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静雅决定要赚钱
“王爷，我这也不过是妇人之见罢了，凑巧对这事儿有用，看着你这几日忙得饭都顾不得吃，我心里也难过，毕竟，咱们月儿都好久没跟他爹爹亲近了。www.Pinwenba.com”静雅娇俏地眼神瞥了一眼孔明哲。
孔明哲有些赧然，最近确实是忽略了母子俩，“今日过午，我的时间都是你们的了。”
二人用完膳撤了桌子，孔明哲静雅孔泽月享受三人难得宁静的时光。
经过这事以后，静雅意识到，作为女人，心思眼光并不能光放在内宅的争斗上，一个母亲为儿子的前途地位而谋算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夫君没有任何帮助，那么她在夫君的眼里就仅仅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妻子，而静雅要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她不仅要成为王府成功的当家主母，还要成为荣王不可替代的贤内助。
而要做好这些事情，除了得有个好脑筋，其次就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一切事情都好办，静雅虽然出身左相府，但是除了相府陪送的嫁妆，娘家给添的零花钱也不多，不过区区十万两而已，十万两银子当零花钱是足够了，但是真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救急可就不够塞牙缝的了。她出嫁的时候陪嫁的庄子铺子一个月也就万把两银子，况且，这个年月庄子上种的粮食也并不能带来很多收入。
想了想，这几日，静雅终究是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赚钱计划。
“苏侧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还有春丽苑那边”，静雅随口问身边的丫鬟春花，秋月这几日在忙着她吩咐的事儿，整日里不得闲。
“彩衣有了身孕，苏侧妃那边很是紧张，都小心伺候着呢，”春花小心翼翼地说。
“怀孕了？”静雅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惊奇，瞬间不见，迷蒙的双眼让春花看不清楚主子的想法。沉默了半晌，静雅才接着说“多久的事儿了？怎么没跟我说呢？”
“奴婢们看主子这几日正忙着王爷的事，想着一个奴婢怀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就没说。应该是怀孕不到两个月吧，不过春丽苑那边倒是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春花仔细地打量着主子的表情，这事儿没及时汇报，总觉得她做得有些不对。
“嗯，春丽苑那边忙着保胎，自是不会惹这些闲事，她们都以为彩衣肚子里的不过是个奴婢的孩子，却不知道苏香玉早有心思将孩子抱过去养着，哎，也是一桩难事，怎么说好呢？女人生产，可是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这彩衣要是能够顺利生下来还好说，这万一生产的时候熬不过去，哎，我们该怎么做呢？”静雅有些头疼，既然苏香玉准备抱了孩子自己去养，她能想到的这种情况就极有可能发生，只是，到时该如何做？这让静雅也有些纠结。
“小姐，反正日子还早，这刚怀孕不得再过七八个月才生啊。到时候再烦恼不迟，”春花看着紧皱着眉头的静雅，有些不放心，只是，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二日一大早，静雅伺候完儿子吃过早饭，嘱咐着春花冬梅看好院子，就带着秋月和夏雨出门了。二人先是乘了一段路的轿子，等走到西和门大街的时候差不多就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静雅带着两个丫鬟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在附近的茶馆等着自己，便逛起了西和大街。
西和大街的两旁以店铺为主，由于地段繁华，竞争激烈，不少商铺将自家的商品也搬到店面前面摆个小摊儿，吸引来往人群的注意，别看着这些摊子摆在大街上，实际上与背后的店铺是一体的。店铺虽然多，品种却并不杂乱无章，卖首饰的挨着卖首饰的铺子，衣料铺子挨着衣料铺子，并不会让人有参差不齐的感觉。
静雅逛了一会儿，才看到几乎位于西和大街与东和大街交接的地界的春绣坊，远远地看去，朱红的牌子黑色的春绣坊三个字，红黑大胆的撞色的色调显得气势磅礴。春绣坊对面即是名满京城的酒楼万福祥酒楼。
这酒楼可不一般，据说是当年先帝微服出访的时候歇息过的酒楼，后因酒菜精致美味，被万岁爷钦赐了名字。酒楼的正门成一个牌坊的样子，两侧雕廊画栋，能工巧匠将蝙蝠元宝等寓意吉祥的东西画于墙壁上，整个酒楼占地大约有春绣坊的三个大，在如此繁华的地方开的这样规格的酒楼，资历背景不可小觑。
静雅微微咂舌，她不常出门，却也听说过万福祥酒楼的名气，里边招待的非富即贵，就算是自己，也还没有机会进去过。
秋月看着站在街边已然快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的小姐，悄声提醒“小姐，春绣坊到了，咱们现在进去吗？”静雅的美貌在这市井之中绝对是引起了过往行人的侧目。
“咱们进去吧。”静雅笑着跟身后的两人说，光顾着欣赏这街边的风景了，差点忘了正事。
踏入春绣坊的店铺，进门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屏风，这块屏风可不普通，据说，这块屏风的石料很是稀缺，并且尤其特别的是这块石料会预知明日天气的变化，假若明日天气不好，是个阴天的日子，那么这块屏风就会有微微的雾气产生，反之，明日天气风和日丽的话，这块屏风展示的便是一派清明干爽。
从左右两侧均可以进入店铺的中心位置，过去屏风之后，两旁的货架上摆放的便是绣样所需的布料，绣样所需的布料也非常有讲究，好的料子绣出来的东西算是锦上添花，不好的料子绣出来的自然就会极其普通，一般，优秀的绣娘都懂得这一点，因此，在选料方面也得尤其慎重。
刚走过屏风，接着便有店里的绣娘上前伺候，“贵人可有中意的？”来春绣坊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富商巨贾，有些也只能进来买点上好的布料而已，对于绣品，便是再有钱的主儿，也是不一定能用银子就买到的。
“小姐，咱们是先看看吗？”一旁的秋月问静雅的意思，静雅点点头，正事儿不急，先看看店铺里的东西再说。
于是秋月跟伺候的绣娘说“我们主子先看看，有事儿叫您，您先忙吧。”绣娘领命而去。
紧接着连着正厅的是两个类似耳房的结构，但是，里边却又别有一番天地，西边的房间展示架上摆着绣好的成品，多是一些常见的绢帕等小物件，也有一部分是新嫁娘用的盖头，盖头上绣的是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也有仅仅是绣着花边的红盖头。东西不多，贵在摆放的讲究，反而给人一种物以稀为贵的感觉，再加上无暇的绣工，上乘的质地，让静雅也不禁有些咂舌，贵总有贵的道理。
看了一圈以后，静雅转身又回到门厅，自门厅向东走进另一间房间，这个不同于刚才那间，里边摆放的是绣好的成衣，静雅仔细地摸着这些衣服的布料，较之刚才那些绢子之类的要更好一些，只是，虽然绣工同样巧夺天工，但是衣服的样式却比较普通，多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妇人穿的，静雅看到这些成衣，脸上才有些笑容，信心满满地跟身边的秋月说“去差个人问问她们的老板今日在不在，就说荣王妃求见，”
柜台的绣娘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京城贵妇人，对于静雅荣王妃的身份也并不是十分惊奇，不慌不忙地去后院禀告给春绣坊的老板娘锦娘。
没多久，刚去后院的绣娘跟着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妇人从正厅后门而进来。
妇人身段袅袅婷婷，淡施脂粉，头上一个规规矩矩的妇人髻，脸上没有一丝乱发，皮肤白皙保养得当，美目含笑，嘴角红润，“锦娘见过荣王妃。”低头微微屈膝，锦娘给静雅行了个礼，静雅赶忙虚扶一下。
“不知荣王妃可相中了哪些物件，改日出了成品锦娘亲自给王妃送去就是。”锦娘说话温声细语，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冒昧地称你为锦娘呢？”静雅微微含笑，礼貌地问锦娘。
锦娘倒是一愣，显然没大见过如此亲和的王妃，随即失笑，“王妃太客气了，当然，王妃直接叫我锦娘就可以。”
“锦娘，我今日上门实不相瞒是有事相商，不知道锦娘可有时间听我说说？”静雅客气地问，这个厅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王妃随我来。”锦娘笑得和善，领着静雅进了中院，中院同样有三大间正房，中间的是花厅，看样子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四人刚进去不久，便有丫鬟上了茶，静雅坐在上座，品着上好的碧螺春，锦娘也不做声，默默地在旁边坐着等静雅开口。
静雅给了秋月一个眼色，秋月会意，自随身带着的包袱中取出七件缩小版的成衣，质地一般，绣工也算不上上乘，锦娘一开始没在意，等着秋月将其中一件荷叶裙自手中伸展开，锦娘才算是变了脸色，脸上闪烁着激动，这个样式，不同于日常妇人所穿的式样，这件衣服是按照成年女子的身材比例设计，只不过同样都是缩小了的版本，正适合**岁的小孩穿。
在式样方面，明显的不同于以往的服饰上下一般宽的剪裁，收腰的设计让人不自觉地眼前一亮，袖口设计的也非常精巧，没有宽大累赘多余的布料，收身的袖子，只在手腕处有些微微的敞口设计，配以荷叶卷边的形状，更增加了袖子的垂坠感。
锦娘不自觉地伸手摸着这其中一件衣服，难掩脸上激动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静雅，“王妃，这是？”眼里是止不住的好奇。锦娘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见到过让她眼前一亮的衣服了。
“这是我设计的衣服，让丫头按照缩小的尺寸做出来的成衣，只是，这只是个半成品，不知道锦娘有没有意向与我合作呢？”静雅不慌不忙地说，看到锦娘的表情，静雅就知道，她离成功更进一步了。
锦娘有些微的疑惑“不知道王妃想要如何合作？”二人开门见山，也不多说些客套的废话。
“很简单，这样的衣服我一共画了七件，也制了七件小的成衣，待咱们春绣坊将我设计好的成衣完成后，咱们再以公开拍卖的形式将这七件衣服出手。”静雅看着锦娘有些迷茫的神色，接着说“到时候我们按照分成或者定额付款的方式来清算所得的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是拍卖，怎么拍，在哪里拍，这些王妃都想过吗？制衣服不难，只是，这拍卖，锦娘却是不懂的。”锦娘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这不难，我估摸着对面的万福祥酒楼就是个极其适合的地方，这个酒楼招待的都是王公贝勒，一般就算是有些银钱的老百姓都是进去吃喝不起的，况且，这酒楼的老板资历深，人脉广，到时候由荣王府牵头，许以利益，在万福祥酒楼举行拍卖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这一点是不用担心的。”这些静雅都想过，应该不是问题，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荣王的权势，加上银子，不怕他万福祥不帮忙。
“那锦娘就放心了，倒不是怕这衣服卖不出去，只是怕您这方式锦娘不懂，不会运作罢了。可是，那佣金如何结算，”锦娘笑笑，合作双方一开始就得将这些条件讲清楚避免以后出现纠纷。
“我有两个付款方案，一个是一次性结算，不论售价是多少，这七件衣服，包括成本总计给春绣坊算十万两银子，”说到这里，连锦娘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得不咂舌，七件衣服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自己的春绣坊出的都是精品，但是也没有卖过如此高的价钱。
静雅不理会锦娘的惊讶，接着说“第二个方案是按照拍卖最后成交价的总价格进行分成结算，按照二八比例分成，也就是说如果这件衣服拍到一万两银子的话，那么春绣坊分得两千两，我得八千两，当然，这个二八比例的前提条件是在衣服扣除成本的情况下算的，不知道锦娘选择哪一个结算方案呢？”
锦娘只略微思索了片刻，就下了决定，“我选择第一种方案，包括成本十万两银子，”
“爽快，跟锦娘合作，我觉得很痛快，口说无凭立字为证，秋月，”静雅喊了秋月一声，忙从包袱里边掏出拟好的契约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这买卖就算是成了。
静雅才让秋月拿出自己亲自画的图纸来，具体跟锦娘谈细节。只是最后又重复了一遍契约上的内容，再次交代“眼下马上就要入夏了，这批衣服需尽快制出来，只管选最好的料子，一应针线等也都用最好的，只是，切记，每个式样只许做一件，有残了的废品也要销毁，不可将式样流出去，另外，也要有一定的保密性，外人不许参观制衣过程。”
锦娘仔细地听着，静雅说完，锦娘赶紧答“一定遵照王妃的意思办，这些请王妃放心，锦娘一定亲自参与制衣过程。”
静雅轻吐出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看天色，日头已经快要正中，“咱们一起去对面用午膳吧，我做东。”锦娘也不推辞，将七件衣服和图纸一起收起来亲自锁到一旁的柜子里，才起身与静雅一起走出春绣坊。
不若早上的人影稀少，时至中午，这万福祥酒楼已经变得十分热闹起来，不止大厅里有了人气，隐约见包房里也有小二伺候着，一行四人迈进万福祥的大门，有小二眼尖，赶紧上来伺候，“不知夫人可定了雅间？”店小二打扮得立立整整，态度恭敬，干净的衣服纤尘不染，质地上乘。
“并没有定房间，我们夫人是荣王妃，不知现下咱们酒楼可还有空着的房间？”一旁的秋月对着小二说。
听见面前的贵人是荣王妃，倒是让恭敬的小二抬起头，“夫人是来找荣王爷的吧，荣王爷在二楼，要不要小的领您去？”
“不必了，给我们几个单独开一间即可。”静雅没想到孔明哲在这个地方，只是知道，孔明哲差不多也是与友人或者同僚有事相谈才来，她是女眷，也不好见外人，于是决定另开一间。
小二干脆利落地领着四人进了二楼松山阁，一进到雅间，静雅即刻便感到了这件屋子的精心设计，不好意思地对锦娘笑笑“平日里不大出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让你见笑了，”锦娘自是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位荣王妃，只是随声附和，“我也不常来。”
二人点了精致的餐食，全都是这万福祥酒楼出名的菜式，静雅细细品味，果然与荣王府的菜又有些不同，这万福祥不愧是京城第一楼，菜品真是名不虚传，吃饭间，静雅良好的教养并不允许她发出声音，她跟锦娘也并没有多做语言的交流。
直至二人品尝完这顿美食，小二上了茶水，二人才又开始聊起来。不过多半也是些平日里做什么之类的寒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