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变
“哦？苏叶先生就这么想要了解我的身~体~结~构~吗？”
雨璃嫣然一笑，可惜苏叶看到这笑容就浑身打颤，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啊，其实也不是特别想，请不要在意……”
苏叶讪笑着，可惜晚了……
熟悉的大火球打脸术再次砸到了苏叶脸上，将那恢复的三点生命值再次打掉。
摇摇头，苏叶从那火球术带来的眩晕中摆脱，刚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忽然被手边的一张白纸吸引住了。
没错，就是一张“白”纸，白到耀眼，白得纯粹。
“这是啥？”
这么说着，苏叶拿起了那张白纸，顿时浑身一阵舒爽。
系统及时给出了回应：
【名称：圣光术】
【品质：特殊、唯一】
【属性：主动技能，永久掌握。使用后瞬间恢复2*智力值的生命，不可与任何非深渊系黑暗系回复类技能或药水叠加，冷却时间一分钟。】
【备注：少年哟，你看到那束圣光了吗？】
我嘞个去，神技啊！可成长、无消耗、冷却短，虽然系统没有给出明确等级，但这个技能只看说明，的确是神技无疑。
苏叶顿时不淡定了，难道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立刻选择了学习，然后对着自己一个圣光术下去——
瞬时，一道圣光包裹了苏叶，那一直濒危着的生命终于开始……抱歉，生命值并没有恢复……
“喂喂喂，我真的要投诉了！这里有人兜售假技能坑害劳苦百姓啊！”
苏叶表示这怎么能忍，还我的期待！
可惜……苏叶从发现到学习这个技能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雨璃诡异的神色。
然而，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带着一点点莫名的兴奋（？），雨璃大方地进行了解释：“放心好了，技能是真的，只是——”
“你以为我的火焰是那么容易消受的？！”
用细棒狠戳着苏叶的脸，雨璃表示区区刁民，胆子倒是不小，让你掉血还妄想恢复？！
“所以说啊，苏叶先生是真的该注意提升一下智商了，随随便便学习路边捡到的技能真的好吗？”
用怜悯表情望着苏叶，雨璃表示，刚刚吃了路边捡来的灵石的苏叶先生，怎么就没长一点记性呢？
“想要吓…吓唬我？！这明明是那只兔子掉落的！哼哼，今天肯定是我的幸运日，得到这么多神技和神器！这啊，和某个捡到……哦，和某个手黑到爆的系统小精灵是没法比的！”
明显被吓到的苏叶依旧嘴硬，居然还想再次作死，好在看到雨璃杀人的目光及时改了口，这才把作死级别降低了一点，由焊雷管锯灯泡到了打火机验煤气的级别……大概。
不过雨璃并没有发作，依旧保持微笑的表情，轻启樱唇：“难道苏叶先生忘记了‘深渊的期待’了吗？那也是兔子掉落的哦~”
“难…难道说！”
苏叶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立了一个常用flag。
“没错哦~天堂告死的天使，无数恶魔的噩梦，神圣高洁的化身……”
苏叶猛地放松：“吓死了，还以为又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天使什么的……”
“以及——嗜杀成性的兵器……”
雨璃的声音幽幽飘来，苏叶猛地一个寒战，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天使什么的，天使什么的……”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怒视着雨璃，刚要谴责，雨璃抢先一步开了口：“怎么，苏叶先生，怪我咯？”
在“雨璃之凝视”下，苏叶，再次认怂。
“管他呢，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一个是死，两个还是死，能活一天算一天！”
苏叶用极其颓废的声音做了总结，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真亏您能正大光明讲出来呢，苏叶先生。不过，这位不像深渊那位那么难对付，说不定，对于苏叶先生来说这还是一件好事呢！”
“是是是，好事，好事，嗬嗬。”
苏叶现在已经对“好事”这个词语感到疲惫了，面对雨璃的“安慰”，没精神回道。
看着没精打采的苏叶，雨璃却是有些兴奋。
这无关于那种幸灾乐祸般的兴奋，而是更加……真实的兴奋。
那位也恢复得这么好，还真是意外呢……
不过，那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
黑手光环被破了？！
被我碰过的怪物居然也能掉落其他东西了，除了基本法则规定的灵石之外的东西！
您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苏叶先生……
可是，这样一来，说明融合进行的并不怎么样呢。
看来还是得施行那个计划吗？可不要怪我了，苏叶先生……
我可是，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啊……
“呐！雨璃？”
苏叶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某种臆想中的少女。
“哦？有什么事吗？可怜又愚蠢的苏叶先生？”
没有理会雨璃的态度，苏叶开始询问那件一直很在意的事情。
“我饿了。”
从战斗结束后，苏叶就一直有种饥饿感，更准确地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空虚感。苏叶觉得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个黑洞，想要吞噬一切。
“哈？然后呢？”
雨璃居高临下俯视着苏叶，手中漫不经心燃起了黄色的火焰，表示如果是这种事情来打扰我，那你刚恢复的那点生命就别要了吧。
“你不是说我的身体被改造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饿啊？”
苏叶急切问道，难道现在的我不需要吃东西了，得来两升93号汽油？！
雨璃一开始是没把苏叶的话放心上的，可当她漫不经心扫了苏叶一眼，脸上立刻显出凝重神色。
可惜，苏叶被身体中突然出现的，那种堪称诡异的饥饿感折磨着，并未发现。
雨璃黑色的眼眸微微泛红，在那种视角里，她清晰看到了苏叶身体内的变故。
“嘁，输了一局！”
“什么？”
苏叶没有听清，疑惑问道，可迎接他的是一发火球。
“放心好了，苏叶先生，出了点小变故，睡一觉就好了……”
在失去意识前，这便是少年最后听见的声音。
“乱了，全乱了，真是个优秀的对手呢！”
双眼完全被绯红占据的雨璃，身上散发出浩瀚若苍茫的气息，随后整个人被一团光芒包裹。
那光芒拉伸变长，逐渐变化为窈窕少女的身姿，随后光芒散去，高挑的绝美少女就这样出现在苏叶身边。
变大版的雨璃身上气息却平和起来，但却若潜藏的深渊，不可察其源。
轻蹙眉头，她望着现在还在昏迷的少年，叹息一声：“本来谁也不想这么做啊，不听话的孩子，真的不是好孩子呢！”
“灵魂上的暗示，再加上本来就有的预警机制？您还是真小心呢！”
言笑晏晏，可语气却冰冷至极，雨璃不带感情地望向苏叶，或者说，望向那本已被封印的黑暗。
那黑暗在金色的封印下仍不安分，不断冲击着，可金色的封印却宛若牢固的堤坝，横亘在灵魂中那白与黑的界限处，巍然不动。
但现在，随着苏叶的沉睡，那白色的光芒也开始闪耀，有了躁动的迹象。
这便是雨璃担心的东西——封印在阻拦黑暗的同时，打破了某种一直存在的平衡，如果二者同时暴走的话，那计划失败都是小事了。
要解决这种问题，需要另外一重封印，一重牢不可破的封印。
叹息一声，雨璃身体开始龟裂，宛若无暇瓷器般出现了大量裂纹。
最后，雨璃整个人就此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块儿赤红若血般的晶体。
…………
苏叶苏醒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根据太阳位置判断，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艰难支起身体，不知是否是错觉，总感觉自己变了。
那不是任何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改变，那是一种若本能般的感觉，恍若多年的好友不辞而别，心里空荡荡的，总感觉失去了什么。
不待他细细品味，伴随着一道白色光柱，雨璃扑扇着翅膀，出现在他的眼前。
“苏叶先生，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真难得，这只毒舌小精灵居然会关心人？
内心这样吐槽着，苏叶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道：“虽然还有点饿，但比刚刚好多了，不过，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您的错觉罢了，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雨璃挥挥手，眼神却有些飘忽，可苏叶刚刚醒来，并未太过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饶是神经大条的天然呆，对自己的身体问题还是蛮在意的，再说刚刚雨璃什么没说，直接将自己打晕，还是蛮可疑的。
“的确出了一点小问题，世界规则同化过程中出现的一点不兼容罢了，已经差不多修复了，您不用在意。”
雨璃仍以轻松的语气开口，扯了一堆不明觉厉的东西，搪塞住了苏叶。
“那以后都不会出现咯？”
“不会出现了，嗯，大概……”
望着苏叶体内被红色丝线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黑暗，雨璃笃定开口，可又想到了某种可能，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