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魔咒
碗灵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即便是逃离了危险，仍旧和秋茉莹处于连番的大战中，以至于他睡得很沉，直到一大清早，才被一声惊叫吵醒。
碗灵睁开朦胧的睡眼，正看到灵目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灵儿，你…你怎么了？”
“别…别过来！”
灵目的异常举动让碗灵迅速清醒过来，急忙拿过一旁的木镜打量自己，可看了半晌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灵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灵目冷静了一些。
“感觉到什么？”
灵目强自镇定，犹豫着伸出手来，摸了摸碗灵的眉心，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
待灵目收回手，碗灵也摸了两把，同样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内视源魂，一切运转如初。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灵目这才道：“我醒来时，突然看到你的眉心处，有一副鬼脸，很吓人的。”
“不是吧灵儿，你可是神级高手，怎么会被一个鬼脸吓到？”
“那副鬼脸，是我自己。”
“啊？”碗灵想了想，又道：“灵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碗灵发觉自从昨晚自己说完无妄之地的事，灵目的情绪就明显不对，但那个时候他实在是太累了，也没太往心里去，今早灵目的异常，让他由不得不这么怀疑。
灵目犹豫一阵，道：“誓荣，你听说过魔咒吗？”
“魔咒？没听过，倒是刚刚听过魔眼。”
灵目勉强笑了笑，随即将她所了解的魔咒之事说了一遍。
魔咒来源于冥界的判罚狱，神界现今关于它的记载并不是很多，据称这东西一共五次在神界出现过。
第一次大概是在百万年前，魔咒所出现的地方在东萍星界。那一次，因它而陨落的修者不计其数，万法佛主连同十三大人皇妖帝携手，才勉强将此魔咒镇压，可最后的结果是神界木源断绝。
第二次大概是在八十万年前，魔咒出现在中土的风域。神界各大种族联合出手，将魔咒的破坏局限在风域内，凤族也是在那个时候，慢慢淡出了神界的舞台。
第三次大概是在六十万年前，魔咒在南雨星界出现。好在它出现的位置在神界的极南方向，波及的范围很有限，只有位于那里的一个星系受到影响，但从此后，极尽水近乎断绝，每万年才可获取一滴，而整个神界更是因为它，而南北更易。那个受到影响的星系，正是如今的极尽星系。
第四次大概是在四十万年前，这一次魔咒来到了西雷星界。神界修者知道魔咒的厉害，为避其锋芒，尽数逃窜，结果整个星界近一半被毁，神界的虚无空间近乎碎裂。
第五次大概是在二十万年，正是西北中土的无妄之地。它的影响反倒最小，只是其大量吞噬着西北中土的五行元素，从来都是有进无出。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修者敢擅动它，只要它不出来作乱就好。渐渐的，那里也成了中土星界的几大禁地之一。
“这么算的话，魔咒每二十万年出现一次，那岂不是说最近这些年，魔咒将再次出现？”
“是的。”灵目很想告诉碗灵，魔咒已经出现了，而且曾经出现在他的源魂里，可都生生忍住了。
“魔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是怎么作乱的？”碗灵好奇道。
灵目看了看碗灵，才道：“魔咒的厉害之处在于咒术，但凡沾染到它的生灵，必须按照它的意愿来行事，否则将神魂俱灭。而前几次魔咒所带来的损失，其实都是被诅咒了神界修者自己所为的。”
“我x，借他人之手干坏事，这也太霸道了吧！”
“是的，这也是魔咒最难对付的地方，因为我们所面对的敌人，都是被诅咒的修者，而非魔咒本身。”
“这诅咒是怎么传播的？”
“这个直到今天仍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所以才会防不胜防。”
“那被诅咒的人，他们自己知道吗？”
“这个也不清楚，因为他们即便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一旦说出，他们要么面临修者的追杀，要么就是面对魔咒的惩罚。”
“魔咒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当碗灵问到这个问题的时，灵目的心头蓦然一跳。
在早上的时候，灵目实在禁不住这种折磨，忍不住启动碎源眼观察碗灵，结果在碗灵的眉心位置，发现了和自己面容一模一样的鬼脸。
这鬼脸完全是灵目自己的面孔，只是满脸的灰气，表情异常狰狞，总体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饿死鬼。
联想到此前的经历，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无妄之地的魔咒被放出来了，而且碗灵已经沾染到。
因为当初在抵源商院的时候，她曾无意中用碎源眼看过碗灵的源魂深处，那里同样有着一个鬼脸，同样是自己的面容，表情略有区别，后来这个鬼脸被父亲确认为魔咒。
唯一不同的是前一个在源魂，而后一个则刚刚在眉心的位置。难道誓荣真的被诅咒了吗？还是说魔咒就在他身上？这位置的区别代表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
灵目的敷衍碗灵当然听得出来，正打算再度追问的时候，忽然发觉他和灵目的眉心之间，有着一道若隐若现的灰色线条。
这线条的气息碗灵再清楚不过，正是无妄之地石柱中那股熟悉的气息。
“灵儿，你能感觉到我们源魂之间的这根线条吗？”
“什么线条？”灵目感应一番，疑惑道。
碗灵不明所以，尝试着控制源魂，将线条收回，可惜却毫无反应。即便是用手将其强行遮挡，也不起作用，线条似乎无视五行法则，直接越过碗灵的手臂，连向灵目的眉心。
碗灵还打算继续尝试其他可能的时候，偏房外忽然跑来一人，此人步履匆匆，显得很急切。
“灵师姐在吗？”
灵儿显然认得此人，已经迎了出去。
“刘师弟，什么事？”
“副堂主请你去一趟，秋师姐从外界回来后，忽然神智大乱，副堂主想请灵师姐利用碎源眼，帮忙诊断一番。”
碗灵和灵目齐齐一惊，因为灵目同样知道，碗灵和秋茉莹是一起回来的，从中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打发了来人，灵目眼神复杂的看着碗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碗灵深吸一口气：“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