的所有权开始,历史就不按他所知的进行了。
高阶天堂究竟会如何行动?
附身艾丹王子的迪亚波罗要做什么,墨托菲斯又计划到了哪一步,还有那个恐怖的巴尔...
风雨笼罩大陆,接下来的皆是未知之途。
不过,作为沉魔主,唐泽已经握住了坎都拉斯的王权,建立了邪魔王座的一角。
“回去吧。”
扫了幽魂一眼,唐泽站起身,蝠翼震动,重新飞向高空。
下方的景物迅速缩小,绿意葱茏。
下一步,他要前往泰摩山脉的南面,双子之海的海岸城,去建立新的扩张地,也就是沙漠地区“阿拉诺克”。
值得一提的是,阿拉诺克有一个著名的城市,名为“鲁·高因”。
将下一个扩张地选定为鲁·高因有很多原因。
首先鲁·高因作为暗黑游戏的第二幕场景,藏着塔·拉夏的七个真假墓室,贯穿始终的赫拉迪姆方块,作为钥匙的赫拉迪姆法杖等等。
甚至,被关押的天使泰瑞尔,痛苦魔王督瑞尔也在那里。
再者,泰摩山脉的前后除了威斯特玛,布拉威尔,登克里格等繁荣国度外,就是稍显贫瘠的阿拉诺克,选择哪方显而易见。
“现在的等级是Lv22,但愿这次鲁·高因之行能让我迈入Lv30的门槛。”
很显然的,暗黑世界和游戏中还是有略微区别的,鲁·高因的怪物实力应该和坎都拉斯相差不大。
以唐泽现在的魔王级实力,需要注意的点并不多。
一路见到了不少野兽,也有旅人和商队,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唐泽。
飞跃最后一座黯淡的高山,视野开阔起来,最远处已经可以看见黄色的地域,上方飞舞着同色的尘土。
凭借绝佳的目力,他盯准了附近的一个村庄,其实与其是村庄,倒不如说是简陋的营地群。
有些人匆匆取完水,便回到营地里。
这里在绿野和沙地的边界线上,但从装束上看他们并非来往的商人。
值得注意的是,营地中有边境士兵的影子。
嘎啦嘎啦,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人类的喝止声。
“别让货物掉下来了,给我小心点。”
“...”
恰好有一支商队下山行驶过来,唐泽略一沉吟,魔纹鳞片轻轻颤动,身形消失。
踏踏,踏踏。
很快有两名骑马的士兵赶来,一左一右拦在商队前面,强壮的兵马打了个喷嚏,拉车的马匹便不安地停下了脚步。
“噢,很少见的面孔。”
“平原人,唔,沃萨尔?”
士兵对视一眼,观察其商人奇特的装束,应该是平原那一带的人,那边时常雨雪,气温很低,他们穿得很厚。
“第一次来?”
听说平原富饶,也不知这人千里迢迢来阿拉诺克是做什么生意,但这并不坏。
两名士兵露出看似和善的微笑。
那名商人抬起头,露出半张脸,左侧刀疤明显。
“准确的说,是第二次。”
他很认真地回答道,声音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