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页 另一个战场
街头短暂的叙旧之后憔悴不堪的米莎不顾古怪女人阴阳怪气的反对一再邀请梅林去她的暂住地小坐，对此仍有十二分顾虑和不安的梅林权衡再三犹豫几番之后还是抵抗不过已经几乎没有人形的米莎的一再哀求终于是勉强答应了米莎的邀约。
当三人来到一座颇为恢弘的独门宅院落座于古朴陈旧的厅堂之中后场面反倒是迅速尴尬了起来，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不语互相对视却不知如何开口，唯有米莎和古怪的女人不时眉来眼去一番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交流。
“咳咳，”最后还是米莎打破了沉默，轻咳几声后说道：“你看看，我都忘了介绍一下了。”她伸出枯瘦的小手虚指了古怪女人一下，“这位是冬小姐，是白色鬼手的领袖之一……”
出于礼貌梅林下意识的向那个名为冬的古怪女人点头致意，心下却是在飞快的思索着：【白色鬼手？我怎么不记得鬼手之中有这种称呼，难道说……】对于“鬼手”这个组织梅林其实也是知之不详的，只知道组成鬼手的都是些不隶属于宗教系统的独立的通灵者，他们或是出于善意超度怨灵或是出于恶意驱使恶鬼或是出于贪念为所欲为，是一群搞不清楚立场的古怪家伙，再加上他们终日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鬼东西混在一起所以梅林下意识对他们敬而远之。
“这位是梅林君，”米莎却是又开始对冬介绍起梅林来，“是最近年轻一代之中的优秀训练家，更是一位强力的超能力者，目前似乎和金黄市的那位走得很近……”
古怪的冬女士没有对梅林的履历表示太多的态度，只是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这边听到了。
“米莎小姐，为什么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呢？”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梅林冲着米莎露齿一笑，十分有礼貌的说道：“似乎我们之间对于彼此的认识并不是很对等啊。”
听闻此言的米莎也是莞尔一笑，“确实。”她微微点了点头，“那么就容许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真知米莎，联盟精英训练家，目前是纸牌的红心皇后……”
“纸牌。”梅林低声呢喃着这个名词，脑海之中却飞速掠过华蓝鏖战之时于后期乱入战场的那批身披兜帽斗篷面带金属面罩的身影。他没记错的话这批属于联盟阵营的斗篷人似乎是在理想国和火箭军团的合力绞杀下损失惨重呢……
“梅林君既然知晓‘鬼手’的存在那么想必对于‘纸牌’应该也是了然于胸吧？”米莎努力想要展露出笑颜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显示着痛苦的扭曲表情。
“c&c集团。”梅林抬起眼眸看了米莎那张憔悴的面容一眼，“联盟的……”他刚想说出走狗一词，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忠实盟友。”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的词汇来形容联盟和c&c的关系。
说到c&c集团其实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联盟在自由商业领域的一个延伸，立足于批发零售行业的c&c的初创班底几乎都是联盟草创时期的关联者的后代或是遗孀，即便是发展到了现在已经是世界顶尖零售商之一的c&c身上仍然带着浓重的联盟标签并且立场坚定的跟随着联盟的脚步——要知道门店遍布世界各地的友好商店之中就有相当部分的c&c的股份。而纸牌则是c&c集团独立出资组建的一个民间训练家组织，名义上是从事各种救助活动的慈善、公益性质的组织但是暗地里却是配合联盟打击地下组织以及所谓邪恶组织的急先锋。
【原来她加入的所谓‘公益组织’就是纸牌啊……】记忆力称不上超群的梅林却是想起了茂在大木研究所之中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语，【没有直接加入联盟却选择加入了联盟的关联组织，有趣……】
“我们纸牌长久以来确实都是联盟最坚定的战友，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混乱的局势之中我们更是乐意为联盟冲锋陷阵，为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贡献力量。”米莎倒是没有在意梅林话语之中的玩味反倒是一本正经说道：“不过现在的我们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在正面战斗接连遭受多次重创之后的我们已经不能在正面战场为联盟提供更多的助力了……”她的语气之中充满着惋惜和不甘，“当初我还打算为纸牌网罗一位优秀的后辈，现在看看也……”满面病容的米莎闪烁着黯淡的眼眸看了梅林一眼。
【那时候果然就想拉我下水……】梅林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腹诽了一阵子米莎的用心，【不过全部由精英以上训练家构成的纸牌竟然‘接连’遭受正面重创？这倒是很有意思啊，我记得纸牌是将红心与方块两个小队布置在关都的，红心小队在华蓝事件之中损失惨重是我亲眼所见，看来方块小队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也是损兵折将啊……堂堂的纸牌皇后，小队之中的二号人物都落得这般下场，啧啧……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调回布置在城都的黑桃和梅花？难道说城都的局势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不成？漆提供的资料之中对于城都方面的情报比较少似乎是比较平静，但是奘先生却曾亲口确认过城都方面的局势也不容乐观……】擅长发散思维的梅林活用自己的天赋开始没边没际的合理想象起来。
“……虽然在正面战场我们已经不能为联盟贡献更多的力量，但是在另一个战场上我们却也能发挥自己最后的作用……”
米莎继续着慷慨激昂的说辞，梅林却是听者无意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劲的寻思自己的发现。
“……由于长时间在相对隐秘的‘地下’进行活动，纸牌在所谓的‘地下世界’之中有着稳定的人脉和关系，尤其是和许多中小组织有着密切的往来和交流。目前的我们正充当联盟的信使和特别使者负责和相对中立或是偏向联盟的各种组织进行联络，我们正在筹划组建一个临时的组织联合体来协助联盟对抗邪恶组织的疯狂行动维护世界和平……”说到这里米莎停了下来用热切地目光的注视着梅林，却发现梅林似乎是对她的一番说辞毫无反应。感到自己被无视的米莎多少有些恼火了，她决定用一个重磅消息来吓吓梅林。
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米莎再度开口道：“不过不光是我们正在从事类似的事情，来自火箭军团和理想国的使者从更早之前就开始在各类地下、民间组织之中到处游说，他们比较辉煌的战绩之一就是一手导演了‘金黄大决裂’将超能力者从内部进行了分化，而就在最近他们甚至还一手促成了鬼手的彻底分裂！！”
听到这里的冬狠狠怒哼了一声。梅林也被冬的这声怒哼给叫回了魂，【金黄超能力者的决裂的背后难道也有他们的影子么？】也重新对米莎的说辞提起了兴趣，【难道说她也是因为他们……】边注意聆听着米莎的话语边思索着自己的心事，梅林缓缓将右手覆上自己的右侧面颊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揉摁着右侧的太阳穴。
眼看自己终于提起了梅林的兴趣，米莎再度恢复状态开始她的讲叙：“当初的金黄道馆完全依赖领袖的个人魅力来维系，成员全都是自发簇拥在领袖身旁，所以领导层的决裂很自然就会分割开刚刚凝聚起来的超能力者们。可是鬼手虽然原本的结构也很松散，成员之间、上下级之间也并没有很强的纽带和联系，但他们毕竟曾是一个整体，曾是一个团结了数十年的集体。可是在来自理想国的蛊惑和火箭军团的诱惑之下鬼手内部不同派系之间长期积累的矛盾和恩怨却还是突然来了一个集中式的总爆发并一次性分裂了鬼手，彻底将这一组织斩成了碎片……”她特意强调了一遍。
“白与黑的纷争。”冬用愤恨的语气接过了米莎的话头，“作为滞留在凡尘间的灵魂的引路人、超度者和导师的我们一直以来都和那些驱使怨灵、召来恶灵的混蛋势不两立，但是我们彼此之间却一直都能维系一种相对微妙的平衡，可是理想国的使者却率先用激进的手段分化了我们的阵营并引爆了我们与那群混蛋之间长久以来的矛盾……”
“鬼手就此彻底分/裂成为黑白两个派系。”米莎又接着说道，“势力最弱的白色鬼手仍旧贯彻着温和、疏导、引领的方针，并且接受了联盟的善意加入了我们的阵营。而势力最强的黑色鬼手却也被再次分化，一部分受到复仇、报复、破坏等强烈情绪的影响而追随理想国，另一部分则是受到了世俗的诱惑跟随火箭军团……”
“心怀恶意与心存贪念的通灵者们也站在了联盟的对立面上？”梅林总结了一句。说实话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像是鬼手这种兼容并蓄、鱼龙混杂的组织最终会闹分/裂对梅林来说属于很正常的现象。也就像当初的金黄道馆会因领导者的决裂而分道扬镳一样是完全无法避免的，也许能拖延、能妥协一段时间，但是当最终时刻到来当那个能够激发长久以来埋藏着的隐患和矛盾的诱因发作的时候一切仍然是无法避免的。
“而且是明目张胆、异常坚定的站了出来。”米莎镇重其事的说道。
“其实早在神奇宝贝塔出现闹鬼传言的时候驻扎在紫菀谷的那些家伙就派出了人员前来查探……”冬说道，“一小批神道的巫女在接到镇民的求助报告之后很快来到了这里进行查探，可惜她们不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还被怨灵附体成为了火箭军团在此为恶的帮凶……”
梅林挑了挑眉头。神道的巫女对于现代的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属于跳大神骗钱的骗子或是心灵寄托的一种宗教符号，可是对于梅林这种旧时代的残党而言她们在拥有上述属性的同时却也是真实存在的异人，神道、阴阳、一向等宗教之所以能够一直延续下来就是因为他们确实都拥有真正的能力。而神道的巫女更是其中最为灵验的一批，沟通死者、驱魔、召神……这些现在属于笑谈的名词对于梅林来说都是曾经和现在都真实存在的特异能力。
“你的意思是说，黑色鬼手帮助火箭军团在此，在这里，在紫苑，从事那些通灵之类的事情？”梅林仍是不太相信。他可不认为那些独立的通灵者有能力在旧宗教势力盘根错节的地区大张旗鼓的玩花样。
“没错。”冬却是十分肯定，不过也许是因为看到梅林脸上的那抹浓重的不信任她还是决定解释两句：“不是我自吹，就目前来言鬼手之中的通灵者数量恐怕要远远多过任意一个旧宗教之中真正有能力的通灵师。由于联盟长久以来对于宗教势力的限制和打压，他们已经只有自保的能力而没有扩张的本钱了。或者说得再凄惨一点也可以——他们正在逐步步入坟墓，步入他们自己挖掘好的坟墓。”
梅林的面色陡然一变。作为比较早就向联盟投降的宗教势力竟然也没能逃过联盟的限制和清算，对此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绪了。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些宗教势力应该对于当权者对他们始乱终弃的行为早就习惯了才是。
“旧宗教的势力都被联盟死死限制于一些两界界限薄弱的地点周围，同时还受到严厉的监视和限制，他们现在只能充当守门之犬而且还是瘦弱不堪、夹着尾巴的病犬。”冬颇有些高傲，“而我们鬼手则自由自在的遍布于世间各地，联盟虽然偶尔也会招揽一批通灵者但是他们从不限制我们，所以无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我们早就反超了那些一直在大步倒退的宗教势力。”
对于冬的高傲梅林轻轻嗤笑了几声，惹得冬对他怒目而视。
“所以，你们在这里是为了调查黑色鬼手和火箭军团的联手情况？”梅林很快就转移话题来分散冬的怒火，“火箭军团占据紫苑镇的神奇宝贝塔，除了充当走私神奇宝贝的中转站和地下工厂恐怕也在为黑色鬼手提供素材和帮助吧？”
“没错。”冬点点头，“和火箭军团在这里展开合作的这批黑色鬼手应该是善于驱使盘亘凡尘的怨灵的那些混蛋，而被无辜屠杀的神奇宝贝的怨念与灵魂恰好是他们最佳的捕捉对象和最好的饵食……”
梅林却将视线再度移动到了米莎身上，“那么米莎小姐为何要拖着病体来到这里呢，我相信这里绝对不是什么适合疗养的地方。”
“恰恰相反。”冬抢白道，“这里对于米莎妹妹来说是最适合展开治疗的地方。”
梅林蹙了蹙眉头，他没搞懂冬的话的含义。幽灵系能量充盈的地方最适合展开治疗？这对梅林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是……】他倒是隐约抓到了一丝线索。
“因为害得米莎妹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这些超能力者！”冬咆哮道。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的梅林多少有点得意。他并不是很清楚如何用超能力来缓慢伤害对方的身体，但是他却很清楚如何用催眠术伤害对方的精神。毕竟他曾参与炮制了一个傀儡而且还在超能力大本营之中深入学习了不少相关的技巧。
“你们滥用自己的能力甚至还戕害无辜……”冬激动地叫嚷道。米莎则站起身子安抚着冬。
“那么说，你们找我除了说之前那些废话之外想让我帮忙参与治疗也是目的之一吧。”倚着椅子的后背梅林脸带笑意的看着米莎和冬，“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只要说出来我自然会尽力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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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像梅林推测的那样，米莎和冬找到梅林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想要借助梅林的超能力治疗米莎所遭受的霸道催眠术的最后一丝残留，虽然米莎之前经过冬的积极治疗已经清除了所遭受的催眠术的几乎大部分的能量，但是冬的治疗方法也只能进行到那一步了。因为如果继续按照冬的方式治疗下去米莎身体之中的超能力一定会被清除干净而她本人的生命之火也会随着那些能量的消失跟着一起熄灭。
冬采取的治疗方法相当没有技术含量，就是简单的利用幽灵克制超能力的基本原则不停向米莎体内输入幽灵系的能量来吞噬、破坏已经深入米莎体内盘踞的超能力力量。这种以毒攻毒、正面搏杀的治疗方法虽然只能用笨拙和愚蠢来形容，但是这也是米莎所能寻找到的最有效、最快速的治疗方法了。
而这种方式虽然很有效果可是副作用也是明显而且巨大的——看看米莎目前的尊容就知道了——幽灵系能量除了克制超能力以外还在同时疯狂掠夺、抽取、消耗着米莎自己的生命力，要不是冬是个强力的通灵者能够最大限度的控制那些幽灵系的能量，她的伙伴也都是控制精细能量输出的行家恐怕现在的米莎早就被幽灵系能量啃噬成一副骸骨了。
所以当梅林接手对于米莎的治疗时面对的就是一朵即将枯萎风华的残花。梅林的超能力说实话并不适合治疗，要是一开始就拜托梅林治疗米莎的话那么米莎现在的情况恐怕还要再糟一些，因为梅林的超能力会由内而外再从外及内彻底破坏掉米莎的身体。
可是万幸的是梅林的伙伴里有专精催眠的黑普以及擅长催眠的安特丽、灵子和库克纳斯存在再加上可以统御超能力的维兹尔从旁协助调谐，所以根本不用梅林出手，只需要他麾下的五只神奇宝贝联手出击，合力施为之下绞杀掉米莎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催眠能量的种子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也多亏冬之前就已经将米莎所中的催眠术能量几乎吞噬殆尽，同时也几乎吞噬干净了米莎自己的力量让这枚种子得不到一丝补充所以才让梅林如此轻松就得手，还有脸在一旁神气兮兮的冲冬炫耀。
“催眠术虽然已经清除了，”收回了伙伴们的梅林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还不忘嘱咐米莎几句，“可是你的身体也基本上被掏空了，”他板着脸看着米莎，“今后即便是通过补充营养和长期休息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对于你的寿命和长期的健康也会是巨大的伤害。而且我不能保证你所受到的催眠术真的已经被完全消灭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脸上已经有些喜色的米莎却突然呆住了，一旁的冬更是开始叫起来嚣，不理会米莎的情绪波动和冬的胡搅蛮缠，梅林决定还是提前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你所中的催眠术……说句实话我实在是闻所未闻，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知识储备和能力范畴，虽然经过冬小姐和我的共同努力已经清除掉了能量方面的残余，但是我认为它已经影响到了你……”他伸手指了指米莎的额头，“并且深入到了你的大脑、你的思维乃至你的灵魂……”
像是最终的宣判一样，似乎早有了一丝准备的米莎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才说道：“我不是很意外……”
冬却是亟不可待的插话道：“灵魂方面没有问题！米莎你别听这个小鬼危言耸听！！”
梅林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米莎再度睁开眼睛，神采黯淡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水花，“它已经改变了我？”她颤抖着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梅林轻轻叹了口气，“我对你不是很熟悉，或者说即便我对你很熟悉我也很难发现你有什么改变……”他犹豫了一阵子，“这么说吧，冬小姐与我合力清除的超能力与其说是催眠术还不如说是包裹着催眠术外皮的另一种能量。据我和伙伴们的推测和分析这能量有联络、通信、遥控和加深催眠的多种效果，但是唯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催眠的效果。及时清除这些能量只能保证你所受的催眠不再加深、不再更改、你已经不再是别人的眼线耳目和棋子，可是它最初带给你的改变却已经深深刻下了……”
梅林的讲述很平常，米莎听的也很轻松，唯独冬在一旁咬牙切齿浑身往外冒着丝丝阴风鬼气扬言要抓住那个给米莎种下如此恶毒催眠术的人折磨他或她或它的灵魂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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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冬跳着脚恶毒诅咒着对米莎施害者的同时，在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黄市在希鲁夫公司的总部大楼地下某层的某个黑漆漆的实验室里，一个懒散的蜷缩在转椅里身披白大褂有着一袭柔顺黑发的正在闭目养神之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自己的一双眼眸。那是一双深紫色的宛若宝石一般纯净的眼眸，其中没有杂质也没有情绪。
“被解开了。”她用一种不似人间之音的空洞声音自语道，她的语气之中并没太多的关心更像是在单纯陈述而已。而话未说完在她周围的黑暗之中突然凭空冒出无数影影绰绰的狰狞鬼影，这些散发着恶毒与阴冷的丑陋鬼影无声嘶吼着直冲着女子扑去。
“无能的通灵者。”女子冷哼一声，周围的鬼影瞬时间就被撕成了碎片，“孱弱的诅咒。”女子随口点评了一句，随后自转椅之上飘起凌空站了起来，“就是他吗？”悬浮在空中飘向实验室的门口女子口中喃喃自语着，“娜姿，我们俩的游戏还没开始呢……”
这是女子被漆黑如墨的黑暗完全吞噬之前所留下的最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