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等死
“三王妃怎么样了？”蹲下身子，她想为朦儿检查伤口。
灵儿看到朦儿伤成这样，没等梦莎碰到伤口，一掌就打在了梦莎胸口上：“走开！她只是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你为什么还要让她受这些罪。”
呕！
梦莎没有预料灵儿会给自己一掌，身体顶不住又吐了口黑血，一只手撑在地上，她看着灵儿开了口：“梦莎不是故意要伤害三王妃，只想把她带回去交差。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把她带回去，主人会杀了我。”
灵儿听这话抽了口冷气，她对主人的脾气再了解不过。可是，她不想看着朦儿回宫受罪。面对着主人不免会想起三爷，要是太后还像以前那般执着，朦儿更是没有没好日子过。
不行！
一定不能让朦儿回去受罪，想到这她放下朦儿，取出身上的宝剑朝着梦莎一剑刺去。
梦莎来不及闪身，这一剑刺下去痛得她喘不过气来。伤心地看着灵儿，她红了眼眶：“我不想伤害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不想伤害我？”灵儿重复着这话，看着梦莎红了的眼眶，才发觉真的误会了梦莎。带着防备的心，她缓缓地走了过去。
梦莎的话没半点谎言，可是她也不是坐着等死的主。就在灵儿走近到时候，她从身上摸出点什么朝着蹲下的灵儿撒了出去。
“啊！”
灵儿惊叫一声，眼睛一阵刺痛，疼得她立马蹲下身子，半天都没法睁开眼睛。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这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把三王妃带回去，主人肯定会杀了我。”梦莎从地上吃力地坐起身，不慌不忙地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扶着旁边的大树站起身。
灵儿挣扎了一阵，听到声音也扶着旁边的树站起身：“梦莎，就算灵儿求你，别把朦儿带回去。她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回去就等于送她去死。”
梦莎可管不了那么多，拖着疼痛身体把一旁的朦儿扶起来，回了灵儿一句：“我不知道她回去怎么样？我只知道把你抓回去，你活不了。我若不带三王妃回去，我也活不了。”
此时梦莎的话在灵儿看来只是想把朦儿带走的借口，使劲地揉揉眼睛，她努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两个身影往前走。无奈之下，她咬了咬牙，捡起地上掉落的剑，猛然冲上去从后面刺进了梦莎身体。
哐啷！
梦莎手一松，朦儿的身子滚在了地上，幸好被一课大树拦住，否则撞上前面的大石头恐怕命都没了。
梦莎想不到灵儿会置自己与死地，手握着穿过来的剑。手心被划出两道大口子，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染红了脚边的花草。
转头，泪流满面地摇晃着脑袋，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主人说得没错，杀手是不该有感情的，否则就等于让自己去死。”
看不到梦莎的脸，光是听到梦莎沙哑的声音，灵儿就已经感觉到梦莎的心被伤得多痛。捂着胸口，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别无选择。
“灵儿，听我最后一句，我们有着同样的命运，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你想继续活着，就千万别对任何人动感情，否则就只会葬送自己。”梦莎没有再想去责怪灵儿，以前总是觉得灵儿太过仁慈。今天这刻，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
临时这刻，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奴生含情脉脉的眼神，他胸膛的雄壮，他手心的温暖。他会不会正在城门口等待自己的归来？正望眼欲穿地看着城门的方向，期待自己的出现。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狂笑，她拔出了身上的宝剑，身体直直地倒在地上。
瞪大眼睛，看着天空的白云，听着林子里小鸟的歌唱，这地方就是她葬身之地，比起那血淋淋的战场尸体旁边，已经算是老天的格外怜惜。
灵儿脑海里回荡着梦莎说过的话，摸索着来到梦莎身边。梦莎吃力地伸出手，两人紧紧地握住了手：“梦莎，我……”
梦莎摇摇头，脸上淌着泪，使劲握住灵儿的手：“别说了，我……们争斗了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杀手……手的身份，也许……我们会是很好的……姐……姐妹。”
灵儿泣不成声，杀太子爷是逼不得已，已经让她后悔莫及。如今，她又亲手杀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她的心像被撕碎一般地痛。
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滴落，落在梦莎的手上。梦莎感觉到眼泪的温度，挤出一丝笑意：“别哭！死……对我来说，是……是种解……解……脱。”
最后一个字完全是从嗓子里逼出来的，吃力地瞪大眼睛看着天空。身上这身衣服是她穿过最美丽的，脸上的妆容也是化得最艳丽的，仿佛已经预料到今天要死，她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才出的门。只可惜，她的美丽没让最爱的人看到，带着遗憾，她闭上了双眼。
“梦莎！梦莎！”灵儿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树林，眼泪不停往眼眶里涌出，刚才迷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她看到了梦莎美丽的容颜。
原来，梦莎给灵儿撒出去的粉末只是短时间让人看不清楚，只要能有水清晰就能很快看到东西。
“梦莎！对不起，都是灵儿误会了你，都是灵儿的错。”灵儿抱着梦莎的尸体痛哭。仰头看着天，弑问老天的不公平：“老天爷，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
呐喊着，她只能用泪水发泄心中的痛苦。小心翼翼地将梦莎的尸体放在地上，痛苦地别过脸去，用手一把一把地挖着旁边的泥土。
也许是老天也感动落泪了，晴空万里间，忽然一阵倾盆大雨，地上的泥土吸了水变得松软，而灵儿使劲挖土的手已经磨出了血泡，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朦儿被大雨淋醒过来。
朦儿摸摸受伤的头，头上还传来阵阵的痛。爬起来，看看四周，发现灵儿正发疯地挖着土，一旁躺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好像死了。
怎？怎么回事？
朦儿吓坏了，许久回过神，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站不起来，她只能趴到灵儿的身边，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梦莎。伸手，探探梦莎的鼻息，已经没了气。
“灵儿，别这样，灵儿！”看到灵儿满手的血，朦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灵儿一下扑进朦儿怀里，再次嗷嗷大哭。看着一旁已经冰冷的尸体，她的心再次被击碎。
朦儿想了想，大概猜到灵儿的无可奈何，拍着灵儿的背嘴上一阵安慰：“灵儿也是逼不得已，梦莎会理解的。”
“朦儿，梦莎根本就不想伤害我，我却杀了她。”灵儿在朦儿面前忏悔着自己的过错，这错永远都不可能弥补。她不知道，有一天见到奴生该如何面对？奴生一定会猜到自己动的手。
“灵儿，这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也不会……”朦儿心里也很难受，经历这么多事，她深深感觉到朋友的可贵。
这些在宫外的日子，要不是灵儿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她和小青能力也许会被卖到了哪个青楼，做了真正的妓女。
“梦莎跟我一样，从小没有爹娘，本以为找到了好人家，没想到却成了皇族的棋子。为了练功吃够了苦头，以为把武功练好了会改变命运。没想，等武功练好，却被二爷看中，由鬼面调教成了杀人工具。”
“原来鬼面也是你们的师傅？”朦儿早听说过鬼面这个人，为人心狠手辣，是个可怕的恶魔。
朦儿点点头，抓起了梦莎的手。泪水，滴落在梦莎的手背上，她一脸感伤地继续说道：“鬼面算是我们的师傅，也是把我们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表面，我们对鬼面惟命是从，暗地里却对他恨之入骨。幸好，二爷喜欢跟我们在一起，才幸免了不少罪受。”
“因为感恩，你们就一直为杰表哥卖命。”
“对！还有奴生，奴生算是从小跟在二爷身边的。”说到奴生，灵儿恍然大悟忽然坐起身来，拉着朦儿的手满脸满脸惊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九香迷醉，不然奴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奴……奴生……”朦儿听过奴生这个名字，也知道他是杰表哥手上最厉害的高手。心里发慌，她也害怕起来：“那我们快不去，把小青一起接走。”
“嗯！”灵儿点点头，转身看看被雨水渐了一身泥的梦莎，伤感地说道：“我要把她埋葬好了再走。”
“好！我帮你”朦儿点点头，不顾自己的身份，伸手就挖起了地上的泥土。
大雨倾盆，两个女人使劲地挖着泥土。雨滴落在头上，朦儿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灵儿见状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碎布给朦儿包上，又继续挖坑。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坑也挖得差不多了，等灵儿将笨重的尸体放进坑里，朦儿因为体力不知晕倒在一旁。
“朦儿，你一定要挺住。”灵儿一边埋着梦莎的尸体，一边在朦儿耳边说着话。
匆忙间，梦莎的尸体埋好，都没给她安上记号，灵儿变快马加鞭地带着朦儿往滇城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