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脑震荡吗
“咣当”一声,吊瓶落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林矜雅应声倒地,在顾贺城担忧的目光中,她捂着额头,故作痛苦和吃惊的呻吟出声。
见状,顾贺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滞,来不及用愤怒的目光多看沈芊芊一眼,便急忙上前将林矜雅扶了起来。
“矜雅,你没事吧。”顾贺城的大手摩挲着林矜雅的脸颊,担忧的目光被林矜雅额头上的那一抹殷红吸引,他既紧张又心疼。
圆圆的眼睛里明明蓄着委屈的泪水,但林矜雅故意做出一副善良的模样,“没关系,不疼的,就是有点头晕。”
说完,身形踉跄故意顺势倒在了顾贺城的怀里,顾贺城紧紧的拥着林矜雅,心疼得不得了。
“医生!医生!”
虽然是小伤,但是顾贺城却紧张的连连大声叫着私人医生。
面对如此差别对待的顾贺城,沈芊芊目光中的悲痛一点点被绝望晕染开来。
“贺城,你别担心我了,是我突然出现惹得芊芊不高兴,她打我是应该的。”林矜雅说着像是一朵柔若无害的小白花,目光却故意朝着沈芊芊的方向看去,眼神里带着挑衅。
“沈芊芊,你最好给我个解释!”顾贺城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如果不是林矜雅的提醒,顾贺城根本就忘记了要跟沈芊芊算账。
沈芊芊看着顾贺城呵护备至的扶起了林矜雅,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既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对对方的不屑。
林矜雅,真有你的,刚回来,就到我这里耀武扬威了是吗!
毫不畏惧的对上顾贺城射来的目光,沈芊芊率先冷言冷语的问道,“你不是说林矜雅死了吗,这个女人是谁!”
“你……”沈芊芊的讽刺让顾贺城眸子里的愠怒之色更胜,他将林矜雅小心的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之后咬紧牙,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朝着沈芊芊走去,浑身散发的气场危险异常。
然而沈芊芊却依然不为所动,唇角讽刺的笑意更深,“顾贺城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仔细看清楚了吗,这个女人真的是林矜雅吗,如果是个冒牌货,当然要打出去的。”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心里却像是滚过刀子一样,痛的浑身颤抖。
“沈芊芊,你给我来这一套是吗!”顾贺城愤怒的上前,准备掐住沈芊芊的脖子。
刚才因为沈芊芊突然的举动,一直震惊的在旁边观战的何以葭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伸出手拦住了顾贺城的动作。
见何以葭如此护着沈芊芊,顾贺城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的怒火。
“沈芊芊,你行吗,现在因为有野男人跟你撑腰了,所以你才这副不怕死的德行是吗!”顾贺城恶狠狠的指着沈芊芊,“你给我听着,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见顾贺城一心担忧着林矜雅而转过脸,何以葭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沈芊芊的身上。
目光从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往下,当看到沈芊芊插着针头右手不断颤抖,甚至有鲜血不断渗出的时候,何以葭立马从沈芊芊的身侧迅速的扑到了她的面前。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托起了沈芊芊的手,抬头望着沈芊芊那决绝的目光,心疼的皱起一双剑眉。
“医生!”何以葭也大声的朝门外喊着,话音刚落,家庭医生就进来了。
原以为是沈芊芊又出了什么状况,但推开门,却看到这样一片狼藉的景象。
私人医生敏锐的目光在所有人目光上稍作停留,径直朝着沈芊芊而去。
“……”一直在一旁装晕的林矜雅早就做好了准备,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破私人医生,居然忽视她了。
林矜雅见状,又开始轻声呻吟起来,“贺城,头疼,我头晕的难受……”
私人医生刚向着沈芊芊伸出手,顾贺城大声喝止了他,“先去看矜雅,你干什么呢!”
“顾贺城!你够了!”
还没等医生说话,何以葭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身后的医生在给沈芊芊处理伤口,进行包扎,交待道:“看来你现在是打不了点滴了,两个小时以后我再来。”
为人正直又有经验的私人医生从沈芊芊的床边起身,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淡淡的开口,“林小姐的伤口不碍事,我现在过去看。”
“贺城……”林矜雅伪装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颤声唤着顾贺城的名字。
私人医生一边检查伤口,一边略带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伤口已经结痂了。”私人医生一边说,一边给林矜雅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小小的纱布,“稍微注意一下,好了以后,疤也不会留的。”
私人医生处理完这一切,安静的离开了房间,他刚走,林矜雅便扶着额头,将一张白皙的脸故作痛苦的拧在了一起。
“贺城,我头晕的厉害,想吐。”林矜雅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模样。
见状,顾贺城也顾不上同何以葭计较什么了,急忙冲到了林矜雅的面前,将她扶起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顾贺城的目光紧张的在林矜雅的脸上打量着,林矜雅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虚着声音道,“是不是轻微脑震荡啊。”
“怎么会?”顾贺城一听,思忖了片刻,立马打横将林矜雅抱起,准备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
当他的目光掠过何以葭的时候,凌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警告道,“现在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我不会走的!”何以葭坚定如磐石的站着,“芊芊身体一天不好,我一天不走!”
“是吗!”何以葭越是这样护着沈芊芊,顾贺城心中就越是想要毁掉沈芊芊,“进来!”
话音刚落,立马有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冲进来。
眼前乌泱泱一片,再加上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沈芊芊开始有些头晕了,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样争勇斗狠的场面了,她虚弱的开腔,睁着一双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的玻璃球般的眸子望着何以葭,“以葭,我没事了,你先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