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火海中的蜀山”
“鬼谷纵横!”
“是什么,让你心甘情愿为嬴政这个暴君卖命?”
虞渊目光死死盯着盖聂,沉声说道。
盖聂不答,而是缓缓抽出渊虹。此人已陷入魔障,盖聂又不善口舌之利,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作为一名剑客,他的回答方式,是手中的剑!
咻……
盖聂瞬间连人带剑化作一道流光,朝虞渊飞射而去。
嗡……
一声轻鸣,盖聂一剑斩空。
而虞渊,已经闪到一侧。
咻……
电光火石间,盖聂又一剑挥出。
结果与之前无异。
第三剑,第四剑……
当连出十剑,接连挥空之后,即使是拥有古井无波心境的盖聂也不禁轻咦一声,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他身后的虞渊。
“一叶障目!”
“蜀山幻术,果然不凡!”
盖聂由衷赞道。
“鬼谷剑法亦配得上纵横之名。”
虞渊回赞了一句。
他也是由衷之言,刚刚他虽然凭借幻术,能一次次避开盖聂的出招,但,其反应太过灵敏,一击不成,便又很快换招,攻势如暴风雨般猛烈,让他无暇反击。
嗯?
虞渊忽然眉头一紧,面露凝重之色,因为,对面的盖聂做了一个动作。只见盖聂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双眼蒙上,这是……不打算视物了。
面对这近乎愚蠢般的做法,若是他人,只怕会嘲笑盖聂蠢,连视觉都蒙蔽。但虞渊,偏偏被他这一下惊到了,因为,这是针对他所做之举。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虞渊浸淫一叶障目这招多年,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施展,几人目光敏锐如盖聂,的难免中招。面对这样的对手,眼睛……反而变成了累赘。
因为,那正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反之,若是看不见,幻术又有何用?
以盖聂的修为,早已能做到耳观八方,耳朵不会比眼睛迟钝多少。
咻,咻,咻……
蒙上眼睛后,虞渊的一叶障目已经对盖聂起不到作用了,面对盖聂雷霆般的纵剑术,他避无可避,只能正面抵挡。
每接下一剑,虞渊都能从其中感受到那锋利的剑气,仿佛割破了空气,越过肉掌的防护,刺痛他的骨髓。
虞渊知道,面对这种纯粹的剑客,不能硬碰硬。因为他们的剑太锋利,有时候甚至会伤到自己,更逞论敌人?
一叶障目掌!
虞渊心中默念一声,一掌拍出。
每一个大宗师,都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或自创绝学,或自有理念。而这一记一叶障目掌法,正是他由一叶障目中领悟出来的,不仅威力不弱,更能乱人心神。
这掌法无形无色,无迹可寻,仿佛不存在似的。
但,尽管如此,盖聂仍凭借剑客天然的洞察力,感受到了这袭来的一掌,当下迅速举剑格挡。
砰!
一声巨响,盖聂的身形向后倒退几步,气息有些起伏。
正应了那句话,无形之刃最为致命!
这无形的掌法,也不是轻易便能接下的。
……
咻……
这时,一道火箭飞入,插在两人交手不远处的房顶。原来,两人交手之际,秦军也已杀到。无数弓兵朝天空四十五度张弓,万箭齐发!
虞渊这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
“不好!”
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盖聂绝不会闲着无聊跑来跟自己切磋。他们只是想拖住自己,让蜀山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一掌拍向盖聂,虞渊想要趁机摆脱盖聂,前去指挥蜀山族人抵抗,只是……盖聂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盖聂轻轻擦掉嘴角的血迹,刚才那一记一叶障目掌来的太突然,以至于猝不及防之下,竟让他受了伤。装了逼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轰……
沉寂了一会儿之后,盖聂的身上暮然爆出一阵恐怖气势。
正飞身离开的虞渊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不由本能的回过头来。只见渊虹已经从盖聂手中飞出,正以铺天盖地之势朝自己疾射而来,后面,盖聂离渊虹仅一掌之隔。
“百步飞剑!”
虞渊喃喃道。
见识了这一场景,虞渊哪里还不知道,盖聂使出了纵剑术的必杀之剑。
必杀么?
虞渊心中自问一句,不敢轻敌,当即运起全身功力。
轰!
一声巨响之后,盖聂帅气回头,而虞渊,却不见了踪影。盖聂擦去嘴角血迹,没有去追。除了同样精通纵剑术的卫庄,金丹之下没有人能在自己的百步飞剑之下毫发无损。
当初的扫地僧是这样,蒙古的八思巴是这样,如今的虞渊同样不例外。哪怕……他的幻术出神入化,也不可能轻松挡住这雷霆一击。
……
此时,在秦军接连几波火箭的覆盖下,蜀山内的木制房屋一点就着,整个蜀山驻地,已化作一片火海。黄金火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入,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着挡在前路的障碍物。
虞渊一脸萎靡的站在某处屋顶,胸前因为大把血液的侵染而变得血红。看着下方族人的哭泣,被冲天大火付之一炬的,曾经美好的蜀山,苍老的眼角渗出几行眼泪。
“邪帝谢眺,你好狠的心啊!”
大声嘶吼了一句,虞渊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噗!”
随即,便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了屋顶。
……
“爷爷!”
地牢内,看着一身是血,踉踉跄跄走入的虞渊,虞子期忍不住惊呼道。
“你怎么了,秦军杀来了吗?”
虽然曾有争执,但是,虞渊终究是他的爷爷,曾经对兄妹俩慈爱万分的亲爷爷!见他这副重伤垂危的样子,虞子期不由心中一通。
“跟爷爷走!”
秦军已经势不可挡,时间紧迫,虞渊没有时间跟他解释,直截说道。
闻言,虞子期也不迟疑,乖乖跟上了虞渊。
……
蜀山在,一处大山上,一名黑衣男子与一名白衣男子并肩站着,俱将双手负于背后,眼神淡漠的看着火海中的蜀山,以及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蜀山族人。
“这么做,你真的开心吗?”
白衣男子忽然转头看向黑衣男子,问道。
“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黑衣男子用冰冷的声音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