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极限逃脱
“扑通——”
“扑通——”我焦急地等待着,周围极其安静,红衣女鬼没有发出脚步声,静到我能感受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我攥紧了手上的火符,火符上面满都是我的汗水。
“咔!”过了好一会儿,红衣女鬼突然从我左边冒了出来。
我下意识向右跑,撞到墙之后急忙把手上的火符抛下。
红衣女鬼还没来得及抓到我,就被落下的火符烧着了,她成了火人,但这烈火似乎对她并没有作用。
于是我猛地向前奔,一边奔一边还把手屈着,让手肘抵在我身前。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前面一片黑暗,我还不确定路。
而我没那么多摸索路的时间,红衣女鬼还在我身后追着我,比起撞墙的疼痛,被她追到会更惨。
所以我用手肘来代替头去撞墙,一旦我的手肘被撞了,那么我可以马上换个方向再跑。
我从未感觉到死神离我那么近,遇到红衣女鬼我可能不会死,但是不知为何,我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晕眩感。
“嗵——”我的手肘传来剧痛,关节处的骨头好像要被压裂了一般。
我还来不及适应那股疼痛就得转换方向。
“嗵——”
“呼、呼...”
“嗵!”
“嗵!”
“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撞了多少次壁,我终于在我身后看不到红衣女鬼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转了个弯,而后累瘫,似乎是磕到了什么东西,我瘫倒在地。
我索性也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我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头探到外面,想知道红衣女鬼来了没有。
所幸红衣女鬼并没有跟过来,我应该是甩掉它了。
于是我关掉天眼,强忍着晕眩感张开双手。
摸索许久,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死胡同。
只不过这死胡同有两米宽,长却只有三四米。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额头和脚下黏糊糊的。
我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很像胶水,我一抬脚就会发出胶纸揭开的声音。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果然有东西。
黏糊糊的,冷不丁的,闻着还有些腥。
正在我诧异间,又是一滴液体从天而降,差点落在我眼睛里。
那滴液体顺着我的头滑落,而后沿着我的鼻渠,最后到我嘴唇上。
我伸舌舔了一口,咸咸的,有股莫名其妙的嗜血感涌起。
又是一滴...
这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卟啉症,卟啉症正是农村吸血鬼的原型。
换上那种病不能在太阳下久晒,而且一闻大蒜就会全身发麻,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皮肉。
卟啉症最大的特点就是嗜血,他们对血有着特殊的渴求和向往。
正常人喝到自己的血都会大惊,觉得恶心甚至呕吐。
可我却不会,我忽然一阵头痛,好像有一段我想不起来的但确实是属于我的记忆要被回忆起了。
我很确定这就是血,地上那些黏糊糊的应该也是血液。
我往后退了两步,再往上看。
这些血难道是从墙上淌下来的?墙上怎么可能会淌那种东西!
“嗵——”忽然,一道棒子一样的东西狠狠砸在了我头上,还溅出不少液体,弄得我满脸都是。
这些也是血。
擦干了脸上的血迹之后,我弯腰,摸索着捡起刚刚那个棒状物体。
这东西摸着让我莫名其妙的熟悉。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剧了,比刚刚我遇到红衣女鬼时还要剧烈。
脚踝、脚掌、腿毛...
这分明是一条人腿啊!只是从大腿根子处被很残忍地切开了。
这墙壁里面有古怪!
忽然,有一双手摸到了我的脚踝,想把我往里面拉。
我看清楚了!手是从墙壁地下伸出来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实心墙,只是一层铁皮!
我毫不犹豫的抛出一道火符,烧着后那人终于松了手,于是我转身就跑。
在这里不能久待,不然谁知道下次他会不会丢一碗脑浆下来?
于是我又沿着前方一直走,大概绕了四五个小时,直到早晨七点,我才摸索到出口。
出口其实就是一道大门,只不过大门内有光,光有些昏暗,但照明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悄悄地走进了大门。
我这才发现,大门内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而在这路的两边,则满都是坟墓和十字架。
俨然一副乱坟岗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墓家了,依墓为生的墓家。
我是赶尸人,尸体见得多,坟墓自然也见过不少。
新南山山脚的那个乱坟岗,甚至连坟都没挖,尸体直接堆积起来,长满了蛆虫。
那种恶心的场景都没有把我吓到。
相比之下墓家的墓则干净多了,甚至让我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很快我就走到了这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挂着一串灯笼,灯笼下还挂着很多像是祈福用的木片,上面写满了对死者的祝福和悼念。
到这里,路分成了两条。
左边的那条路尽头有一道大门,门顶刻着一个大大的“钟”字。
右边的那条路和左边的并无两异,只是门顶刻着的字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墓”
一个是墓家,另一个应该也是钟家。
没想到那个传说是真的,天下万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我的目的地是墓家,于是我走了右边的那条路。
从那条路一进去,开了大门,我就遇到了一条很长的大街。
原来这就是墓家的地下都市!
整条街的两边都有楼,而且楼都是两层的。
因为地下长期接受不到光照,墓家这一条街上都挂满了灯笼。
在灯笼强盛的灯光的照射下,这里像是集市。
墓家人来人往,他们还很保守,穿着的竟是古代农夫才穿的麻布衣服,大部分人头上还裹着褐色头巾。
“墓家客栈”
“墓家凉茶铺”
这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古代的样子。
我随便进了家店,本来我以为自己会被围观,没想到墓家的人对于我这名外来人完全不在意,也不驱逐。
他们把我当正常人一样看待,如果换在李家村,忽然有一名外人闯入,那么李家村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将其击杀。
墓家没有钱的概念,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形成生活循环的。
在这里喝酒,吃肉都不要钱,自由度很高,没有所谓的约束他们的条规,每个人也不会去犯罪。
他们没有要犯罪的概念,如果有人做了违心事,那么来自家人朋友的鄙视的目光就能将其逼疯。
墓家就这么点地儿,要是犯了罪,肯定是人人皆知,到时犯罪者如同过街老鼠,比坐牢还难受。
我一边喝凉茶,一边悄悄地和店长说明了情况。
他听后很是同情我:
“你是外来人,当然不知道。要过那漆黑一片的混沌之地,还需要走墓术。”
“走墓术?”我来了兴趣。
“走墓术就是专门走迷宫的,是只有我们墓家才会的绝技,概不外传。你若是想走出去,我们墓家人心善,应该能用走墓术把你带走。
不过我们只能把你送到山口,出了山你就必须赶紧往东走,走晚了一步杀头!”店长说。
“杀头?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在山口的西边有一个小村,你出了山就能看见。那个村子凶狠至极,一旦发现外人就会赶尽杀绝。百十年来我们都极少出去,但还是死了不少亲信。”店长说。
他说的那个村子我已经知道了。
就是李家村。
难怪李家村如此封建敏感,他们一直都能遇到所谓的“外人”,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外人都是从地下跑出来的。
要是被李家村知道了地下还有一村子,他们肯定兴师动众进去绞了,即使不绞也是谈判。
所以那店长才让我出去以后千万要保密。
“你们被那个村子压了这么久吗?”我问他。
“是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很稀奇古怪,不过我们墓家向来不沾染事情,他怪谅他怪。”店长说。
“那个钟家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问他。
他听说“钟”这个字后,神色明显大变。
据他所说,钟家村就是在墓家旁边的那个村子。
他们一同生活在地底,这里只是墓家的一处藏身地而已。
当初在制定法律的时候,保守的墓家选择了人性,然而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
于是一部分人离开了墓家,他们约定相互划界。
界左边的钟家法律严格,人活得很紧张,但是却有秩序。
界右边的墓家没有法律,人活得很轻松,秩序也好,只是不严谨罢了。
墓家百千年之前就是一个大部落,后来分裂成了两个,因为意见不同而逐一消亡。
而现在的苟活下来的墓家又分成了两部分,和当年的部落是一样的。
现在钟家严禁墓家人进入,墓家也做出了相应的政策。墓家人都说钟家很古怪,像是在预谋着什么。
但墓家相信钟家绝对不会,也没有能力发动战争。
毕竟墓家和钟家加起来也就那么一千多号人,没有发动战争的资本。
“其实我听说你们墓家的人,都会一种神奇的能力。
可以预测命运,甚至选择命运。是真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严肃地说:“是真的。墓家确实有能让人改命的方法。只要照做了,向来都很灵验。”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改一改墓家自己的命运呢?”我问他。
“我们有这种方法,但我们不愿意违抗命运,相反的,我们更希望按着命运行走。你是想要改命吗?”他忽然问我。
“是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命运。这个..没什么副作用吧?”我问他。
“没有,从古到今还没有出现过副作用的例子。”
我听了之后很是欢喜。
如果这改命能让我大获实力,那么我只要按照命运追到那本《血咒》,再去一趟李家主村,就可以拥有与渡阴鬼一战的实力了。
“这种改命的方法要在哪里才能得到?”我问。
“嗯...千百年来确实有很多外人来到墓家,也都和你一样为了改命而来。
他们中很多人都如自己所愿发家致富了,但死在这里的也不少。
从这条街的尽头,往左绕,你就能发现一座很大的城堡。
城堡里有很多墓家前人留下的遗迹,里面据说还闹鬼,只不过墓家有很多人去过,所谓的闹鬼只是个传说。
但是我要提醒你,墓家古堡的一半是钟家的,所以左边那一半你能不去尽量就不去,当然去了也没问题。
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有祖先的冤魂在里面,只要你不乱碰里面的东西,按理来说是不会遇到危险的。
墓家古堡的最高层有一道门,门里面就是占卜师了,只要你找到他,他就会指引你改命的。”店主说。
“那多谢了。”我连忙道谢。
墓家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