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貌似先天高手
抬头看了眼天色，方尘从木柜中拿出一支细香放在桌上。
再将左手边的武者名册拿出，翻开第一面，站了起来。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第一场，011号张高韵对阵013号续德海，请两位参赛者上场。”
随着方尘一声大喊，擂台周围乱哄哄的局面，稍稍缓解了一下。
随后，两名身着劲装，腰佩长剑的少年兴奋的跳上擂台。
用火折将细香点燃，插在香炉里面，方尘一声大喊：“比赛正式开始！”
两名少年都只有十二三岁，闻言纷纷抽出长剑，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锵锵锵……
二人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对攻起来。可惜，也仅仅是有模有样而已。
后天一重的实力，基本上都是初学者。所学的，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甚至绝大部分，连武技都还没有开始学习。
加上兴奋之余，又都有些拘谨。二人的对攻，宛若孩童互相挑衅，你推我一下，我再推你一下，然后再等你推了我一下之后，我又再推一下回去。只不过，两位少年改成了你砍我一剑，我挡住之后，再砍你一剑。等你挡住这一剑，我也不乘胜追击，等你调整过来，再砍完一剑之后，我再砍一剑过去。
简直是无聊至极，若台下的是普通百姓，或者还能有点兴趣。可惜，台下的都是武者。
仅是片刻，四周围便传来阵阵嘘声，令二人惊慌不已，连你一剑我一剑的对攻都凌乱起来。
其实，方尘都想跟着嘘两声。可惜，他是黄金城城主，也是这场比赛的裁判。无论哪一个身份，他都希望比赛更有吸引力一些。
“嘘声不断，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话说回来……本城主怎么无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先来个出师不利？”
方尘有些头大，报名参赛的武者，大多集中在后天五重到后天九重之间。毕竟黄金城是在死亡沙漠的中央，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风险也不小。而后天低重的武者，又大多是少年，家长或者宗门长辈，若是没时间陪同过来参赛的，会禁止他们过来参加比赛。尤其是毫无打斗经验的后天一重，参赛者加起来也只有五十几个，分成两个擂台的话，一个擂台连十五场都不到。
可饶是如此，那也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比完。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比力气和速度。”
方尘揉了揉脸庞，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之后，也只能作罢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细香完全燃烧殆尽之后，擂台上，气喘吁吁的两位少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方尘站了起来，高声宣布道：“比赛结束，获胜方，013号续德海。”
“凭什么？”
两位少年停了下来，落败方顿时不乐意了。
“就凭你们两个没有在一炷香内分出胜负，所以我这个裁判说了算。”方尘淡漠道：“按比赛规则，胜负宣布之后，十息内若没有离开，裁判有权给予对方惩罚。既然在比武条例上签了字，就该遵守这些规则。”
“你不公平，我不服！”011号张高韵梗着脖子，恨恨的瞪着方尘。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比武大会，结果第一轮便输了，回去之后简直无脸见人。
013号续德海倒是聪明，唯恐比赛结果被取消，连忙小跑着离开擂台。
“十息时间到！”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尘缓缓将背后的铁棍给抽了出来。
“教训一个后天一重，居然还需要用到武器？”
擂台下，杨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木琴：“看到没有，你现在还相信他是先天高手？早就告诉你了，你阅历不足。找你询问意见，说什么有礼物送给你，其实都是为了与你搭讪。若没有我在，你一旦亲信他的谎言，极有可能踏进什么陷阱当中。”
“可能是习惯不轻视任何对手呢？不是有句话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吗？”木琴脸庞微红，这理由，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用不着杨怀开口反驳，四人旁边，一个年轻武者听到木琴的话，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霎时眼瞳一亮，笑着开口道：“在下后天六重，红山门核心弟子。后天三重的时候，便被委以重任，负责管教一些新入门的师弟。别说一个，纵使十个八个，亦不需要使用武器便能轻易将他们制服。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话是不错，可碾压蚂蚁的时候，谁会真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对这位站在自己一边的年轻武者，杨怀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反倒怒目而视，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和木琴的中央。
木琴虽然长得活泼可爱，却还不到让人舍生忘死的程度。年轻武者见杨怀如一只好斗的大公鸡一般盯着自己，犹豫了一下，将脑袋撇了过去。
“那个……”木琴倒是没有罢休，想要找年轻武者争辩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证明一个先天高手，在面对一个后天一重入门者时拿出武器属于正常行为。
“他手上，似乎是铁棍吧？才一米来长，哪有这种武器？”
“街头混混用来打架斗殴的，不都是这种一米来长的铁棍？只不过，他的稍微粗了一些而已。还以为这个富贵赌坊的小伙计深藏不露，结果却是我们想多了。”
“黄金城，看来是真无人可用，竟找个普通人来负责比赛。遇上实力强的不服者，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应对。”
“估摸着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比武大会，简直就像场闹剧，哪有让后天五重以下武者进行比武的？但凡比武大会，最低要求也莫不是后天五重以上。”
“怕就怕，那绝世宝剑只是吹嘘出来的。若真要如此，黄金城可就白来一趟……”
四周围，徐徐传来的各种议论声，令木琴再无替方尘争辩的勇气。
“咦……人呢？”莫城忽然惊呼起来。
“刚才还在那桌子旁，怎么一眨眼就到擂台中央了？”
“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四周围传来延绵不绝的惊呼声。
木琴抬眼一看，就见方尘正站在张高韵的身后，手中的铁棍已经挥起，轻轻朝着他的脑袋砸下。
砰！
张高韵甚至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擂台下忽然闹哄哄的，还以为大家都是在替自己鸣不平，就感觉后脑勺一疼，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将张高韵抓起，方尘身形一晃，出现在了擂台的边缘。随后，便将这闹事少年丢给了台下负责警戒的一名居民：“擂台闹事，念他年幼气盛，判监禁十天小惩大诫。”
说罢，瞬间回到椅子前，施施然坐下。
全场，鸦雀无声。
因为，没有人能看清方尘的身法。
纵使，人群当中还有不少过来凑热闹的先天高手也是一样。
“好快，我居然连他怎么到擂台边缘，又怎么回到桌子前的都没看清楚。”
“这身法，简直无敌。”
“难怪黄金城派他来做裁判，原来这个富贵赌坊的小伙计真的是深藏不露。还好我下注的时候没得罪他，要不然，这种速度谁能防备得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是那些后天中低重的武者。
他们眼界不高，速度快到他们无法瞧清的高手大有人在，只当方尘深藏不露，是个先天高手。
唯有那些先天高手，依旧目露震撼之色，久久无法言语。也唯有他们才清楚，方尘那形同鬼魅的速度，堪称惊世骇俗。
“杨师兄，有这种速度的人，应该是先天高手吧？”木琴兴奋起来，冲着杨怀挥动着小拳头。
“这、这个……”杨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杨师兄不是说方兄若是先天高手，便要当场挖掉眼珠吗？”莫城忽然开口，虽然明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就像把他骗来黄金城的宣传单上所言——试试又不会怀孕？
说不定成功了呢？那自己就是千剑门最杰出的弟子了。
杨怀满脸涨红，索性一甩衣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