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军队?
她在船舱下藏匿了两日,接头人小周还没有送食物过来。她只好自己爬上船去找吃的,刚站在船头她就被一队训练有素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包围住,枪抵着自己的额头。
军人?严格来说这群人并不是军人,那残暴凶狠的模样出卖了他们。他们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际,他们是所谓的商人,杀人越货为商品。被称谓为雇佣兵。从古罗马时代这类人就存活在世界各地了,最初,他们只是军队中的野蛮人被流放到非洲的囚犯,近几年雇佣兵开始参加军队作战计划,总有一些国家有隐秘而又涉及广泛的麻烦事情需要靠着在地下市场找到他们来做这些事情。
从人员上看,这个队伍里集齐了各种国家的死士。
为首的长官姗姗而来,身后的士兵正拖着被打的无法行走的小周,鲜红的血沿着拖着走来的路线留下痕迹,看的人触目惊心。顾朝阳难忍地皱眉,转而将视线放到那位长官身上。
男人腰间插着一把武士刀,皮带扣旁边是一把样式别致的来复枪。
他似乎为自己所看到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眼身侧的瘦小男人:“居然是个女人?”
瘦小男人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皱眉,又看向顾朝阳,见到她似乎不觉得惊怕,只是震惊反而裂开嘴笑了下,“把她给我带进来。”
随后顾朝阳就被扔在了羊毛地毯上,脸重重的贴在地面上。
军官男人坐在偌大的沙发上,整个身体往后仰。斜睨着顾朝阳,并不说话。顾朝阳的脸被人重重的按在地上,脸皮发痛得紧,卯足了劲挣脱开那粗暴的手,士兵好似头一次被女人如此反抗,也粗鲁惯了,一巴掌就要打过来,顾朝阳一把抱住他的手,张嘴咬了下去!直到咬出了血才松口。
全程军官男人都只是看着,直到那士兵气不过一脚踹开她,才终于出声制止了。
士兵恶狠狠的看了眼顾朝阳,捂着流血的手退了下去。
军官男人走到她面前,用脚尖踢踢她:“还是个野蛮女人。”
“小周呢?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男人似乎觉得好笑:“现在让你们知道船上的秘密了,你说,我还会放你走吗?”
秘密?她想起来舱底那些活人留下过的痕迹,但是那地方又根本不像是人住的,除非……
“你……你们……”
男人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说,谁派你来的?来杀我?”
男人的力气大得很,顾朝阳捏紧了拳头,根本张不开嘴巴说话。下一秒男人就扔开了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手掌上,再往上是光溜溜的手臂,上面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烟头烫过的,有利器划过的,血道子很钝,应该不是刀。或许是玻璃之类的东西。
“没有做过专业训练,不是间谍。嗯?你是什么?”
“逃亡者而已。”男人眼里没有杀意了,顾朝阳撑起疲惫的身体。刚才那个士兵的一脚让她元气大伤。
男人单膝跪下,一手撩开她的衣摆,果然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
“被人打的?命还挺大。”
“嗯!”顾朝阳小声的应了,她自然是为了活着,对她们这种人来说求生是唯一的生机。还有……复仇。有种恨,根深蒂固了很久,久到就算是死也要苟延残喘……
“你想杀人。”
顾朝阳不说话,抿着唇看他。他是从她眼神里看到仇恨的,这种恨意对他们来说见多了就烂熟于心了。他对这类的逃亡者:“欢迎之至。”
他对她敞开了怀抱,笑了。
“加入我们,就放了那个小服务生。”
顾朝阳诧异的挑眉,没想到他居然放过了自己?
“人的眼神骗不了人。”男人解释着,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停顿了下,他又说:“至少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骗过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帮她,也不是救她。只是让她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深渊而已。但是这个男人的强大,足以让顾朝阳心生向往。想要她死的那些人太过强大了,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是以卵击石。
男人说:“因为你需要。而我,也需要这样的人为我卖命。想要活到能复仇,就要拥有足以砍到敌人的能力。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是那个小服务生承受不住,告诉我们你在舱底的。你居然还想要救他?”
其实从这些人包围自己的时候,顾朝阳就知道了,小周出卖了她。
“放了他吧。”
男人哼笑:“愚蠢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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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男人没有告诉顾朝阳自己叫什么名字,只是听说瘦小男人叫他长官。而他也没有问她。据说她们这种人,除了长官,其他人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两周后的这天,她被正式邀请加入这支不隶属任何政府的军队。
男人推了所有的筹码,荷官再次发牌。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立体的五官能很好的诠释自己的心情,眉毛微微拧起来,冷硬的外表立马鲜活地展现出了不耐烦。
长桌边缘的另外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跟着他将所有筹码推到了桌子中央:“梭哈。”这间房里的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荷官很尽职的发牌,翻牌。
“Murray(莫雷)长官的耐心好想还欠缺火候。”为首的西装老头说着,话虽然是开着玩笑,多少夹枪带棒。笑着翻开了牌:“我们输了。”一副心甘情愿输牌的模样。他抬手,身后的西装保安模样的男人提着黑色皮箱上前一步,打开了箱子,里面摆放着的是整箱的美金。
“一千万美金,首付金。”
迷彩服士兵接过箱子,双眼敏锐的扫视着数目,半分钟后确认得关上了盒子,往后退了几步。
老头和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交易完成的似地。
而被老头唤作Murray(莫雷)长官的那个军官男人这才点点头,“那么我就不送大使了。”
原来他叫Murray(莫雷)。顾朝阳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或许不是真名,但是能得到名字的男人,那必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西装们是米国大使馆的驻华大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为了上周被绑架的米国富豪而来的,被勒索一个亿的富豪身家非凡,在华境内,米国军方不方便出面,加上担心城内会受到恐怖分子的袭击,她们只好出此下策找到雇佣兵。赌桌的目的并非在于赌博。而是在赌桌上将酬金交给Murray长官。
这算是行业内不成文的规定,钱可以换取任何东西,包括人名。顾朝阳不明白Murray长官为什么毫不避讳自己,当着她的面和客户做交易。
收了钱,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终于正视顾朝阳。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来打量她。上次见顾朝阳的时候她两天没吃东西,呆在船舱太久了脏兮兮的又狼狈,这次看她已经精神了好多,双眼的睫毛很长,眼睛微微闭着倒是有一股子的女人味。
他并没有对她说什么,而是转头找来了瘦小男人,“把她送到汤尼诺哪儿。”
下午,顾朝阳跟一群大老爷们啃完三明治就被带上了直升飞机。随行的除了那个很瘦小的男人,后来她听见有士兵叫他克尔。其他还有几个稍显得生涩的年轻小伙子,看言行,大多是退役的军人。
这些人跟她一样,都是被Murray(莫雷)买来做炮灰的。
“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飞机开动了,两排座位挤着男人们。其中一个年轻小伙望着窗外的变得逐渐渺小的城市,小心翼翼的问瘦小男人。
克尔冷漠地撇他一眼,“内罗毕训练基地。”
说完话,他又把视线转到顾朝阳脸上。顾朝阳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地方……
是连死都觉得是解脱的地方。