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问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叶卿的心上面。她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站在司亿的对面,会站在全世界的对面,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的快。
司亿倒在叶卿的身上,没有了动静,叶卿试着推了推司亿,司亿紧紧的禁锢她,就好像要把她的血肉揉碎,想要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叶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码说明司亿是真的昏过去了吧。
叶卿挣扎了很久才挣扎出来,司亿紧紧闭着双眼,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叶卿忽然有些怅然。不管她愿不愿意,大约这就是他们必须走到的那一步吧。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身体都是花萋萋,那个已经尸骨无存,又和男主女主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的那个人。她准备拿幻玉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的。若是她回不了她的世界,那么她情愿死在司亿和花恋雪的手上。无根之人,岂能久活,现实狰狞的撕开眼前自欺欺人的布,是的,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司亿和花萋萋都和她有不共戴天的至亲血仇,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当然,也不会去相信她会前嫌不记,忘了毁容断腿,灭门之仇。
其实她也很迷茫,也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但是现在起码有一个目标,她还能够朝着那个目标前进。讲真的,她并不确定那四神器个真的就能帮助她回到自己的家,有一点她却记得很清楚,便是那本书。
那本书她的确是没有看完,但是,那本书的简介却有这样的一句话,大概意思说的是花恋雪在浮生观尽,步步艰难之后,得了四大神器,站在了世界的顶峰,面对是去是留的问题。反正就是作者设的一个悬念,之间掺杂了各种爱恨情仇,大约就是这样的意思。
不过花恋雪也是从现代来的,既然她面对了是去是留的问题,那么便是说,四大神器,的确是有这样能力的,加上单身狗探知关于神器的一二,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叶卿,紧了紧手上的幻玉,心里面却又在盘算,她看书不过是看到了玄幡的出现,便是在长宁的城里面,可是现在她在司亿的面前暴露了身份,司亿醒过来定然是要杀了她的,要是现在马不停蹄地去寻玄幡,她和司亿的恶战就避免不了。
所以她现在想要去追寻天罪和有司。
叶卿定了定心神,现在宾客都在前院,她从后院走正好。
“爷,爷。”这时,新房的门被慢慢推开了,单身狗探头探脑的走进来。
“现在走吗?”
“走,立马就走。”叶卿说完就扶起了旁边的轮椅。
本来叶卿的脚已经好了七八成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在密地被怪物伤了本元,现在腿竟开始时时疼痛了。
一路上过分的顺利,出了城主府便向着璇暨城直奔出去,一路上连城里面的居民都非常少,也不知道是是都去城主府了,还是其他。
不过这些都容不得叶卿多想,叶卿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残月凄寒的光透过璇暨城外面的林子,微风轻抚着生长繁茂的枝叶,林子安静异常。忽然树木开始不安的摇动,叶子疯狂的抖动,风狂烈的吹拂。
叶卿皱着眉头停下赶路的速度,头上冒出丝丝的冷汗,腿脚的疼痛忽然大作,单身狗见此也是害怕的网叶卿怀里面缩了缩。
“阁下也跟了一路了吧。”
其实知道出了璇暨城外叶卿才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可见,着尾随之人的功力也是不可小觑。从禁地出来之后叶卿一直都不大好,不管是身体还是功力。
“哈哈哈哈哈哈。”顺着狂烈的风传来的是一串笑声。
接着便见以青衣男子从树上翻了下来,眼睛看也没有看叶卿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手上的那坛子酒,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好酒,好酒,好酒。”
青衣男子连着叹了三声,脸上满是餍足,“不愧是司亿的私家珍藏,当得是世间难求啊。”
叶卿的脸色有些难看,“不问。”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肯定句。
听见了叶卿的这句话,不问也收起了脸上的适意的表情,眼睛里面的光同天边的残月一样的清冷,“真的很荣幸,没想到城主夫人会认识在下。”
叶卿张张嘴刚刚想要辩驳什么的时候不问忽的有笑开了,“是不问疏忽了,比起城主夫人这个名头,大概您会更喜欢花大小姐这个称谓吧。”
“您说是不是啊,花大小姐。”
花大小姐这几个字像是带着冰刃一般,冷冷的刺向叶卿。
叶卿索性也就不说话了,不问此人和司亿算是挚友了,大概可以这么说吧,反正要是这个世界上司亿若当真还相信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不问了。
不问和叶卿,不,是花萋萋也是有渊源的,就不如说这个灭门的大仇,不问从中也是出力不少,刚刚能一下便猜出不问,便是因为不问和司亿之间不可代替的那份关系。
“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不知道花大小姐是不是能够给我解惑呢?”
叶卿完全没有兴趣和不问在这里墨迹,只是一心想要脱身,不过以她现在的状态,她实在是不能肯定是不是有胜算。
“花大小姐,为何不趁机取了司亿的性命呢?是对司亿还情深难往,还是留有后招呢?”
不问说话的同是眼睛紧紧的锁定在叶卿的脸上,之前花萋萋对司亿的感情不问岂又不会清楚,可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灭门,断腿,毁容,九死一生之后,他不相信花萋萋会半点也不恨司亿。
不问看了许久,叶卿的脸上一直是平静的表情,半边脸上狰狞错布的疤痕也无损她身上的那种淡然,就好像这样的人本来就无爱,更加也无恨。
当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什么,他不相信,血仇和旧爱她能忘得干干净净,只是他有些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