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永安寺风波
苏香玉嘴角一抹讽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她敢让彩衣送给自己,就不会在里边下毒,否则,如果我因为这个香囊出了事,她仍旧逃不了谋害主子的罪名,我觉得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彩衣罢了,但是,说不定她真有可以看出香囊是否被打开的法子,咱们注意点就是了。”
“小姐,但是,她就不怕咱们真的会打开吗?”红袖有些搞不明白。
苏香玉美丽的脸庞带着点笑意,魅惑人心,“你见哪个做好的香囊还有打开的,香囊做好了一般没人想着打开,都是直接佩戴,谁会去打开看看里边呢?”
红袖跟巧云点点头,当下才定下心来。
随后的几日,苏香玉日日将香囊挂在身上,苏香玉知道,自己这院子里一准有静女的眼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香玉不怪她们,这些人早晚还有些用处。
春丽苑那边果然很高兴彩衣的顺从,对彩衣渐渐放下心防。静女之所以非常确定彩衣没有打开过香囊,也是有原因的,小舞假意告诉彩衣香囊里边有药粉,如果彩衣是站在苏香玉那边的,肯定会向着苏香玉而将里边的东西换出了再给苏香玉佩戴,但是彩衣却不知道香囊里边的机关。
“小姐,那个香囊到底有什么蹊跷,咱们怎么能知道香囊有没有被打开过?”小舞这几日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了,自己也没琢磨出个道理。
静女轻轻笑出声,“你有所不知,那个香囊外表跟寻常香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在香囊里边放了一个油纸包,里边装着用油调过的朱砂,朱砂用油调过以后,洒在衣服上根本洗不掉,并且,我在香囊封口的地方,用细细的丝线将油纸包的开口与香囊的开口挂在一起,如果香囊的封口被打开过,将会牵动油纸包破掉,里边的朱砂就会流出来将香囊染色,这个色又洗不掉,咱们自然能够知道香囊有没有被打开过,”静女说的有些深奥,小舞仍旧不是很懂。
接着问,“如果朱砂弄脏了香囊,那么她们再做一个一样的就是了,咱们也还是看不出来呀,”
静女接着说“这个也不用担心,我用的那块绣布,可是春绣坊的料子,做出来的东西自是与普通布料有很大的不同,就算是花色可以被绣出来,但是料子确实一时之间买不到的,春绣坊的东西那么紧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得手的。”
静女放下心后,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身边的小舞唏嘘不已,春绣坊的布料呀,小姐可真舍得。
随后的日子,静女都在思考着如何让彩衣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让苏香玉万劫不复,可是,又不能牵扯到彩衣这个棋子,万一事不成功,却将彩衣这颗暗线给牵扯出来,自己再找个彩衣这样的人,怕是不容易,这个事情必须得做的像个意外才行。
十一月初一,早上起来院子里已经飘满了厚厚的大雪,一大早,静雅就差人传话给各个院子,说今日要去永安寺上香祈福,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是庙里香火最旺盛的时候,各个世家小姐们大多选择在这两个日子去上香,都说这两日去愿望会更加容易达成。加上临近年关,王府的事情渐渐多起来,大家都在准备年节,这次去上香大概就是今年最后一次那么隆重了。
孔明哲近来越发忙碌,年关将近,被皇上分配了个修葺京城周边村落的任务,整天忙得团团转顾不上府里的事。
秀明苑一早就知道今日要去上香,要带的东西也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同心苑跟春丽苑那边有些感觉措手不及,去永安寺,自是会遇见许多世家小姐,贵族妇人,相互的穿着打扮也变成了一种明里暗里的比较。
事后,京城里就会传出谁家小姐貌美如花,品格高雅独特,谁家贵妇穿的暴发户一般俗不可耐之类的,但是,仍时有人前赴后继地想要别具一格。
当然,除了世家小姐贵妇们喜欢去寺庙还愿上香,很有些个贵族公子也是极愿意去的,在那里,说不定就会邂逅哪个千金小姐,谱一段感人肺腑的深刻恋情,更有订了亲的为了去看一下自己的成亲对象而专程“慕名”而去的。
永安寺也算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庙宇,虽不比泰和寺这种皇家寺院显得尊贵,因为占地辽阔香客多,倒是也非常繁华,达官贵人多喜欢去这里。
同心苑跟春丽苑那边都收拾妥当,静雅她们分别乘了四顶轿子浩浩荡荡地朝着永安寺而去。
作为主子,静雅的轿子自然是王府按照身份特制的,为了减少队伍的庞大,静雅与苏香玉以及静女三人共乘一顶,第二顶轿子则是坐着春花秋月彩衣三个丫鬟,后边一顶坐着乃是红袖巧云小舞,王妃跟侧妃带着各自的两个贴身丫头伺候,静女是侍妾,只带了小舞一个,由于彩衣算的上是通房丫头,身份比苏侧妃的大丫鬟又略微高些,因此被分到春花秋月的轿子里。后边一顶轿子坐着几个府里的嬷嬷。
“两位妹妹,年关将近,咱们这回来永安寺祈福,大概这是今年最后一次了,妹妹们有什么心愿可以向佛祖祈求,传说,这永安寺的送子娘娘也很是出名的,一求必应。叫我说呀,咱们府里自从添了月儿就没消息了,两位妹妹可一定要以子嗣为重,尤其是静妹妹,进了王府这些年,如果他日为王爷生下个小公子,母凭子贵也说不定会成真的。”静雅柔声对轿子里的二人说着,静雅单独坐在一边,苏香玉与静女坐在她对面。
苏香玉脸上有一抹看不出的讽刺,一闪而过,倒是静女表现的一如普通妇人般的娇羞,“奴婢不敢,奴婢也不过是想求个孩子,他日在府里有个依靠,万万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那些个东西的。”
静雅太了解女人之间的战争了,也许几句话,就会勾起女人的心思,接着说“妹妹不必太过谦虚了,身子可好些了?”静女脸上却仍旧是淡淡的平静,笑着说“已经大好了,大夫也说并无大碍了,”实际上静女却足足调养了2个月之久,日日逼着自己咽下苦口的药,逼自己食补药补同时进行,一天也不敢松懈,就怕是自己再也不能怀孕,终于,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连太医都不太敢相信,静女的身子竟然恢复的**不离十。这样静女心里稍微有些宽松。
“香玉妹妹也是,也该好好调养一下身子,不然就在庙里面求副观音送子图,据说很灵验,”静雅接着对苏香玉说,对二人的关心,不管暗地里怎么样,大面上都一定得是一样的。
“劳姐姐挂心了,静妹妹曾经送给妹妹一副观音送子图,甚是栩栩如生,妹妹一直挂着呢。”苏香玉说的不咸不淡,提起子嗣,她就忍不住要生气,没想到自己的肚子那么的不争气,可是太医也说自己身体没有问题,一直也找不到原因。
“那妹妹应该多找几个太医给看看,不过,听说永安寺里有个慧心师太,很是擅长医理,妹妹今日去了可以找慧心师太聊聊,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听着静雅这样说,苏香玉自是知道她说的便是京城里有名的那个慧心,“只是,听闻那慧心师太并不喜见客,咱们去了常常也是极难相见的,”
“妹妹不必担心,我还未出阁的时候,家母跟慧心师太颇有些缘分,妹妹只需拿着我的帖子去便可。”静雅的话让苏香玉激动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也许这就是缘分。
“今日上香的人多,咱们府里早早定下了厢房,说不定得在寺里用午膳,到时候妹妹们的房间听嬷嬷们安排就是了。”静雅又交代了些众人今日的行程,又说了一会儿话,一行人才到了永安寺门口。
一路上,静女表现的谦和有礼,并没有跟苏香玉有什么冲突,苏香玉也沉浸在一会儿见到慧心师太要说什么的话的思考中。
静女想着心事,今日出门,是自己与彩衣碰头的绝佳机会,加上一会儿苏香玉要去找慧心师太,更是不会顾及到身边的彩衣。
果不其然,虽然下了一晚上的雪,寺里却依然热闹,嬷嬷们掀开轿帘子扶着主子们下了轿,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永安寺三个气派的大字,依稀可见来上香的红男绿女,大都穿着厚厚的披风,进了寺门,三三两两的世家小姐们相互打着招呼,静雅向来不喜跟她们来往,倒是有许多与苏香玉熟识的前来寒暄,连连恭维静雅与苏香玉二人。
静女长得虽然是天姿国色,到底不如两位王妃大气些,加之只是个侍妾的身份,许多小姐妇人们不过捎带着称赞两句。
轮到静雅她们进去上香的时候也已经临近中午了,有留在寺里用膳的可以前往寺里按性别设立的善堂,寺里不杀生一律是素菜,有的却做成精致的鸡鸭鱼等的形状,远远的看上去像是真的鸡肉鸭肉鱼肉一般,实际上都是素菜,因此,用膳的地方也被称为善堂,静雅与苏香玉还有静女一起用完午膳,就各自去自己的厢房休息。
三人的厢房相连,在寺里的东苑,永安寺有四个院落,东苑一般是安排达官贵人休息所用,西苑则是一般稍微有些银钱的商人或者百姓休息所用,北苑也就是永安寺的后院,是众位师傅平日里日常起居的场所,南苑,则是安排香客临时喝茶的地方,比较简单,并没有床榻之类的东西。
由于苏香玉一心想着要去见寺里的慧心师太,于是吃完午膳便只带着红袖一个人早早地去了北苑,静雅随一个小师傅走在前边,后边跟着春花秋月,巧云跟彩衣又跟在春花后边,另有一个小师傅跟在静女及小舞旁边,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将手里一个不起眼的纸条偷偷塞给静女就匆匆往前赶去,静女心下纳闷地砰砰直跳的厉害,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
随后一行三人来到东苑最东侧的楼跟前,东苑有两排厢房,各是二层小楼的格局,两排厢房之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园子,园子里种着各色的花,只不过冬日里寒冷,如今也只剩下几株梅花尚未开放,厚厚的积雪压着梅树枝,间或有几棵松树,将两排厢房隔开,池子里如今已是结了厚厚的冰雪,一尊考究的太湖石矗立其中,依稀能看见池子的边缘小径,带路的小师傅仔细地给众人带路并叮咛,“各位施主,这园子里有水池,夏日的时候开满莲花,只是近几日雪大,已经看不太出池子的形状,只能依稀分辨池边的小径,各位施主需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误入池塘。”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继续往前走。
不多久走到厢房北侧,在小师傅的带领下,静雅来到天字北一号房,苏香玉及静女依次是天字北二号三号房,静女觉得这房间的号码有趣随即问道“师傅,这房间怎么还加个北呢,”
小师傅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女子问自己话,赶忙答道“寺里香客众多,厢房也多,这南北都是以楼梯区分,楼梯北边称作北,南边称作南,也是为了方便区分罢了。”
众人不在言语,静女跟静雅打了招呼,便赶紧闪进自己的厢房中,心中挂念着手里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地字南二号房,”落款是香囊。
静女看了落款,一颗心算是有些平静下来,香囊是只有自己跟彩衣和小舞知道的,静女当下心想,这个彩衣办事果然够谨慎,如果落款是彩衣,自己定是会怀疑这纸条的真假,但是落款是香囊,就说明了,这纸条确实是出自彩衣之手,是彩衣在约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彩衣有什么发现或者事情要告诉自己,显然,此刻苏香玉不在,俩人在寺里会面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王府里跟出来的人也少,眼线就会少。
当下,将纸条递给小舞看,小舞心里却有些害怕,总觉得有哪里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有多问,“我去去就回,王妃估计还要休息一阵子,这个时间肯定顾不上我,你在房间里看着,如果发现那边有动静,你再去叫我是一样的。”小舞定下心神,郑重的点点头。
整栋楼上都静悄悄地,静女于是小心地踩着步子,只是,木质的楼梯还是会多少发出些声音,静女走的小心,很快便找到地字二号房,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并不像有人在的样子,静女走到内室,忽然入鼻一阵靡靡的香气,刚开始没有发觉异常,几乎是瞬间,静女就意识到不对劲,这个香气,明明是青楼里客人与姑娘欢好的时候助兴的香粉,而当下呼吸到鼻子里的香粉却又是药性最烈的,这种香粉,青楼里的老鸨通常用来对付刚入青楼那种打死不从的贞烈女子所用的,离开那种地方已经很久,使得静女对眼下的香气在有些大意的时候已然吸入了不少,顿时觉得身子酸软无力,意识也有些恍惚。
静女立刻意识到,自己今日是完了,有心人给自己下了这个套,自己毫不犹豫地跳了进来,而这个有心人,必然是彩衣无疑,自己还是大意了。
当下只希望小舞能够赶快来找自己,将自己带出去,只是,在这香气未散尽之前,小舞来了也是枉然。
当年自己纵然被卖入青楼也是洁身自好,直到孔明哲高价买了自己的初夜,并为自己赎了身,自己才能迈出青楼的大门,今日,她们既然要害自己,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清白,静女来不及后悔自己的清白,今日怕是注定自己要倒霉了。
无力地倒在床沿上,双臂露出衣服一小截,莲藕般洁白无瑕。嫩嫩的双颊在香气的刺激下变得通红,全身迅速地传满热气,于是,静女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来回地交替着,双手忍不住去撕开厚厚的冬衣,这药性对贞洁处子仍然足够的烈,更何况静女这个已识**的妇人。
当风流倜傥的徐立彬被小师傅引到地字南二号房的时候,悄悄关上门,听着内室果然有女子的声音,当下兴奋的赶忙往内室走去,内室隐隐约约有些香气,闻得徐立彬更加心花怒放,当看到床上半躺着的衣衫有些凌乱的静女的时候,早已迫不及待地冲进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静女的衣服除去,软玉温香,心下高兴,刚才小师傅说有个姑娘被自己的风采所吸引,还有些不信,进了房间,果然有个女子等着自己,仔细一看还是漂亮的没话说的姑娘,粉面含春,双目微闭,这身子身段,无疑不是女中精品,自己在青楼也是阅人无数,没想到,今日有那么出色的女子愿意在寺里委身自己,当下觉得今日真是没白来。
受到香气的诱惑,二人情到深处忍不住呼声连天,莺声燕语如泣如诉,静女眼下意识朦胧,隐隐约约看见孔明哲迫不及待地走向自己,于是,二人共赴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