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天魔舞
裁决狱的魂冥终于现身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时间吞噬的禁法。
当三个裁决狱魂冥出现在黑旗的投影时,场面变得空前紧张。刚才的声音分明是幽赞三人发出的,似乎一切事实都摆在眼前,裁决狱叛变神界,再次归附冥界。
这几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想法,可随后的对话,听起来又是另外一番内容。
“时开然,你这是何意?”婚后质问道。
“这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而已。”
“恐怕你此举是为了嫁祸吧?”
“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要你接下来不影响我的计划就好。”
“什么计划?”
“这几个神界修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自会解决。”
魂后若有所思:“原来你一直惦记着精灵龙的神体。”
“还有时纹珠的残躯,你若是可以不插手,我保证这里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神界自然也不会迁怒于你们。”
“你以为我们就怕了神界吗?”
“圣主继任在即,你们当然不会怕,不过这几个修者都是中央五域,乃至整个神界的未来,你们定然会因此而惹上不少的麻烦。”
“你以为神界修者会信你的鬼话?”
“但他们同样也不会信你。”
魂后陷入犹豫,她知道二狗和食猪的关系,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起码以朋友相称。
这时,柏洛斯收起黑网,飞到切近。
“时开然,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觉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你放心,我保证不干预,而且会帮你看住他们的行踪,记得替我好好照顾这只臭鸟哦。”
“多谢黑暗狱主体谅!”时开然说完,随即看向魂后,等待她的答案。
魂后没有立即表态,看了看身旁的几人。
精灵龙向来以冥界为敌,几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看法,可他们对于时开然同样看不惯,为避免神界修者报复自身,恐怕也只有两部相帮了。
几个人的对话完全无视神界修者,此刻已经有几个修者从灵戒中走出,除去死去的三位和碗灵四人外,时间域场内刚好十人。
他们先前受伤严重,正在恢复当中,如今面对必死的局面,已经不得不全力一站了。
魂后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以圣主融合圣物之事要紧,其他恩怨暂时不要参与。
见魂后点头,时开然不再犹豫,带领另外两个魂冥,瞬间将神界众人包围,大战一触即发。
“要不要帮他们?”巫道传音道。
碗灵想了想:“这精灵龙对我有指点之恩,若是情况……”
“不必多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助他们。”
“你自己去怎么行?”
“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事到如今,巫道终于吐露心声:“巫祖为你准备了两份大礼,巫远山只是其中之一,那么这第二份大礼,你看好了!”
巫道说着,将手中光镜交给碗灵,然后纵身飞出,直奔精灵龙所在。
“夫君,巫道这是干什么?”神明月问道。
“他说是为我送礼,我们先看看情况吧。”此刻神界修者已经和裁决狱魂冥交上手,场面是压倒性的。除了精灵龙仰仗对于时间法则和沧月圣经的熟悉,侥幸存活外,其他修者已经在劫难逃。但他们也不
是完全没做贡献,其中两位修者通过自爆神体,重伤了其中一位裁决狱魂冥。精灵龙乃是天地灵物,融合精灵龙的神体后,让她有了一颗作为平凡修者活下去的心。她内心对二狗的想法既单纯又复杂,经过这么多年,其实她对冥界的仇恨
已经弱化很多,经常出没在这里,更多的是想打探到关于二狗的消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脱离神界范围,只身来到这里后,终于将自己陷入绝地。
时开然和另一个魂冥已经将她包围,先前的消耗,强悍的劲敌,已是必死之局,若不是时开然怕伤害到精灵龙的神体,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这时,巫道终于赶来,与他一同出现的是青冥色天空中,明暗有致的两个半圆图案。烛九阴天魔卷禁咒很少在神明两界现世,以至于这两色图案出现时,所有人
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魂后皱着眉头,从中看出层层浓厚的因果法则。
时开然发现巫道的时候,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被两色图案所笼罩,下一刻的变化,伴随着巫道的一声暴吼同时到来。
“天魔舞!”
虚无的光芒不断变幻着,明暗错落的两色图案开始彼此交融,互相缠绕,就像两个舞者在扭摆身躯,映衬着下方的空间近乎扭曲。
时开然再想逃跑,却忽然发觉天地魂能同自己的联系尽数被切断,能够使用的自有它自身的能量了。
另一位魂冥奋不顾己,敞开自身源魂能量,生生撑起一张时间网,为时开然争取逃脱的生机。
眼看时开然即将逃出两色图案笼罩的范围,巫道再不顾及,竟然生生自爆了源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出其中的变化,除了魂后、碗灵和神明月。巫道源魂中几乎所有的因之劫被瞬间抽空,汇入头顶的两色图案。混合后的图案在地面形成果之投影,这因果两幅画面的中央,所有的生灵,但凡沾染的部位,
不分阴阳五行,尽皆化作两色烟气飘散开来。
救助时开然的那个魂冥瞬间灰飞烟灭,两色光芒将它的源魂和神体分作扭曲的几瓣,然后是碎片,最后是气态物,消散于虚空。
时开然的神体替它裆下了绝大多数的果之劫,源魂侥幸逃生。当它从天魔域场中逃离出来的时候,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习染着他的整个灵体。
碗灵将这一切深深的记在心里,巫祖的这份礼确实很大,巫道用生命演化的天魔卷第六禁法,看起来虽然惨烈,但却意义非凡。
巫道陨落的最后一刻,碗灵手中的光镜失去了所有画面。
碗灵将光镜捏得粉碎,站起身看向依旧刻画于天地的因果图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或许是到了我出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