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锁在深闺的教皇,千秋万代…
成为优秀的神职人员,就必须学一点医术,配合神术,会很方便传教。作为曾经的圣子候选,瓦莱在这方面下过功夫,至少在一城之地,不会找出比他高明很多的大夫。
玛利亚察觉自己的脸被摆出各种形状,隐隐发觉事情不对:哪有这样看病的?她目不转睛地盯住瓦莱,眼中寒光越来越浓。
像是终于确定,在玛利亚已经变成尖刀的目光中,瓦莱一脸凝重地点头,迎着她的道:“情况是这样的,你仔细听好。”
玛利亚心中微微一抖,瓦莱的样子让她不安,她露出疑惑的神色,竖起耳朵。
“我的诊断结果是——”瓦莱顿了一顿,以示郑重。而后,脸颊陡然笑开,两眼眯成弯月,他闪电般地刮了下玛利亚的鼻梁,道:
“你一切正常,就是有些虚弱。怎么样,高兴吧!”
玛利亚的脸色很精彩,红白黑之间变换不定。她回想被瓦莱像玩具一样摆弄的羞耻情景,脸被捏成各种形状,忍不住怒从心起:
“瓦莱!你无耻——!”她怎么会上这样的当,几欲吐血。
而此刻,瓦莱早已退到门口,回头严肃道:“洗完澡睡个好觉,我给你搞点好消化的东西。”之后哈哈大笑地落荒而逃。
昨天居然不给他好脸色,今天全补回来了!所以神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可惜啊,这里没有相机!
瓦莱摩挲着下巴,嘿嘿地朝厨房走去。
玛利亚状态不佳,瓦莱也没有下山搞事的兴致,具体发生什么,等玛利亚好转再问不迟。将玛利亚交给帕梅拉照顾,瓦莱趁着空准备起他的传教道具。
躲在自己的房间中,瓦莱将房门牢牢锁住,觉得这样还不保险,他拿了把椅子抵住。然后从地窖中找出各种材料:剪刀,针线,皮尺······还有一匹白布,材质和他的教袍一样。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嘿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们应该会牢牢记住本座的丰功伟绩的!”瓦莱从没忘过他改革教袍的万年大计。
“先拿这个东西练练手。”
瓦莱从床头的暗格中抽出一沓白纸,白纸一张张摊开在床上。上面,竟然是无罪女神雕像各个角度的视图,不仅有坐在圣树上的,还有他凭借想像画出来的女神站姿,走姿,白裙飘飘,若乘风而舞,美丽神圣。
这些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别忘他穿越前是干什么的。
有些困难的,是下面的步骤。
他要做的,是将无罪女神身上的白色束腰长裙制作出来。前世他工作需要,研究过各种服饰,可以说经验丰富,但动手,还真的不多。
“这衣服看着简单,但各种细节方面却要分好些心思处理,还得按能用的尺寸来,不然崩开就真笑话了······”
“不过,这次只要神似,不要完全一致,真的完全一致我也做不出来·······”
房间中,沉浸在自己的传教大业中的瓦莱教皇想到妙处,嗤嗤偷笑出来。他偶尔皱起眉头,低声叹息:“后人都不知道曾经有个教皇为了传教大业竟然做到这种事情!”
“只要女神别忘了就好!”
穿针引线间自然翘起兰花指,瓦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得不哼着曲分散精神,殊不知这这样子更加传神了!
傍晚的时候,玛利亚一觉醒来,感觉精神果然好了很多,身体也恢复了力道。
“看来他看得没错。”玛利亚想到,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牙痒痒道:“本来就没事,他哪有什么功劳。”
这种屈辱,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她靠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竟然看到瓦莱那张得意狂笑的脸从书页中跑了出来,就是放下书,影像也一直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
“噩梦!啊,气死啦!”只有一个人的卧室,玛利亚难得地发出性子!用被子蒙起头,在床上左滚右滚,想把脑中那影像甩掉。
帕梅拉进来的时候,就见到睡衣领口都落到臂弯,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玛利亚嘴中念念有词地咒骂着:“混蛋,可恶,气死我了,走开啊······”
“玛利亚姐姐?你,好了么?”
“啊,帕梅拉!”玛利亚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从床上下来,扑向帕梅拉。
“帕梅拉,今天晚上陪我睡,我要疯了。”玛利亚环抱帕梅拉,将脸靠在她肩膀上,左右扭着身子道: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我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报复他,他人呢?”
帕梅拉从没见过这样玛利亚,虽然不讨厌,但总感觉好奇怪呢。
她不知所措,局促道:“玛利亚姐姐能这么精神,真的太好了。瓦莱陛下他说他在工作,除非天塌下来,让我不要去打扰他。”
开这样地玩笑,果然是躲起来了!他之前难道没考虑过后果么?
玛利亚气无处发,下意识地将帕梅拉抱紧,只有这种耗费体力的方式,才能缓解她焦躁地情绪,让脑中的影像淡出。
帕梅拉被越抱越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得出玛利亚姐姐并没有恶意,而且随着她抱得越紧,她的情绪更加稳定,嘴中也没有咒骂声了。
啊,怎么办啊!萨摩耶爷爷,还有女神大人,告诉帕梅拉吧!
玛利亚的力道还不至于将帕梅拉裹到无法呼吸,只是胸口轻微憋闷。
慢慢地,帕梅拉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因闷热而涨红,她想要给胸口舒张一下,双臂挥舞,最后从玛利亚腋下反手环抱到她肩膀。
“玛利亚姐姐?我好难受。”
“啊,帕梅拉,对不起,只是,只是······”玛利亚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只是她太需要这样的发泄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帕梅拉解释。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办法,她完全静不下来,除了在搂紧帕梅拉的时候,那种包裹全身的柔软才能让她平静。
最后,玛利亚捧住帕梅拉的脸,霸气四射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
如果瓦莱听到这句七分霸道,带着三分撒娇的味道的话,说不得得口吐鲜血:这,这我认识的玛利亚?
帕梅拉先是一怔,她理解不了这句话,但看到玛利亚的眼睛,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到的是无助!
掩藏在无数的心绪中,那一抹最深的无助!那才是真正的玛利亚。
即使还难以明白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她想起萨摩耶爷爷曾经安慰她的时候,会抚摸她的头顶。一念至此,帕梅拉顺势将手放在玛利亚的头上,和后背。
她回忆着记忆中温暖的感觉,轻轻抚摸。
轻声的哼唱,以轻柔悠扬的曲调,带着属于帕梅拉的记忆在房间中回响,仿佛女神的手,在抚摸,如女神的光辉,在照耀。
又如一位安详的老人,以慈爱的目光,微笑地注视着她们。
温暖的怀抱让玛利亚仿佛回到久远的时光中,平和,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